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劝退贾雨村

接下来的几天，贾家的仆妇们不是结伴出去闲逛，就是聚在房间里吃酒赌钱。

这些都被雪雁一一记下来，禀报给林黛玉。

林黛玉则将这些事写进家书里，通过驿站寄给林如海。

且不说林如海收到她的信，如何五内如焚。在客栈住了好些天之后，反倒是贾雨村首先按捺不住了。

他还打算借着林如海的举荐信，攀上贾府，候个肥缺，哪里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淮安府多耽搁时间！

这一日，贾家的仆妇拦住雪雁，语气倨傲道：“雪雁，适才贾先生托我前来询问姑娘，准备何时启程赶路？我们这些仆妇能陪着姑娘在这里耗着，但先生的大事可耽误不起啊！”

“你是哪个婆子！没看到我正端着姑娘的药吗！若是耽误了药性，我看你们谁能担待得起！”雪雁这些日子受林黛玉影响，一改往日的怯懦，一等大丫鬟的气势摆得足足的。

那婆子被雪雁喝得一愣，随即想起贾雨村，腰板又挺了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贾先生曾当过姑娘一载的先生，姑娘怎可怠慢！”

雪雁正准备回嘴时，小院里走出一个丫鬟，她先是行礼，然后对婆子说：“这位妈妈，姑娘说她知道了，待会儿自会回禀先生。”

婆子趾高气昂地冲雪雁哼了一声，得意地回倒座房。

“雪雁，你去回了贾先生，就说都是学生的不是。我大抵也熬不了几天了，实在不敢耽误先生的大事。

让他只管拿着爹爹的举荐信上京，想来我舅舅宽宏大量，爱惜人才，定然不会计较他丢下病中的我、独自上京谋官这种小事。否则，倒显得是我无理取闹了。”林黛玉语气淡淡的，但雪雁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锋芒。

“姑娘，你何必这样咒自己！”雪雁心疼黛玉，不免有些担忧地问道：“这样不会得罪他吗？”

“得罪他又如何，只要贾家一日不倒，他就不敢落井下石，放心吧！还有至少十年呢！”

最后一句话，林黛玉说得含糊。雪雁一时没听清楚，不禁脱口问道：“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十年？”

“十年内，他贾雨村都会巴结着贾家，不必怕他。去吧，等爹爹送来的人到了，我们就得启程了。”林黛玉心不在焉地说道。

她随手翻着手上的书籍，这是跟着王嬷嬷一起送来给她解闷的，已经被她收录进系统中。

操作过程非常简单，只需要用手触碰即可。

喝下健身药剂的第二天，黛玉就把之前随身携带的书籍全部收录进系统里。

再加上王嬷嬷后来带来的一批书，还有这些天打卡学习课程的积分，一共也才攒了78分。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300分，兑换那本她心心念念的内功心法！

黛玉心中焦急，手中的书也被她翻得哗啦啦作响。

在新来的四个丫鬟里，要数青荷最细心。她注意到黛玉的焦虑，凑上前小声问道：“姑娘是在忧心什么吗？”

黛玉瞥了青荷一眼，心生一计，对她说：“青荷，你去放行李的屋子，把我带着的书名都记下来。然后去找王嬷嬷拿银子，就说我吩咐你去书肆买书。看看书肆里，有没有我箱子里没有的书，话本子就不要了。

要是那些婆子问起来，你就说我病中无聊，买些书打发时间。”

“是！”青荷立刻领命出去。

这是黛玉对她的考验，她想看这个丫头有没有培养的潜质，同时也想试探她的忠诚。

世家大族里的仆人，往往都要经过几代人的培养，这样的人有利有弊。

贾家不就是因为从上到下都烂透了，才把偌大的家产败得一干二净。

虽然黛玉这次选人选得匆忙，不知道她们在见识到贾家之后，会不会被那泼天的富贵迷了眼，但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黛玉正低头沉思，雪雁和王嬷嬷一前一后推门进来了。雪雁脸上满是笑容，而王嬷嬷则是眉头紧锁。

黛玉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对王嬷嬷说：“无妨，左不过就是损失一些银钱。若是以后才发现什么问题，那才真是引狼入室。她才刚出去，嬷嬷不必现在就开始忧心。”

雪雁正听得一头雾水，就听黛玉转而问她：“怎么样？那贾先生可说了什么？”

雪雁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禀报道：“他自是满口不敢，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他先是依附咱们林家，马上又想靠着姑娘的外祖家，他能说什么！只能按捺下心思，好好护送咱们进京呗。”

她笑得得意，随即笑容又冷淡下来：“姑娘，您以后还是别让紫鹃出小院了。”

“这又是怎么了？”黛玉疑惑问道。

“还不是那个贾先生。刚才青荷出门，正巧碰上贾先生送我出来。青荷不过就是给他见了礼，他就一直盯着青荷的背影看。

以前我看他面阔口方，剑眉星目的，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没想到会是这样。老爷真不该给他写举荐信。”雪雁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好了，还议论起爹爹来了！”黛玉坐得也有些累了，放下书，一只素手伸向雪雁。

后者顺势扶住了她，冲她吐了吐舌头。

“这有什么，放男子身上不过就是风流韵事而已。就算说与爹爹听，也不会怎样。”黛玉安抚好雪雁，就让她跟着王嬷嬷出去，继续培训新买的丫头。

等人都出去了，黛玉踮起脚尖，轻轻关上房门。趁着院子里没人，她在房间里打了一套拳。

健体药剂果然不俗，黛玉现在就已经能打出拳风。她越发期待修炼内功之后，拳法能发挥出怎样的威力。

她又搬出小钱箱，用粗布包好，开始围着房间一圈圈地做负重深蹲。锻炼了好一会，她才感觉到，之前酸软的肌肉舒坦了不少。

就在黛玉的惦念中，林如海送来的两房人终于抵达了客栈。

“林大哥！怎么是你带人来了！”林黛玉接到消息，刚走进厅堂，就看到林府大管家的儿子林吉风尘仆仆地带着一大群人走进了小院。

黛玉打量着每个人的面孔，与她记忆里的信息一一对上号。看到最后，她发现大门边，贾家的一个婆子正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