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叫金榜题名

好在自己这宁荣街离考棚不远，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贾瑞收拾停顿，把镜子揣在怀里，奶奶也是早早起床，准备好了饭菜。

贾瑞有些心疼关切。

“奶奶，不是让你安心踏实睡觉，不要那么早起床吗？”

奶奶一边笑着，把打包好的食物放进贾瑞的包袱里，再把米粥和肉包子端给贾瑞，又一脸神秘拿来一个卤猪蹄递给贾瑞，看着孙子吃饭，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越看贾瑞越满意。

“瑞儿，你这次万一真的能考中，可得到你娘牌位前上柱香，让你娘也高兴高兴，这几天我常在你娘牌位前把你懂事上进的话告诉他们，她要是知道你考上了，不知得有多高兴。”

贾瑞有心想问问，自己那不争气的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谈到自己的老爹，爷爷就是一脸悲愤和痛恨，奶奶也是满脸忧伤和绝望。

不过马上要考试，现在没有这时间，他吃了两个包子就要走，奶奶忙拉着他。

“瑞儿，你这猪蹄还没吃呢？”

贾瑞揉了揉肚子。

“已经吃饱了奶奶，早上吃这个怪油腻的。”

“你这孩子，大早上奶奶专门做给你吃的，图个吉利，哪怕你啃一口也是好的。

这不是猪蹄，这叫金榜题名！”

贾瑞哭笑不得，扯过猪蹄撕下几块吃了，奶奶才眉开眼笑。

正要出门，爷爷却已经换上他最为得意的秀才服装，打扮的如同新姑爷一般，就连鞋子都换上了新的，神采奕奕从房间里出来。

对贾瑞笑道：

“怎么样，爷爷这身行头还可以吧？”

贾瑞笑着点了点头。

“相当可以。”

“我里面穿了红色衣服，预祝瑞儿你鸿运当头。年轻的时候我每次去考乡试，你奶奶为了吉利，那都是穿着旗袍，预祝我旗开得胜，今天我让她穿旗袍，图点吉利，你奶奶就是不穿。”

向来严肃古板的爷爷，今天为了放松孙子心情，主动调节气氛，奶奶却有些不领情。

“你这老头子还说呢？我穿了十多次旗袍了，要能旗开得胜，早就得胜了，瑞儿今天要考试，我可不敢听你的，

你看，我特意给瑞儿准备了猪蹄，寓意金榜题名，不比那旗袍寓意好的多。”

贾瑞陪着他们说笑一阵就要前去考场，爷爷整理了衣服带头出门，贾瑞有些震惊和讶异。

“这送考爷爷你就甭去了，晚上清冷，你年纪又大了，安心踏实待在家里，你陪着过去，我担心你反而心里不安。”

爷爷一瞪眼。

“走吧！你这考试干的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只要你考试，爷爷就愿意陪着你去考场，你那不争气的父亲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以前做梦都想亲自送儿子去考场。

没想到，这遗憾瑞儿你给补上了，后面咱这一脉，就靠瑞儿你争口气了。”

爷爷特意从荣国府借了一匹马、一头毛驴，贾瑞看着毛发油亮、膘肥体壮的马，把马让给了爷爷，自己准备骑着那臊眉耷眼，看起来就有些猥琐畏缩的毛驴。

爷爷摆了摆手。

“你不能骑毛驴，不讲究，黔驴技穷、驴年马月都是读书人的忌讳，瑞儿，你骑马，考试必然可以马到成功！”

见爷爷不容置疑把马牵到自己手里，贾瑞翻身上马，一马、一驴，在清冷的街道上嘚嘚前行。

拐过宁荣街，走上大路的时候，发现赶考的书生越来越多，不少书生都是窘迫的步行，一脸征尘和憔悴，手里甚至还拿着竹杖，不过哪怕再困窘的书生，对这院试都显得无比神圣且认真。

步行的考生衣服尽管不华美，但都尽可能的做到整洁、清爽。

后面则陆陆续续有骑着马、坐着毛驴赶考的考生，那些乘着马车的贵公子一脸骄矜的望着满脸菜色来赶考的书生。

镜子只要有人的时候，向来不说话，怕吓着别人同时也暴露自己的实力，这个时候非常乖巧的趴在贾瑞的怀里。

贾瑞有这样逆天的考试作弊神器在手里，心中丝毫不慌，骑在马上看着熙熙往往的读书人，心中很是沉静。

镜子已经把爷爷代儒一辈子的藏书都给消化完了，爷爷可是立志做大儒、考状元的人，虽说命途多舛、郁郁不得志一辈子，但家里以前毕竟曾经阔过，又掌管的是贾府的私塾。

这藏书资源简直不要太丰盛，但镜子扫描功能更是逆天，短短几天时间，就把所有藏书全部扫描储存，这个时候，怀里揣着这移动的小型图书馆进考场，还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得住自己。

到了考场门口，前面已经排队了很多考生，爷爷嘱咐贾瑞几句让他过去排队，自己牵着马和驴默默离开。

贾瑞对这个考前入场排队搜查很熟悉，前世的自己入场的时候，不也是要经过金属探测仪仔细检查，防止带手机、微型耳机、电子手表、扫描笔等点子设备进入考场嘛。

这个时代作弊，虽说还停留在夹带小抄的初级原始阶段，可检查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懈怠，那是格外仔细认真。

考生的头巾、内衣、篮子、袖子里都仔细检查，甚至对他们带来的馒头都要掰开细细筛查，防止夹带小抄进入考场。

排队的队伍里有年轻人，也有满脸沧桑的中年人，甚至还有满头白发的老者，像贾瑞这样年轻的人不多，老者看向贾瑞的时候，眼光里有羡慕，也有悲悯。

突然一阵炮响，人群一阵骚动，贾瑞知道，这是准备入场，做好排队检查了。

只是贾瑞更没有想到，这个检查，竟然会检查的这么仔细、严格，竟然需要脱光检查，甚至连头发、鼻孔、耳朵这些细微隐藏的角落都不放过。

袜子是必须要脱下检查的，前面排队的一位仁兄，竟然铤而走险，把四书五经写在自己的袜子上，被直接搜查到，兵卒很满意，这位倒霉的仁兄瞬间就成了反面教育对象。

他们抬来一个五十斤重的枷锁套在带小抄的这位仁兄脖子上，排队的考生窃窃私语，纷纷传言说要展览三天，有排队白发老者眼神悲悯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有些不忍道：

“你么还是太年轻了，何止是三天，这明确作弊的人，还把作弊的内容誊写在袜子上，铁证如山，他这情况，要戴着五十斤重的枷锁站在贡院门口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