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你一直常说的,就姑且拿来当作题目吧。话语很重,也印证着这八年来我对于你的变化与亲喜,更是一份希冀与鼓励,送给你也送给我自己。
“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个尊贵的灵魂,为我所景仰。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
几次相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
我知道我无法成为你的伴侣,与你同行。在我们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我手至于你的手中。这些,我都已经答应过了。
这么多年,我很幸运成为你最大的分享者,每一次见面,你从不吝惜把你内心丰溢的生息倾注于我的杯。你让我不致变成一个盲从的所知障者,你激励我追求无上自由的意志,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我的迦南之野,我得感谢你给我翅膀。
请相信,我尊重你的选择。你甚美丽,你一向甚我美丽。”
这段话我反反复复抄写过很多遍,起初多半是初读书以来的一种自怨自艾,后来渐渐习惯了,就当做是练笔写字了,磨牙经卷也总能自得其乐。二十几年的人生啊,一路走来,聚聚散散的人很多了。而你,总是那处清喜的水泽,不知不觉间已经滋润了身边全部的人。我这人比较无聊,所以常谈人生。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说来也算是一种自我剖析,一种互相探试后的肯定或否定。一路跌跌撞撞间,自己已然像根老油条般,看似金黄坚硬,实则温软如水,没什么原则和立场,而你却是特别坚定,性格里早已打下了明烈与决绝的基石地桩,累土而起的是善良和悲悯的大厦。你说你更愿意用悲观主义对待世界,而为此注脚的却是你的热枕与无私无畏。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时常回忆起一些细节,总会让自己感动。新生军训后,一直是班长的你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我们班大管家,事无巨细,必然亲自动手。班级不论男女,不管谁有个头疼脑热,你都会陪着送去医院,而自己病了时,那绝对是不会去医院吃药打针的;运动会,班里同学因为课业压力都不愿参加,而你却义无反顾、义不容辞地报了最艰难的3000米,跑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泛白,气都接上了,就在那一刻我真的是喜欢上你了;学校元旦晚会,班主任说我们就别参加节目遴选了,而你却不听劝阻地要去演唱英文歌,为了自己的高中的生活不留遗憾,那一晚,台下的我们班喊得特别响亮,每个人脸上都是挂着笑的。
高中的三年,我们都处在一个竞赛中,我们仿佛都只是认识到自己是参赛者,却忽略了沿途风雨里那铿锵成长的友情、爱情、世界观和人生观以及与这场竞赛无关的一切事情。而你是清醒者,从来都没有背弃自己的立场和原则,那时候,你过得甚我们深刻。
你就这样一个时刻活出意义的人。
说来也奇怪,从第四年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校门口帮你搬二战的书籍时,我们之间就好像多了许多联系,也的确,后来我们都各自参与了对方起码两次的人生转折。你的大学填报时,我们商量了很久,我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这事好复杂,我不想再弄,你看着帮我弄吧”;今年毕业找工作时,你为我解决了好多困惑,那段时间打给你的电话给了慌乱不定的我莫大的支持。
也就是那个第四年让我在你的同学录里有了更多的话要说了。老同学,一样的二战压力,都是偏科少年,每天在一起学习奋战的时间差不多有十二个小时,这些都让我们更加亲近。互相影响也变得很多了。我一直羡慕你的文采,在你的熏陶下,我在高四的课上也看了好多类似简媜风格的书,越看越喜欢,也因此养成了一个爱好和习惯。你还记得吗?我还在一次测验的作文里写过这件事情。那一年,我们七班人二战的这么多,原本会很压抑的气氛因为大家的到来早已温馨了许多。而你总是我们七班人的主心骨,对于我,你则意味着更多。天蒙蒙亮的早读,英语或文摘,间或还唱唱歌。你还老让我唱了《老男孩》,自知太难听,但总归那时候的歌声唱的都是真心情,也算是不辜负那段时光了。早晨的豆浆或牛奶,周末课外活动后的冰水和茶,晚自习的杂志以及文学书籍,都是最爱。现在想来,也就是那段时间是过得最充实的吧,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才会静下心来将简媜四本代表作反复读,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才会写出至今还珍藏在我抽屉里的这么多小抄、片段文字、最初情愫……
二战高考那天你买了彩虹糖,你我都吃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能做的其实很有限,唯有敬畏,唯有悲悯,唯有相信。
我们的人生会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