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一艘豪华的巨型游轮停靠在H市的港口。
鹤堂面色凝重的登上船,穿过餐厅,穿过露天浴池,穿过休息区,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被隐藏的很好的会议事,推开门,走向最后一把没人坐的椅子。
“关于光影行动,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值得探讨的问题了吧?你还要求开会干什么?”一个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我对最后一步有异议,就算白芷不从,能不能不要杀他。”鹤堂缓缓开口,眼神中尽是心酸。
“现在知道心疼了?十年前当我提出和实验品三号一块培养的时候你们不是不同意么?”中年人看向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当时你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白若雪,你记住了,当时要不是你阻止我,哪有现在这么多事情!”
“当年的事不要再提,”白若雪眼神中充满杀意:“更何况,那是我亲弟弟。”
“装什么好人?”年轻人继续骂到:“身为长姐,你追杀你二弟的时候我可没见你手软!怎么,现在对于你三弟就想着呵护了呗?”
“差不多得了,高康!”鹤堂也及时出言制止。
“你又不满意了是吧?”高康猛地一拍桌子,整个直接站起:“这么多年,给别人养上崽儿养出感情了是吧?”
“适可而止吧!”鹤堂也猛地爆起:“我不同意,白若雪也不会同意,根据投票占比,白芷不能杀!”
“我告诉你鹤堂!”高康大喝一声:“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非要不听,如果他不可控,将来他是会杀了我的!懂不懂啊会掉脑袋的!”
“我自有考量,”鹤堂缓缓坐回椅子,心情沉重的点上了一根烟。
时间回到现在。
“任哥,薛让他成立新公会的前提到底是什么?”白芷感觉很奇怪:“以前的会长的认可?”
“这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校规,应该是只要和那三位老会长通告一声就能完成一大半的事情,”任我行顿时咬紧牙关:“也不知道薛让怎么想的,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是呗,那么多人,尤贝尔下不来台啦,”叶开接过话茬:“新建立一个公会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是以前没人想过要这样做。”
“话说你俩,”白芷顿了顿:“都是什么公会的成员啊?”
“我是学生会的,”叶开指了指任我行:“至于这小子,他不合群,什么公会也没参加,也就我和他玩的来咯。”
虽然对于不合群这个说法白芷不是特别了解任我行所以也不评价,联想到白天看见任我行那如果猪窝一般的宿舍后也表示理解。
“话说,任哥你是千级吧,”白芷忽然问道:“千级,好像也算是学校中排名靠前的存在了,为什么不加入个公会呢?”
“把好像去掉,”任我行还没说上话,叶开插嘴道:“岂止是天才?你任哥是这个学校能排到前十的天才!是天才中的天才!十八岁的四级炼器师啊可是!”
“炼器师?”白芷看向任我行那得瑟的表情心说你让他装起来了:“干什么的,还是咱们学校那种评级吗?”
“不是咱们学校的评级啦,是世界评级也叫世界级!要知道炼器师分为十个等级,制造出一件息具便可以注册一级炼器师,在这之后再炼成两件,才能注册二级炼器师,三级还需在炼成三件,要知道普通的炼器师一生都作品加起来也就三四件左右吧,你任哥,十八岁就已经炼成十件了!要知道今年他不过也十九岁!”
“那确实够厉害了,”白芷感慨到:“话说息具是干嘛的?”
“诶,我现在这不就想领着你俩去见我的第十一件息具了嘛,”任我行疯狂挑眉,虚荣心疯狂作祟,根本没注意到白芷的第二句话。
叶开比白芷更震惊:“你已经朝着五级炼器师努力了吗?我也得更加努力才行!话说是什么样的?”
“一具机关傀儡,实战很强的。”任我行邪魅一笑:“而且,还没人见过哦!你俩可是能大饱眼福了。”
三人继续向前走,很快,来到实验楼前。
透过窗户,能看见暗淡的红光,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是很新的楼但是却感觉像是恐怖电影那般。
实验楼门口,一个削瘦的身影站在那里,神情尽显木讷,如同行尸走肉,身后门内的红光照在其身上,十分诡异。
“诶老婆!”忽然,叶开兴奋都向前面打着招呼。
白芷定睛一看,那不是叶开的女朋友嘛。
三人继续向前走,忽然发现了明显的不对劲。
陈雪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如果一个女鬼般,动也不动。
“怎么了这是?”叶开也感到疑惑,继续向前走去。
一把细长的剑刃瞬间刺破陈雪的胸膛!狠狠地往旁边一撕,陈雪直接断成两节,鲜红的血液溅了三人一身。
任我行顿时猛拍白芷肩膀:“别看了快走!”而白芷已经被这一幕吓坏,腿软的走不动道了。叶开则是全身力量凝聚,猛地一拳砸向那人面门。
那人沉默不语,丝毫没有要躲闪的趋势,随意一挥手,叶开的全力一拳便被轻易接住,猛的发力直接将叶开甩飞到了十米开外。
白芷这才看清,那人根本就不是人!倒像是个木头人:差不多有两米的身高,甘蔗粗细的四肢绝非常人拥有,左手手心处,还探出了将近半米长的刺剑,身躯被系在脖子处的破布一样的披风挡的严严实实,那张嘴分明就是木偶的嘴,杂乱的长发之下,四只眼睛闪烁着令人恐惧的光。
“臭小子,快点原路返回去宴会厅搬救兵!我俩拖住这个玩意儿,”任我行咬紧牙关,脸上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啊啊好,”白芷跌跌撞撞的起身,用出有生以来最大的速度夺路狂奔。
看着白芷消失在视野,任我行对着叶开那边大吼:“怎么样老叶,还能打吗?”
叶开挣扎着站起:“还死不了,你我联手为陈雪报仇!刚刚我注意到这个家伙身上没有神躯力,用你的念珠,给他来一下应该就站不起来了。”
“好玩么?”任我行缓缓靠近。
“任兄,你在说什么?”叶开错愕:“我自己拿下他太难了。”
“我说,我的第十一件作品,好玩么?”
话音未落,叶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任我行,那具傀儡也非常识相的站在任我行身后。
“什么?你?为什么?”叶开歇斯底里的大吼。
“聒噪,”任我行满不在乎的掏掏耳朵,瞬间,傀儡飞身上去将叶开切成几段。
看着地上两具依稀还能辨认出来是谁的身体,任我行打了个哈欠,随机从傀儡腹部处的储物格取出了个令牌,见四下无人,做了个中二的动作高喊了声“变形”,直接傀儡迅速拆解,又分别组装在任我行的身体上,很快,二者都合体让傀儡的外在看起来更加魁梧,任我行将双手摊开,双手手心分别刺出长剑,简单测试了一番傀儡的性能,随即掏出刚刚拿出的令牌,对着令牌低声说道。
“光影行动,开始。”
与此同时。
宴会厅舞台正中央,薛让和尤贝尔对峙着。
“身为学长让你三招。”
“要是这三招定了胜负,学长会不会说我胜之不武呢?”
尤贝尔冷哼一声:“你小子口气还不小,说让你三招就是让你三招,快点。”
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让三招是不是太大意了,虽然是个新人但毕竟是亿级,是不是有点太轻敌了。”
“你懂什么?这是咱们会长的胸有成竹!”
“你怎么看?”克劳笑笑:“那毕竟是赦命天偷。”
“还能怎么看,”房彦鹏也笑笑:“正好看看这个亿级的实力如何。”
舞台上,薛让刚刚双手抱拳示意比赛开始,下一秒,瞬间闪身到尤贝尔面前,二人对视,只见薛让的瞳孔瞬间变成炽烈的亮金色,尤贝尔心里直呼大意,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是精神类攻击,那么自己硬接三招是毫无意义的。
台下的观众也看明白了,有人怒骂这小子耍阴招,有人笑尤贝尔太轻敌。
“这是第一招,”薛让笑笑,连续几个后空翻回到刚刚的位置:“接下来,是第二招!”
话音刚落,薛让的右拳瞬间发动神躯力,连带着右小臂都固化成了坚硬的纯黑金属色,再次闪身,猛地一拳打在尤贝尔腹部,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惊叹薛让实力,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新生能做到的,在场的即使是很多大二大三乃至大四的学生都很难做到打出这样一击。
“尤贝尔又拖大了,今天估计是要栽了,”克劳感慨到。
“太轻敌,这毛病太改不了,”房彦鹏吸了吸鼻子:“克劳,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烧焦了的味道?”
“没有啊,你的错觉吧?”克劳闻言,也是吸了吸鼻子。
“可能是吧。”房彦鹏疑惑道:“我不应该闻错啊。”
“肯定是错觉啦,快看,那小子要出第三招了!”
房彦鹏很疑惑,自己的功法锻炼本身就和五感有关,眼下不只是烧焦的味道,好像还有,火药味!
台上的薛让再次蓄力,这回都神躯力甚至比刚才的还要强。
“我靠,我感觉不防的话,尤贝尔容易被这一击打废啊!”克劳感慨。
尤贝尔也不是不防,虽然他说了要接薛让三招就一定要接,尊严不允许他做出防御,但是感受一下自身,最让尤贝尔惊恐的是:全身上下都息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应该是第一招时二人对视带来的负面效果,短短不过几分钟能让自己的息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全部消失,这就是赦命天偷的强度么?
薛让再次瞬身到尤贝尔面前,眼看着这一击就要打出。
“轰”的一声巨响,随后是剧烈地震,在然后是学校钟楼的钟声响起。
“敌袭?”克劳稳住身形,心说刚刚房彦鹏闻到烧焦气味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在心里浅浅浮现了一下,或许是台上二人的战斗吸引了注意力,又或者是敌袭这种事情打建校以来从未发生过,克劳倒是没有太在意,只不过此时此刻,敌袭竟然真的发生了!刚刚来自钟楼的钟声是敌袭警钟,本来只在书本上上学到过,谁能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
“尤贝尔!”房彦鹏大喝一声,同时又用着及其诡异的身法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宴会厅门口:“你组织反击和新生避难,我过去看看!”
尤贝尔艰难的必出一个OK的手势,随即回身:“谭土,组织避难,张柯,组织反击,鹿鸣,组织…鹿鸣呢?”
“联系贾真木,让他跟着去看看,”克劳也在组织人群:“都动起来,去武器室拿装备,准备反击!”
白芷要是在的话又得感慨几句了:在宴会厅现场的只有极少部分新生还处于慌乱之中,几乎所有都老生井然有序,如同军人一样,在几位会长的指挥下,甚至不是去避难,而是反击。
与此同时。
整个实验楼已经完全坍塌,任我行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后便打算去追白芷。
沿途路上,看见已经有不少的学生整装待发再去实验楼的路上,所有人神色紧绷,要不是任我行的傀儡装甲有隐身的能力恐怕还要被这些学生集火。
没等往前走出几步,便看到因为刚才爆炸而倒地昏迷不醒的白芷,手掌中再次弹出长剑,猛地朝白芷后脑勺刺去。
“叮”的一声清响,只见一只缠满了绷带的手竟然只靠两根手指把任我行的长剑给接住了!
“你是谁,你们有多少人?”房彦鹏淡淡的问道,语气就如同再问吃没吃一样平静。
“我明明隐身了,你怎么看见我的?”任我行大惊失色。
“以我的神醒力,这种隐身实在是低级了点。”
话音刚落,二人寻速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彼此。
与此同时。
炸毁的实验楼倒下的时候把学校围墙砸了个大口子,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为首的人则与他人完全不同,甚至脖子上下的画风都不同:一身看起来极为正经的黄色运动服,外加打了不知道多少个钉的脸,墨绿色嘴唇墨绿色杀马特头发,还非常嚣张的摇动着一柄黑色的旗帜。
“那旗帜,神道宗的旗帜?”克劳视力并不好:“老贾,你能看见吗?”
“看见了,确实是神道宗的旗帜,为首的是三当家高康的亲信李丹。”贾真木感慨到:“我才接任副会长多长时间啊就出这档子事,还听说迎新晚宴我没去你还要拿新人给我换掉?”
“咱先看看眼前这正事吧,”克劳尴尬,所谓的换掉就是指刚刚三个公会抢白芷和薛让那会开出的筹码了。
“眼前这些人可能是主力军,但绝对不是主力将!”贾真木笃定。
“怎么讲?”
“李丹的先天异能鼓舞能把普通人提升到常规异人水准,而自身的实力,连普通人都不如,”贾真木顿了顿:“如果他们此次进攻学院有目的的话,他也绝不可能是主力将。”
“那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克劳神色凝重:“如果高康的三位亲信都到了的话…”
话音未落,贾真木接过话茬:
“最坏的情况,如果眼前这些冲锋的炮灰,都是无辜的普通人,那问题是真的严重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