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似乎更加残忍。

当二人都以为它要破门而出,却在这时董秋初拔出青霜剑,朝着缝隙狠狠插了进去,寒气四起,随着一声凄厉,便没了动静。

贺兰邵始道“啊?解决了?”

“没有,只是看不惯它仗着自己长的丑,接二连三的吓我。”

“那这扇门要进去看看吗?”

董秋初道“我原先以为这客栈里只有一只鬼魅,可能鬼魅杀害了人,成了小鬼,被困在了这里。”

接着二人转身打开了最后一个房间,在跨过门的那一刹那,手中的烛台险些熄灭。这个房间没有怪异,大概猜到,这应该就是那只鬼魅生前肉身所住之所。

贺兰邵始道“我有个疑惑,如果这鬼魅的父亲是酒鬼,并且一直打她,那最后为什么没把她买到风月之地,而是丢到客栈里?”

董秋初道“你还嫌她不够惨吗?”

“不是,许多禽兽父母,不喜女儿家,但最后都会买到风月之地,也好能赚些。”说到这,二人陷入了沉思,但窗边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只见那纸张被蹂的皱巴巴,凑近有血腥味,上面写着“都得死”这三个字。

等贺兰邵始看清了上面的字,吓得一后退“怨气这么重啊?”

“想必事情不会像方才推测的那么简单,真相似乎更为残忍。”说完,抬头查探起了四周,在门后上方的一角,竟有一团黑物,定睛细瞧,才瞧清楚了那黑物的样子。

董秋初皱眉拉着少年,后退了三四步,躲开了它扑面而来的攻势。下意识少女便带着他跑出了房间,烛台也到底,在那鬼物跳下来的时候踩灭了。

贺兰邵始只不过好奇回头看了一眼,那鬼物如同蜘蛛一般,双腿以极度扭曲的状态弯曲着,细细一问还有一股焦炭味道。

等二人穿过走廊,路过第四间屋子时,那鬼屋如同被关起来的恶犬,只留下怒视与吼叫。

在第三间屋子的时候,那群怪异形态的人,用力扯断身上得细线,毫无在意如此用力之后,被顺带下来的皮肉与骨头,他们很着急,同时我也很愤怒,生怕等了许久的东西消失不见。

屋内虽然黑,但借着少有的月光,也还算亮堂,等二人下了一楼,第三间屋子那群鬼物真的很着急,有的直接翻杆掉下来,有的被挤的连滚带爬。

而在第五间屋内的那黑物,则顺着屋舍房顶快步趴着。

董秋初见着阵仗,不经咽了咽口水,他们到了门口,而并没有选择去拉门,贺兰邵始不解,于是去拉,拉了几下便没了动作,门外似乎堵着一面墙,很结实,让看着破败的木门都无济于事。

董秋初拔出青霜,寒光升起,她不知道这东西对他们管不管用,但眼前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少女的剑法依旧,第三间屋的鬼物,虽是砍断了他们,但没过片刻,刚刚断开的尸块却重新组合在了一起,可谓是胡乱撘配。

贺兰邵始也不甘逃避,也加入了战斗,一个小小匕首,运用到了极致灵活,轻轻飘飘间放倒了几个。

但随着他们不断的死亡,不断的重新组合,一瞬间二人没了思绪,就在这时那黑物夺走了少年的匕首,将贺兰邵始压在身下,对其嘶吼,血盆大口一股血腥和红色粘液。

黑物下一动作就准备咬掉他的头,关键时刻,董秋初一记符纸插在剑头刺去,没中了那物的要害,却是将愤怒目标朝向了董秋初。

那黑物以极快的速度,扑倒了少女,在一阵嘶吼,咬向了少女的肩膀,疼痛感使得她冷汗直流,青霜剑的符纸早已发黑没了作用,贺兰邵始撑着发抖的双腿,将怀里的符纸拍在了那黑物的脑门。

那黑物抱着头,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这一时刻将少女搀扶了起来。

“还好吗?”

少女唇色发白,血淋淋深深伤口,不断的冒着血,浸湿了臂膀,伴随那黑物头上的符纸慢慢的一点点的发黑,一时间董秋初好似没了主心骨,深情也渐渐落寞。

贺兰邵始早已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勾去了心思,在落到少女身上时,心弦挑着针,苦笑道“我好怕,但是有你陪我,也不算孤单。”

黑物浑身的黑烟愈增,一股要将他们吞噬的架子,董秋初唤出青霜,眼神从疏离变得坚定,一个要视死如归的架势。

拖着自己恍惚的视线,拖着虚弱的身子,紧紧我这剑,挡在少年面前。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铃响,身后的门突然打开,见来人竟是还没离开的的樊柒柒!

她似乎比鬼还要可怕,那群小鬼见到她之后,渐渐开始畏畏缩缩。

贺兰邵始一眼便认出那铃铛正是宋禾晓之物,她不停的摇晃,随着铃声音越来越近,黑物仓惶逃跑,剩下的小鬼则一瞬间灰飞烟灭。

等赶走邪物时,樊柒柒嘴里酝酿着,血就跟口水一样被她吐了出来。

樊柒柒说着“真是可怜”看了眼董秋初,谁知下一秒少女便昏厥了过去,沉沉的躺在了贺兰邵始的怀里。

少年将人抱在了怀中,谁呈想颠簸了几步,少女的嘴里便涌出好几口的血。

“她——她没事吧?”视线是祈盼,是着急询问。

樊柒柒看向少女一副释然的表情,笑道“果然师出一门,傻了可怜。”转眸看去少年时,又换回了挑逗的神色“放心,还吊着口气。”

铃铛是樊柒柒向一直跟踪他们的宋禾晓借的,知道这里有鬼魅横行,带着一整套八卦符纸,除净了全部的鬼魅,不愧是泽奉居士关内弟子,手段也是一流。

那一整夜,贺兰邵始守在她身边,擦汗喂药,按照樊柒柒临走时交代的,夜里没过半个时辰喂一次药。

安顿他们住了客栈后,临走的情景。

(樊柒柒道“如果她问起,别说我来过,就说是宋禾晓出手相助。

(贺兰邵始道“没想到你这人还算善良。””这话好像触碰少女的一个开关,抱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一阵脊背发凉“好多死在我手里的人,都不知道是我害死他的。你说我善良?这话我听着想笑,被我害死的那些人听着叶觉得好笑。”)

(“那你为什么帮我们?”

(樊柒柒冷不伶仃撂下一句“这是我的选择,你应该感到幸运。”)

其实夜里不用喂那么多回,只不过是樊柒柒戏耍贺兰邵始罢了。

少年趴窝在榻边,在昏昏沉沉里睡去,直到少女耳边传来熙熙囔囔市井吵闹的声响,正午十分,少女缓缓睁开了眼。

虚弱的撑着身体,抬眸便看到宋禾晓与贺兰邵始在商讨什么。

宋禾晓发现了醒来的董秋初,赶忙拍了拍少年。“醒了,终于醒了。”

贺兰邵始急切的问道“还好吗?”少女点了点头,这间隙宋禾晓搬来了一把椅子,长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有人要害你。”

视线归到少年,他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短时间内有人给你用毒,封住你的内力。”思绪拉回在刘府喝的茶,以及贺兰邵始递来的茶,自然他是不会害自己的。好像也就只用过那一样东西。

贺兰邵始道“先别乱想了,你一天都没吃饭了,我去取饭。”

屋内只有二人后,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尴尬。还是董秋初先开了口“之前是我对你出言有误,还望见谅。”

“可以啊,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也知道,我跟了你们一路,我要求也不高,这之后的行程带我一个。”

董秋初道“可是这一路凶险,还是不要趟这浑水的好。”

“你不要拿着话堵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不知道凶险吗?”说着,望了眼门外“不过你还是小心点那贺兰邵始这个人,他接近你可是目的不纯。”

这话不知真也不知假,但对董秋初来说,昨晚那场刺激的经历。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他选择挺身相救,在董秋初的眼里已经是值得信任的人。

董秋初抿了抿苍白的双唇,缓缓抬眸坚定的说道“我信他,哪怕……”又垂下眸子“真的似你所说要害我,也不必外人怎么传他,我仍信他。”

这番肺腑之言,被门外驻足,送饭回来贺兰邵始全听了进去。

宋禾晓道“要不江湖里的刃都说天道院的人傻呢。”

贺兰邵始调整心态,热情的走了进来,嘴角的笑带些得意。“快吃吧,鸡汤喂过的粥,鲍鱼虾仁绝对大补。”

宋禾晓调侃道“你可真是用心了。”

贺兰邵始“那怎么了,用点好心总比坏心来的踏实吧。”

宋禾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神色严肃娓娓道来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昨夜寅时刘颢死了,而且你一定是吃了什么,导致中毒,醉月楼的毒也算多,你这副毒可算是要命,运内力就会使毒扩散,一直运的话,会加速扩散速度,这样会使你五脏受损。”

董秋初道“我确实察觉了这点,没运出所有的功法。”

“调虎离山,那女鬼真正的目标就是刘颢。”贺兰邵始冷冰冰说了这一句。

宋禾晓道“对!当时要不是我的附魔铃丢了,那红衣女鬼早魂飞魄散。”这话逗的贺兰邵始有些偷笑,原来那铃铛还是樊柒柒偷来的。

董秋初问“她跑了?”

宋禾晓点了点头“这女鬼狡诈,我特意还搜了搜刘颢的住所,那里没有骨灰。”

贺兰邵始不经调侃“你还怪厉害的,一个小姑娘家,对这些都不害怕。”

“泽奉居士!可是是我师父,从小我福薄,就靠这些个阴间玩意添福气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贺兰邵始道“呦~司马家的千金,怎么会命薄。”

“哼,一场恩怨,和那个寒魂渊的樊柒柒。”她冷笑带着心机,一副要活吞了她。

贺兰邵始道“这樊柒柒真是够坏的,谁都恨她。”说的话带着挑逗,似有玩味。

宋禾晓道“这女鬼是次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指向董秋初“找到那个要害你的混蛋。”

贺兰邵始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有人害她,那真的要把他揪出来”

几人闯入刘府,对峙完刘远后。

很快就从一行的下人里找到了下毒的人,当三人准备施展恐吓手段时,他就咬舌自尽了。

宋禾晓道“是楼砚台的人。”

贺兰邵始道“确实,道家的人最忌讳自戕,方才他吐血,我们就以为他是咬舌,实际是断了修为。”

楼砚台的人一直都在监视着他们,至于对董秋初下手,除了为了白鼎碎片,已经猜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贺兰邵始道“要不……还是把白片放回天道院吧。”二人得都将目光看向了少女。

“不!”

“今晚解决了鬼魅,明日就去漳河。”

不经意间,董秋初已是攥紧了拳头,一方面是楼砚台的行事嚣张,另一方面还是她的性格,越是赤裸裸的威胁,董秋初就越是要碰一碰,哪怕是头破血流。

三人选了间客栈,点了几道爽口小菜,坐着喝了几口热茶。

宋禾晓道“今晚那个小玩意,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贺兰邵始问“你有查询那鬼魅如何幻化的嘛?我比较好奇。”

“你们客栈里看到的那几间屋舍里的尸体,都是曾经伤害过那女鬼的人。哦不,准确来说,是伤害女鬼借用的这副躯体的人。”

贺兰邵始道“老天,那么多人,是把那小姑娘穿洞了吗?”

宋禾晓道“原本小姑娘是被一对夫妇拐来的,平日里不给吃不给喝,等长的些样子,亭亭玉立了,就拿去供人玩乐。原本还想着能生几个出来,谁知她很快染了脏病,就被那对夫妇丢了出去,扔到了槐树下头,槐树有口井,一场雨……井里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鬼东西,骗了她的命。”说到这,音量渐渐压小“刘颢是那小姑娘的爹,第一次~就被请到府上,是被刘颢给玷污的。”

这话说的触目惊心,言语里的真相,听的他们头皮发麻。

“当然,鬼魅最爱幻化成女子的模样。刘颢那么好色,不死才怪呢。”

贺兰邵始道“那我们还抓女鬼干嘛,我看她做事恩怨分明。”

董秋初道“那客栈里第三间屋舍,那些人怎么被如此挂着。”

“那你们可准备好了,那些人打听,都是圩阳的权贵,就爱看点重口的,给的再多也没人愿去,也就只有那些奴隶和被拐的,跟被烤的鸡一样,架上去了呗。”

这有钱人的世界,圩阳这个地方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有钱来这看的是灯火通明,没钱的来这就当灯火通明被别人看。

圩阳这个地方有山有水,岸的地方富饶,水的地方靠海,这里地上水上产业丰富,外地的游客和富商不少,就连前朝的皇帝,都会来这里避暑游玩。

或许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还不是圩阳的,客死他乡又受尽折磨凌辱,使在让人心间难平。

董秋初道“如果我们不除,也有其他人除,她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宋禾晓坏笑道“我有办法。”二人凑耳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