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黄金棺

她的宿舍原来能容纳这么多人。桑落看着一群人拥挤在了卧室里,好在公主睡着了,不然又得吓晕过去。她打开宝藏库,听取一片哇声。

“大人,原来背着我们藏了这么多好东西。”李花子看着满屋子的古董,不由得惊叹,她也是曾去赴宴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御品瓷器也是观赏过,远不如眼前的精美绝妙。

“这些都是前朝的东西?”

“应该是吧。”毕竟前朝玉玺就在其中。

“这是,一口棺材?”吴泽瑞绕过屏风,看到一个纯金的棺材,一时之间先是觉得金碧辉煌的感叹,后是对棺材出现而心中诡异警惕。

“对,我还没打开过。”其实是没胆子打开,桑落摸了摸脸颊,面对众人目光略显尴尬心虚,她知道他们想问什么,连忙转移话题,“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睡一个,我们把棺材挪出去,放到院子里。”

“这棺材里该不会有尸体吧?”吴泽瑞敲了敲棺材板,果然是纯金的,听起来闷闷的。

“或许有吧。”桑落刚说半句,就见吴翠立刻后退两步。她也怂唧唧的后退一步,“要不等放到院子里,再打开吧,万一真有,多吓人。”

她说的一本正经,所以棺材出现在院子里也是突如其来。

“丞相,丞相大人。”下面来禀告的小厮吓得都说不明白话,此刻韩丞相正和一旁的李望才、吴泽轩叙话。

“甚是失礼,何事?”韩丞相看着小厮慌张的神色,有不好的预感。

此刻徬晚,一刻钟前神明大人突然携着重伤的吴丞相等人登门,说是请求收留,怕被贼人暗害。

他自是不可推拒,正命人收拾院子,先找了一处厢房给他们稍作休憩。后脚这两位神明学生就来了,正打算引他们二人去厢房会见神明。

“奴才们刚刚在给院子打扫,谁知突然,突然出现了一口棺材,就停停在院子里。”

吴泽轩和李望才听闻后彼此对视,大概都觉得是神明手笔。韩丞相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脸色有些难堪,却又不敢真与神明学生问询。

要收拾的院子为赴月阁,和安置的厢房紧紧一墙之隔,他们便一道先去了更为靠近的赴月阁。

还未入内,就瞧见一口金黄的棺材摆在院子中,雕画不俗,细致精美,映着所剩的余晖,也是令人见之难忘。

不过眨眼间,又多了两样东西,是两个大箱子。韩丞相确定,这是神明大人所做,望着这棺材,思绪混乱着,他失措的瞧着身边两位学生。

“我们还是一道先去拜见大人。”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韩丞相得到了一个更显得荒唐的答案。

“晒,晒太阳?”

“嗯,这些东西埋在底下太久,容易沾染妖邪诡异之气,要多晒晒太阳。”桑落一本正经的说道,“白日无事,晚上别让人靠这棺材就成。”

“还望大人,收回。我韩家满族皆在这府中,实在是怕有妖邪作乱。”韩丞相看着那口棺材里越发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

“不是不收,只是我受伤了您也是知道。”桑落颇为惋惜,“待我伤好,一定收回去。”

桑落敷衍着他,“韩丞相,你放心,我这些学生也住在赴月阁,若是真有什么大事,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眼见着这口棺材真要留在这里,韩丞相的脸色难以掩饰的难看到极致。

“那我吩咐下去,日落之后便不许靠近这棺材。”韩丞相只能妥协。

“未免意外,日落之后你便让这院服侍之人都回去,再派几人守着院子外,免得有人冲撞到妖鬼。无辜横死事小,府上之人被妖邪附体,成地狱恶鬼,可就有些麻烦了。”

桑落轻轻威胁一番,她读过不少闲书怪谈,这些信手拈来,果然有些唬住了韩丞相。老头年岁已高,虽精明强干,但年岁日久,比年轻之时多信鬼神之事。

看着他被忽悠走了,也带走了一大片忙活的奴仆,原本还有些人气儿的小院,倒真有些阴森。

“大人,这东西?”李望才犹豫的问。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啥。”桑落招了招手,当下所有人又回到了宿舍里,这回出现在客厅。

“你们回来了,刚好已经在做饭了。”吴翠拿着盘子,正往餐桌上摆放。吴泽瑞正在择菜,李花子则是掌厨。

公主也醒过来了,看到他们突然出现,还紧张的从沙发上起身,默默行了一个宫礼。

“文鹤呢?”他们也行礼,而后问。

“在卧室。”桑落接话,领着他们去了卧室,轻轻推了门,吴文鹤已然在昏睡,因为后背的伤,他只能侧躺着,即使睡着了,也难掩饰疲惫。

“大人,听说您也受伤了。”

“我已经痊愈了。”桑落也是觉着不可思议,但确实是痊愈了,王春桃查看过,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好像在这里,大家伤口恢复的都比较快,我前些日子的伤也已经恢复了大半。”吴泽瑞插了句话。

“文鹤在这里,伤口应该会更快恢复。”李望才松了口气,他今日处理公务,心神便不安定。

桑落看到李望才,不由得想到他带球跑的前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孙二娘的踪迹,有一种八卦但又不该八卦的抓心挠腮。

“大人,这位便是,公主吗?”吴泽轩看向一直坐在沙发的少女,他没有见过公主,不过刚刚来得路上,李望才已经说了大概。

“对,安乐公主秦栖月。”桑落介绍了一下,她自从醒了,就一直眼巴巴盯着自己。

吴泽轩对于这位传说中尊贵的长公主多了几分好奇,和他们的同窗秦栖梧确实是有几分相似,连静默的模样神似。

“她说是,宫变之后一直被囚禁着。”桑落也看向秦栖月,“最近得了机会才逃出来,是在京畿城内的一处宅子。至于是何人囚禁,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人一直是未曾露面。”

“不过也说明,那个人一直在京畿中。起码宫变之后在。”吴泽轩问秦栖月,“那处宅子在哪?你可有印象?”

“没有,我一直在宫中,京畿的路我并不熟。”秦栖月摇了摇头,面对吴泽轩的盘问,她略显紧张。

“那宅子有什么特点?”

“我逃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了城墙高耸。”

“在城墙附近的宅子多是守城士兵所在。”吴泽瑞端着菜经过他们身边,“而且几年都能避开人口盘查,必定是有些身份的。”

“行啦,别分析了。先吃饭,好久没有一起吃过了,今天可是托大人的福气。”李花子也端着盘子,虽说吴文鹤重伤令人心忧,可也真是好久没有这么聚一聚。

王春桃正巧也换了身新衣裳出来,李花子打趣着,“这衣裳,你穿着居然比神明大人看起来更可爱。”

“你会不会说话,这叫各有千秋。”吴翠用胳膊杵了她一下,桑落拉起秦栖月的手腕也落座。

秦栖月这两年一直被关着,许久没见这么多人,也没有如此热闹的氛围,被感染的微微红了眼。

吴翠、李花子和王春桃坐在一边,吴泽瑞、吴泽轩和李望才坐在另一侧。

“那我们,要不开一瓶庆祝一下。”李花子的眼睛亮亮的,“我自从进了大理寺就没喝过了,可难受了。”

李花子望着桑落眼巴巴的撒娇,“大人,大人。”

“可以。“

“那还说什么,我去拿。”吴泽瑞起身,长臂一勾,就拿到了在酒柜冷藏的,营养快线。

片刻之后,桑落看着脸色酡红的李花子,若不是她也喝了,都以为是过期中毒。

谁能想,这家伙居然醉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