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回家时坐的火车是六点半到的站,但是这从火车站到家总不可能一点时间都没过去啊。
不过,我从下火车之后,到对面邻居敲门这一段时间里,确实没有再看过时间了。
也就是说我从下火车之后时间就没有流动过,但是时间停滞了,空间却没有停止变化。
要么所有的钟都坏了,要么就是在做梦。
车正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啊呀我去,真疼。”
车正试图洗一把脸清醒一下,
洗完抬头后看到镜子里的是一张少了半张脸皮的自己,洗漱池里是那半张脱落的脸皮。
看着那个裸露在外的眼球他感到了恐惧,眼球上的瞳孔是像羊那样的横着的左右宽、上下扁的细长方形瞳孔,而且眼珠也像羊那样长到了脸的侧面。
这不是一个人类的眼睛!
这不可能!!!
我又不是生活在草原上,需要远距离就能看到两边的敌人。
啊哈,提醒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好吧,我需要这个眼球开阔视角,确保自身安全。
那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去报警,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尤其是思考了这么久,我还无法确定过去了多长时间,妹妹在外面很危险。
车正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请问是喀喇县的警察吗?我这里需要帮助,”
“你好,请告诉我们您的具体位置,我们会尽快派出警力。”
“我在....”
“嘟....嘟....嘟....”
“喂?”
不是吧,我也没挂断啊。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
“喂,请尽快派来警力救援。”
“车正,想什么呢,你和你妹妹必须要被献祭,你们逃不掉的。啊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刺耳又毛骨悚然的笑声。
完了,等死吧。
算了,还是先出去看看妹妹吧,
车正手搭在门上,却迟迟不敢打开,似乎只要一直呆在这里就不会有什么事,就会安全,面对危险谁都会体现出自私和懦弱的一面。
“你真的忍心看到你妹妹再次死在你的面前吗?”
一阵来自深远空间的低语,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看着自己。
鼓足勇气,打开门,
邻居两个人早已经吃完了餐桌上的“菜”。
“正儿,我你婶子看你和你妹妹不爱吃,我们就都吃了。”
“那谢谢叔叔和婶婶了,我们家里厨房锅里有已经做好的,那我们先回去吃了。”
车正拉起妹妹,正想往外走。
“别走了,门已经被焊死了,我们从现在起要一直待在这里,等外面太平了再出去。”
“什么?外面很正常啊。”车正疑惑地问道。
“你没发现时间停滞了吗?”
“这倒是,我的手表和手机一直都是六点半。”
“那说明我们从那个时间开始已经集体陷入某种幻境,现在的并不真实,也许你现在正在某处躺着,也许你只是培养器里的一个大脑。”
人生有假有真,终其一生都很难抬起头窥视自己的一生是否真实,是否被操控。
“时间停滞,空间随之发生扭曲,光线不再沿直线传播,你看到的有可能是几公里外甚至是几光年外的物体射过来的光线。”
那这么说,我看见的人脸和食物实际上并非是我看到的那样?
那电话怎么解释,声音都因为空间紊乱传播发生了紊乱?
以前的物理规律不再适用这个世界,那大脑呢!!!
“这么说的话,大脑结构或者运行发生改变,我记忆中的人也会发生变化。”
“对,我们也有可能是你的爸妈。”
“来,你们跟我过来。”邻居叔叔或者是某个人吧,对车正兄妹说。
邻居婶子似乎要留下看着门外的情况。
邻居大叔走到主卧室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没有床,地面上的是似乎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这楼房主卧哪里来的往下去的楼梯!!!
三人顺着用钢板和钢管焊成的阶梯下去,黑漆漆的房间似乎能够吸收一切光线,黑洞洞的感觉这个空间不止几十平米那么大。
“这也是我几小时前发现的,可能是远处的什么辐射涂层实验用的的黒室,没想到跑到了这里。”
黑暗中邻居大叔向车厘子身边悄悄移动。
“啊!!!”
通过地面上的开口传来的光,车正隐约看到,
邻居大叔用藏在袖口里的刀刺向了妹妹!!鲜血顺着刀滴落下来。
“你在干什么,停手!”
车正紧忙上前阻止,可以为时已晚。
邻居大叔拔出刀,妹妹倒下消失了意识,车正把妹妹搂在怀里,
“你在干什么,啊!?”
“她是怪物,这不能怪我,她对我的眼神一直就像看着食物一样,嘴里不断吐出蛇信子一样的舌头。她还杀害了.....她还逼迫我们把你叫过来,而且还让我们吃那些恶心的食物。”
“胡说呢?”
“吃掉了。”
“吃掉了。”
邻居大叔发出像做梦一样的呓语。
“这不可能,正是上小学的年纪,怎么可能......”
黑室贪婪地吸收着来自上方的地面开口的光线,将其转换成看不到底的痛苦与绝望,像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深渊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