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走在草原上,旁边跟着的,是他的主人。冬天的草原白茫茫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他希望主人能骑到他身上,这样能走的快一点。
满多拉走在草原上,旁边跟着的,是他最爱的马。冬日的草原白茫茫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他不愿意骑他的马儿,这是他在草原上,唯一的朋友。
小巴希望在草原上奔跑。
这是高中一个朋友写的作文,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依然不懂。但总觉得别有韵味。一直念念不忘。
此刻的我彻夜难眠,持续的胃痛使我睡不着觉,脑海里却总在回味这篇文章,草原,白色的草原。
艰难的挺过那个晚上,我来到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曹先生吗?’医生拿着片子,面色似乎也不是很好。
‘是的。’
‘只是胃溃疡而已。您有家属陪同来吗,我要叮嘱几件事。’
‘告诉我吧,医生,我一个家人都没有了。’
‘我很抱歉,曹先生,您得了胃癌。’医生突然十分坚决的说,不过眼神中流露出怜悯。
‘哦,好的,谢谢医生。’
我急速的走出医院,没敢去想什么胃癌。
我的工作是在酒吧里驻唱,忘记那些没用的,此时的我,就是酒吧里的明星。
胃并没有再次犯病,使我忘记了所谓胃癌之类的。唱的很是痛快。
凌晨三点,当最后一对男女搂着抱着,互相在对方的唇上点缀这红色,摇摇晃晃走出门外时,酒吧终于打样,走到吧台要一杯酒,才想起自己的胃病来。
‘小杰,拿根烟。’
‘光哥,你不是说唱歌的不能抽烟吗?’
‘对啊,不过不唱歌不就可以了吗。’
小杰并没有听出来我的意思,自顾自的擦起了吧台。
很久没抽过烟了,这个东西还是挺辣的。
一根烟快抽完,马健才从办公室出来,怀里抱着他刚泡到的妞。
‘呦,我们的大歌星怎么抽上烟了?’
‘一起喝点,跟你说点事。’
马健和我是大学同学,家里特别有钱,毕业后小杰我们三个合伙开了这家酒吧,生意意外的好,使我和小杰少了就业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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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家了?’马健很吃惊,这是他认识我以来第一次听见我要回家。
‘嗯,大约后天的车吧。’
‘你不是说你家里没有亲戚了吗?回哪啊?’小杰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
‘没想好,明天再说吧。’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呆住的人,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们癌症了。
我将杯子里的酒干了,便走了。他们也没有拦我,似乎适应我这种幼稚的行为。
过去五年,我确实很多次想出了说走就走的想法,但从没实现过。
我在出租屋里睡了很久,黄昏才坐起来。
我买了一张去往临东的火车票。
我整理东西整理了很久,直到门铃声想起。
“你怎么来了?”
“送送你喽!”赵小杰心不在焉的说。
“走吧,楼下有家不错的川菜馆,边吃边聊。”
赵小杰爱吃川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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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走啊?”
“嗯。”我看着小杰,她看着菜单。
“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就走了。”
“在外面待够了,想回家看看。”
赵小杰依然看着菜单没有抬头。“哦。”
我低下头,等着菜上来。
我知道她点了什么,无非就是那几道菜,她一直吃不厌。
她也知道,我其实没有家人了,不过她没有太多的过问。
“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就不回来了。”
赵小杰这时候才抬头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
菜上的很快。
“那你走了酒吧怎么办?”
“我会再联系一个歌手,至于我的那一半,归你了,不过挣得咱俩要五五分。”
赵小杰白了我一眼“我才不要呢,那我不成了给你打工了?”
“难道你现在不是给我打工啊?”
“不用你管。哼!”赵小杰转过头去,看着隔壁桌的顾客。
“马建那边你自己和他说吧,他应该也不在乎另一半在谁手里。”
“你真的不回来了?”赵小杰看着我。
“真的,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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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杰喝了很多,她并不能喝,醉的不成样子,我只好打车送她回去。
还好,我有她家的钥匙。
她家还是那么的乱,床上,椅子上到处都是她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
在她家楼下里,我买了一包烟。
步行回家,一包烟抽完。
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