第226章 订婚前夜(五)

在一侧的酒保见到戚荣荣一口仰下杯中酒不禁蹙眉。

后面出现的那位先生给她点的那杯酒喝起来温和,但常年混迹在酒吧里的人都知道那种酒后劲十足,一般是拿来猎艳的。

虽然有些不忍,可到底与酒保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至于这位看起来干练实则不谙世事的女士明早在谁人的床上醒来,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如是想着,酒保上前撤下戚荣荣面前的空酒杯,问询她是否还需要别的。

戚荣荣想摆手,她知道自己喝得有点多了,想停下来。

可是一旁的连襄还没达到目的怎么可能放过她,在戚荣荣开口前又替她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酒保调好酒将酒杯推到戚荣荣面前,戚荣荣的胃被酒刺激的有些难受,她看着连襄拒绝道,“我有些醉了,不想喝了。”

连襄没有强迫她,与她对视片刻,笑着说:“戚小姐,你和老三明天就正式订婚了,咱们也算是正经亲戚,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二哥,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戚荣荣脑袋有些懵懵的转不过来,眼前的人也开始重影,“我……没什么烦恼……”

她不可能说出给连善恕下药的事,更不可能告诉连襄即使那样她也没能睡到连善恕的事。

这种屈辱即使丧失神志她也要死守住,埋在心底带到坟墓里去。

连襄看着女人嘴硬,做出几分宠溺的笑容轻轻摇头,一副无奈神态。

“我送你回去吧。”话说的绅士,行动也很绅士。

戚荣荣拒绝,自己起身。然而刚站起来就是一阵眩晕,手扶住吧台才堪堪站稳。

眼前的景色更是晃得厉害。

连襄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戚荣荣,随后拉起她一只胳膊,将人轻轻地架起来,让戚荣荣靠着他的肩膀。

戚荣荣很是不自在,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

“谢谢你,太子爷。”

连襄轻笑,他还挺喜欢这女人叫他太子爷的。

一坐进车里戚荣荣就彻底失去意识,一头栽倒在连襄怀里。

连襄低头看着昏死过去的女人,蹙眉。

指挥着司机开车,而坐在副驾驶的陈萌萌心中不是滋味,面上却强装镇定,问道:“要送戚小姐回去吗?”

“哼,陈萌萌你跟我几年了?”连襄冷哼一声后说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

陈萌萌心中莫名忐忑,低声回道:“三年半。”准确地来说是三年零七个月。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连襄声音阴冷,穿透陈萌萌的心。

她知道连襄的想法,她不能理解,根本想不明白连襄为什么会对自己堂弟的未婚妻起那种龌龊的心思。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对连襄的私事指手画脚。

在连襄心里她不过就是一个暖床丫鬟罢了。

“去老地方。”连襄告诉司机目的地。

司机一言不发听从指挥,打着方向盘朝连襄名义下的酒店驶去。

陈萌萌握着手提包的手指尖泛白,心更是一寸一寸往下沉去。

去过连襄常年使用的那间房间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而现在他要带另一个女人去……

连襄抱着戚荣荣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将人扔进床里,回身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陈萌萌说道:“套没有,现在去买。”

陈萌萌的脑袋像是被敲了一闷棍,一时间耳鸣不止。

她好像丧失理解能力,站在原地半晌,无法理解连襄刚刚说了什么。

“你聋了?”连襄不耐烦地催促道。

“……”陈萌萌的嘴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一个字。

连襄讥讽一笑,视线从躺在床上的戚荣荣身上移开,踱步到陈萌萌面前,掐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声音凉寒,“陈萌萌,怎么,看我要睡其他女人心里不舒服了?”

陈萌萌不想哭的,可是眼泪根本不听她使唤。

扑簌簌的泪水打在连襄的手上,连襄嫌弃地咋舌,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不愿意就滚,爷又不是没有其他可以使唤的人。”

说着打电话给司机,陈萌萌哭着上前握住连襄的胳膊,“我、我去……”

话中带着哭腔,惹得连襄一阵烦躁。

“少他妈哭哭啼啼的,要去快去,败了爷的兴致有你好看!”

毫不客气地甩开陈萌萌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重新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撩开挡在戚荣荣额前的碎发,细细端详这毫无防备心的蠢女人。

陈萌萌将连襄要的东西递到他手里,不敢再看他,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连襄心中的烦躁更甚,“他妈的!该死!摆出那副样子给谁看。”狠狠地将陈萌萌送来的盒子砸在地上。“爷要让连善恕替爷养儿子,用什么他妈的套!败兴的东西!”

*

戚荣荣揭开被子,看到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心深入谷底。

她昨晚……

戚荣荣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宿醉引发的头疼以及全身上下的酸痛让她浑身乏力。

在房间四下张望戚荣荣确定她现在是在酒店,她要离开这里,今天是订婚典礼,她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戚荣荣探出身子去够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慌乱地套回到身上。

“嘶。”腿刚踩到地板,腿部传来被撕扯后的疼痛。

每走一步带来的不适感都在提醒她,她昨晚和连善恕以外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戚荣荣暗暗决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酒吧那种地方一步。

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时,戚荣荣瞥见坐在客厅的男人,惊得呆愣当场。

寻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开口:“连、连襄。”

男人勾唇一笑,不见昨晚酒吧里装模作样的柔和,不屑再伪装,恶劣尽显。

“呀,弟妹,醒了?”

他还特意提醒戚荣荣,她是连善恕的未婚妻,是他的弟妹,但却与未婚夫的堂兄春宵一度。

“怎么会是你……”戚荣荣除了震惊之外再没有其他感受,只能干巴巴地问出这么一句。

“我竟不知道弟妹除了我还想和别人也做,不知道连教授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你别胡说!”反驳的话戚荣荣说得底气不足。

“我可以信口开河,但是视频不会吧。”连襄笑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