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弃地论上线,割让土地换和平?

河湟开边。

这是宋神宗力主,实现的事情,为了洗刷西夏给大宋的屈辱,在王韶的谏言下,采取了他提供的《平戎策》主张。

先收复河湟,然后再控制吐蕃和羌族诸部落,孤立西夏,这样就能够围困西夏。

河湟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在唐代时期,是唐京畿西北的重要防线。

大宋,对于战马的补充,也来自于河湟地区。

可是,这和司马光有什么关系。

他是保守主义,擅开边事打仗死人了,在他的眼中就是不对的。

更何况,他曾经主导过战事,文人也没别的能耐,就会耍嘴皮子。

“臣请罢新法,恢复旧法,乃是为了大宋安危。河湟之地,对于我大宋如同鸡肋一般,甚至还要持续输血才能维持军镇运转。”

“国家长治久安,好战必亡,西夏如今频繁骚扰边境,不就是我朝擅夺他国土地,累及军民?”

义正言辞的司马光,看向了赵煦还有高台上的两位太后,“不如将河湟一带尽弃,交予西夏,以示我大宋修安宁之诚也。”

听到了司马光的话语,此刻的大臣们都有些发懵,旧党派的文臣们,也没有想到,司马光会提及弃边河湟。

“住口,司马相公不懂军政,可不要就此妄言。”

章惇也就是赵煦未来的宰相,力主新法变革,开口驳斥道,“河湟本就中原故土,我朝夺回岂有错误,西夏人本就狼子野心,岂会放弃土地就能够和我大宋修得边境安宁。”

“弃新法任用旧法更不用说了,天下政事,比熙宁元年以前,变更数也数不过来,事既与相不同,怎么可以全部检用熙宁元年现行条贯。”

章惇怒视着看向了司马光,“贸然废法,对于朝政的威信,更是有极大的影响。”

“再议河湟之地,对于我大宋马政也有益处,河湟拱卫我大宋,可以作为插入西夏腹地的尖刀。”

“司马君实,你有何胆量,敢让大宋百万将士付出心血换得的土地,交付西夏手中。”

西夏,对于大宋一直存在威胁,相比起契丹狼子野心,西夏一直妄图侵占大宋土地。

边境也一直不得安宁,从仁宗朝西夏做大,西北地区就成为了大宋的威胁之一。

对此,高太后也有些头疼。

作为女流,她不会给太多意见,只是看哪个大臣说的对,那就支持谁了。

放弃河湟,在高太后眼中是可行的,毕竟河湟一带对于大宋要持续的输血,得不偿失。

但又有那么多人反对弃地,也让高太后不知道如何是好。

“回禀太后,司马相公妄言,不通军事,河湟之地对于我大宋极为重要,擅自弃地会让西夏认为我朝软弱可欺。”

韩缜站了出来,他也是新党的一员,作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实际上,和旧党也关系匪浅,对于司马光提起放弃河湟之地,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杠。

“全盘否定新法不可,如今天下政事和过去也迥然不同,贸然的变革回归旧法,于国有损。”

韩缜的话语,遭受到了司马光的激烈反对。

“于国何损?拨乱反正,才能使天下安宁,韩大人,您这是不顾我大宋江山社稷。”

司马光一开口,文彦博还有其他旧党的人,也纷纷站了出来,对于韩缜怒喷,“王安石不通政体,变乱旧制,以误先帝。”

“士人拨乱反正,有何不可,更何况新法舍取非,名为爱民,实则祸民,不该废吗?”

司马光义正言辞,占据在道德制高点上。

旧党人士也纷纷附和,毕竟司马光是一面最大的旗帜,他们能不能夺取权力,站在帝国的最高位,就看能不能司马光能不能带着大家,打败新党文臣了。

失败的一方,那么毫无疑问会被驱逐出开封,离开权力的中枢。

赵煦在隔岸观火,目光扫过了朝堂们议论的臣子们的脸,心中已然暗自冷笑。

这些家伙,为了党争夺权,无所不用其极。

士大夫们只要碰到了自己利益,就恨不得叫嚷,完全不顾国家事实情况。

只要不符合自己理念的政敌,就恨不得驱逐出朝堂。

大宋,实则就亡于这些官僚手中。

看到朝堂上的这些争论,赵煦的脑壳都要痛了,和这些家伙治理国家,怎么能够将国家治理的好呢?

还没等赵煦发作,对于朝堂上的争论,两位太后就已经受不了了。

其中,高太后更是怒斥。

“成何体统,都是国家大臣,朝堂的中流砥柱,有失分寸。”

太皇太后发话,而向太后也在此刻开口。

“弃地先且不论,新法若于国有害,那就尽废罢了,但天下政事已经变革多年,一言废止岂不是引发动荡。”

“官家仁孝,三年不改父之道,先帝对于国家积弊忧心重重,所以才任用介甫相公,变祖宗之法。”

相对于高太后来说,向太后务实一些,“若是回归祖宗之法,那么今后钱粮从何而来,我大宋如何防备西北和契丹。”

“司马相公,可否解答一二?”

向太后在问司马光,同时也是在考核司马光本身的能力。

虽然宋神宗在遗诏说要任用司马光,但几番接触下来,向太后就觉得司马光也就是嘴皮子有点能耐。

不通实务,也不了解地方的切实情况。

高太后的目光,也看向了司马光,期望司马光能够说出答案。

“青苗恶法,聚敛天下之财,擅开边事,造成边境不安,变易旧法,重新理政,追本溯源,才能让大宋安宁。”

“朝堂若是有贤良之士谏言,先帝也不会误信谗言,变革旧制。”

司马光低头,对着两位太后拜道,“臣以为,应当尽罢奸党,然后遣使西夏和契丹修好,自此国家永安,无需再变革旧制。”

对于西夏,他还是那句话,那就是不要和西夏挑衅,占据的河湟之地,尽快的归还给西夏人。

新法于国有害,在司马光眼中是不争的事实。

一切回归旧制度,那么天下的一切,才会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