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山河破碎,王朝更迭。
山祈立于城门之上,看着战火纷飞,鲜血四溅。
无数将士拼命厮杀,弓箭手一箭便穿透心脏,倒下的马在悲鸣,死去的人也会,但他们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山祈转过身,看向城内,昔日的安居乐业早已荡然无存,随处可见的竹篓子原本装着青菜水果,如今被戳得稀烂,里面装着被砍掉的人头,还有刚出生便一剑穿胸膛的小孩。
烽火连三月,可戍边战士连家书都来不及写,或者说,家都没了。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他瞬间想起这首诗来。
他虽然是家财万贯的小少爷,但也不是涉世不深的小白花。
给许愿当助理的时候,因为许愿给很多很穷的山区捐款,他也曾亲临到那里去交涉拍综艺的事情。
因为网络博主的一个视频,他去看过那些打仗后留下的残骸。
见过ed,但始终没有见过ing,不过今天算是见到了。
不知是见到新鲜事的庆幸,还是对生命逝去的悲哀,他的心揪了一下,但还是笑了出来。
“小辰?”没回应。
“小辰!辰辰?时辰!”还是没回应。
“小辰宝宝!时大人!”还是没有。
山祈愤怒道:“破怀表!”
城墙塌了,山祈摔了下来,虽然现在不是实体的,也没受伤,但疼痛感确实清晰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他想吐血,却发现自己没受伤。
“这家伙怎么回事!”山祈小声嘟囔,踩着废墟往里走,一猜一软,给小少爷都吓到了——
踩着尸体了,救命!
吴国灭了,楚国干的。
男子拿着手中的剑,而器灵口吐鲜血,眼神仍旧不屈,还带着悲伤和哀痛。
谁说败者就不是英雄呢?
山祈走上前去,抚了抚器灵的鲜血,器灵抬起头。
“?!”山祈一惊,试图交流,但器灵先开口了。
“尔可见,吾王?”
勾践吗?看着一片废墟,山祈指向了最富丽堂皇的地方,说道,“成王败寇,逝者将逝。”
“吾王并非胜者?”他似乎有些震惊。
“胜者,是人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何为中华人民共和国?”
“男耕女织,太平盛世。”
山祈回答完,越王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光景,他非常向往。
突然想起来时辰,山祈问道,“汝为庶人剑否,又为天子剑否?”
“王在,吾为天子剑,王去,吾为庶人剑。”
“后世有个节目里问到过,是汝成就了越王还是越王成就了汝?”山祈兴趣来了,既然能对话,不妨多问一些。
“无王,无吾。”越王剑重重的磕下,久久没有起身,随着男子带走这把剑,器灵消散了。
山祈看着男子的背影,这又会是另一个时代。
时辰从远方走来,表情凝重。
“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你跟他说话。”
“怎么,吃醋了?”
山祈笑眯眯问道,时辰瞥了他一眼,红晕爬上耳根,良久憋出一个“不是。”
“你说你说。”
“他……消失了。”
“他不是跟着楚王走了吗?”
“他没有走,而是消失了,在你面前。”时辰确信。
“啊?”山祈挠头,“那他怎么跑?”
“要么他活了,要么有人偷了他,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阿祈?”说起他的名字,时辰很明显语气变柔和了。
“我觉得可能性都不大。”山祈摇了摇头,欲往前走,踢到一个脑袋,下的一哆嗦,“回去吧回去吧,在死人堆里聊天怪吓人的。”
“好。”场景变换,来到博物馆。
“?”山祈似乎是感觉哪里不对,但看见天色黑了,又问道,“睡哪?”
“馆主的卧室就可以,你是继承者。”时辰领着他走进一个门,房间简约,跟酒店房间差不多,但墙纸地板天花板和床铺更偏向于家具。
“床单谁挑的……?”看着傻笑的灰太狼印在床单上山祈就好笑,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的时辰手一抖,印着小猪佩奇的被子掉在地上。
“?”山祈看时辰这反应,就知道他挑的,“我还以为你们馆长大人是几岁小孩呢。”
时辰挠头,害羞,不好意思。
“行了,我不嫌弃。”山祈拾起被子,铺在床上,“你要和我一起睡?”
时辰摆摆手,一溜烟钻进怀表里了。
山祈躺在床上才想起哪里不对劲,他们原本在湖北的,那个姓越的女人联系不到他们怎么办?
既然知道,肯定就有能力找到这里,山祈这样想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