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我的眼睛？”
李现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这段信息……着实有些恐怖了。
其实呢，他对啖目这件事本身并不抗拒，甚至很感兴趣，想要试试——即使信息是假的也不碍事，他只要等着身体刷新就可以了。
但是，“真视瞳术”这四个字，还有它诡异的开启方式，却不得不让李现沉默。
毫无疑问，这些东西都是魔心带来的。而如此奇妙的变化，让他不禁再一次开始思考：
天魔……到底是什么？
在月色的照耀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
翌日。
李现被昨晚的事情困扰着，一直心不在焉。
“哥，你现在有空嘛？”
李瑶走过来，把他从沉思中拍醒。
“有，怎么了？是不是昨晚你打算跟我讲的事？”李现顿时想起了她昨晚的异常表现。
“不是啦，是另外的事情，那个我暂时还没准备好说出来……”
李瑶心虚地转过头去：“总而言之呢，我一个朋友的远房表哥，想通过我这边，跟你沟通一下，消除误会……”
“你朋友的远房表哥？消除误会？”
李现讶然道，搞不懂李瑶口中的是何方神圣。
“嗯，他说他叫吴有峰。他现在已经在楼下了，如果你同意的话，他马上就上来。”李瑶摇了摇手机。
“哦，吴有峰啊……”李现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样吧，你也不用叫他上来了，你把他的号码给我，我就在电话里跟他谈。”
拿到吴有峰的电话号码后，他走到边上，打了过去：“喂？我是李现。”
“噢噢，早上好啊李少！”吴有峰热情地给予回应。
“李少？呵呵……你这是打算认输了？”李现揶揄道。
闻言，吴有峰只能苦笑。
他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奈何面对李现这种大佬，他不得不低头啊！
当他知道李现的真实背景后，整个人都傻了，仿佛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还好，他打听到李现很重视李瑶，花了一千五百万给这个妹妹买玩具，于是从这边入手，想着和李现缓和一下关系。
“我很好奇，你之前那么硬气，怎么突然就服软了？你的靠山应该是秦家吧，你居然没有去求秦正庇护你？”李现又是问道。
“李少抬举我了，我哪有求秦大少办事的资格？他看重的只是我们吴家，而且，他就算亲手杀了我，也不影响他和长辈们的关系……”吴有峰低声解释道。
“李少，之前的事情都怪我愚蠢，有点昏了头了，居然想着和您作对，还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说完，他咽了咽喉头，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李现的审判。
他这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
李现沉默的这几秒钟，就好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万一李现拒绝了他的道歉，那他就有大麻烦了……他怎能不慌？
“高抬贵手？好，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对你之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
李现想了想，点头应允。
公平地说，吴有峰虽然让人讨厌，但也没有犯下多么严重的错误，既然有李瑶开口调停，那他也就懒得再追究了。
“不过，你以后要是还来烦我……”
“李少放心！我以前是狗眼看人低，以后一定老实，绝不做这种自作聪明的事情！”吴有峰欢欢喜喜地保证。
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惹李现了。
“希望如此。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你和艾小梦？”李现随口多问了一句。
“艾小梦？除了同学的身份，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吴有峰毫不犹豫地说道。
……
又是一个夜晚。
“父精母血，不可弃之……”
修炼之后，李现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某个著名武将，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然后，他按照信息中的方法，心念一动。
下一秒，他的一只眼睛突然飞速融化，浓缩成了一滴妖异的鲜血，并顺着他的脸颊滴进他的嘴里。
“有点疼，不过对我来说，可以忍受……”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全身轻轻一震。
他发现，自己剩下那只眼睛所看到的景象，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准确来说，是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透彻了。
在他的眼中，四周的景象丝毫未改，但为他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所以，他虽然不能透视，却仿佛“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比如，他把手放到眼前时，看到的只是表面的皮肉，却又清晰地感知到了下面的一切，甚至能“看”到经络中的真气。
这一刻，他看到的自己更为“真实”了。
高中生不是真正的他，先天后期武者才是。
这就像是，他拨开了层层迷雾，窥见深层次的一面……
“看破虚幻，直指真实，这就是真视瞳术？”
李现似有所悟，然后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此时他眼眶里面已经恢复了原状。
正如他最初所想，这“真视瞳术”，不但实用性强，而且与他完美契合。
由于他的身体无限刷新，这看上去颇为残酷的代价，实际上不值一提……简单来说，真视瞳术算是一张底牌，不过别人只有一次机会，而他可以反复使用，还不用承担什么。
“世界上还有其他人知晓魔心的隐藏效果吗？自祭一目，真视之瞳？简直是闻所未闻……我怎么感觉，这已经超越了武道的范畴呢？想不通啊想不通，天魔到底是什么玩意？”
激动之后，李现逐渐冷静下来。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真视瞳术诡异，现在尝试后觉得更诡异了。
且不论怪异的开启方式，这神奇的真实视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武道世界能拥有的东西啊……
难道说，世界展示给他的真相，只是他目前有能力接触到的那一面？
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徐明宇打去了电话，让徐明宇帮自己留意一下天魔特别是魔心的消息，有了就通知自己。
虽然天魔身上还有很多谜团尚待解开，但这并不影响他加以利用。
魔心能提升他的实力，而且几乎不需要付出代价，可以说是一份独属于他的机缘。既然这玩意对他有利无害，那他肯定想要更多。
自然而然地，他对田大年口中的那只天魔也更加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