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他显而易见地沉默了。一种不透明的气息,从他略弯的身体上散发出来,就像他的指关节一样发紧、发白。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偷偷地看他,他也是紧抿着唇际。是的,我们又一次,彼此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
他走开了。此时的他是真实却并不唐突的。他不必逗乐,也不必保持积极乐观的姿态,仿佛他本身来自于沉默,沉默又将是他的归属。
我拿起一本书,企图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到狭小繁杂的文字上,却在密密麻麻的页隙间,窥视着他模糊的身影。一低头,又仿佛有两道灼热的视线一同落在书页上——抬眼,似是空泛的幻觉。
沉默在逼仄的空间里可怕地蔓延,。仿佛一只贪婪的鲸,晕开了沉闷的空气,又窸窸窣窣地吞噬着残余的温情。它是如此曼妙地挑逗着人类的忍久力。终于,我放下了书,踱步来到了厨房前。仍是熟悉的围裙,、细的刀工,同那被沉默束缚的双眼,并不协调却鲜明的存在着。一会儿便有熟悉的菜香——我知道,所以我的心跳通过放在门上的手指一样,慢慢攀爬着,叮咚,叮咚。
突然,半掩的门脱了力向一边撞去。猝不及防地,我坠入了他温软的眸子里,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对不起。”
我们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