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填装!都拿出黑叔叔装弹的劲头来!”
在火炮轰鸣的那一瞬间,所有充当临时炮兵的玩家们都被上了Buff进入狂暴状态。
什么TM的叫做战争之神?
火炮就他妈的是战争之神!
数十门大口径榴弹炮齐鸣的那一瞬间,就连突破到二段的玩家们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跟着一起共鸣震动。
热血沸腾,肾上腺组剧烈分泌,癫狂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互相传染。
纳粹鬼子,这几天炸我们不是炸的很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桀桀桀,好好品尝自己的火炮吧~
果然,爆炸就是艺术,大砰砰的名字取得有道理。
“炸炸炸!把这帮狗日的纳粹杂种全都给我轰上西天!哈哈哈哈!”
在放完第一发填装,玩家两三成群专注于单门火炮上。
荣誉值最高的指挥玩家亲自满脸狂笑的为二百一十毫米大炮填装弹药,因为人数太少,只有十来门能够利用起来。
最小的口径也有一百零五毫米。
几十公斤甚至上百公斤需要分开填装的炮弹,在他们的手中就跟帮妈妈拎着逛完超市装满物品的购物袋似的,只是略重而已。
除了体能上的优势以外,玩家还不用担心什么磨损、炸膛的风险。
反正不是自己的,本来最后就是要炸毁火炮。
而他们人均还剩两条命,在这里多射出一发,就能多炸死十几、几十个德军士兵,为战友们缓解压力。
而笑容是均衡的,当玩家脸上满是狂笑时,德军的脸上必然尽是哭丧、惊恐之情。
从疑惑到惊恐的德军士兵,刚刚迈出逃跑的步伐,便被剧烈的爆炸冲飞、掀翻。
或是体验空中飞人被炸上天,或是体验人间大炮被水平振飞数米,或是被天女散花般的泥土活埋。
哭嚎着痛苦叫喊出声都是幸运的,毕竟证明还有活着的余力。
死人没法出声,更是有不少人被炸蒙了陷入了原地发呆的状态,或是重伤濒死看着自己的残躯快速走向死亡却无力阻止,只能不受控制的发出痛苦微弱的呻吟。
满地都是断肢、碎肉、破布片,炮击过后,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是干净的,趴在地上蹭的,被爆炸冲击波溅的泥土都算好的。
有很多人脸上都是战友的鲜血。
所有活着的国防军士兵都失去冷静的思考能力。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战友不是消失了踪影,就是跟个破烂娃娃似的,扭曲趴在自己的身边,浑身插满碎片。
他们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炮击是从自己的阵地打出的。
而米涅奇迹般的没有受伤,只是呆懵懵地跌坐在地上,他的战友们为他缓解、挡下了炮弹的杀伤力。
“米涅......”
就在这时,一声微不可查的呼喊声,让米涅的意识重返现实。
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士兵望向声音处,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同乡好友。
对方扭曲的躺在地上,下半身已经不见踪影,炸出来的眼球还连接着肌肉神经,没有完全脱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仿佛在质问我们为什么要如此死去,为什么要发动战争死在异国他乡。
“不!不要——”
米涅抓住好友缺了几根手指的手,死字却没能叫出口,任何语言在现状面前都是无力的。
“快跑.....妈妈!告——咳咳,告诉我的妈妈.....我爱......”
好友连最后的遗言都没能说完便彻底失去了生命。
米涅从好友的胸前掏出那封染血被击破的家书后便仓惶的站起身,准备逃离地狱。
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惨状,不是爆炸的弹坑,就是满地不再动弹的尸体,而活着的人也都失去思考,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生物本能。
如此狼狈不堪的惨状无关勇气与训练程度,而是单纯的凡躯在近距离下被炮击后的正常情况。
人体,很坚强,但也很脆弱。
‘地狱,我正身处地狱之中。’
米涅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战争即地狱。
“我要往哪里逃?”
......
最恐怖的二百一十毫米重炮的杀伤直径已经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米。
最中心十米左右的范围已经化作大坑,最深处更是已经有三米,就算是两个黑姐叠起来,还得翘脚尖才能从深坑中冒出头。
这个范围里的人别说尸块了,根本就是被炸成了肉糜,连拼接都无法做到。
而真正的杀伤大头——破片,更是让杀伤半径内不留活口。
诚然,战场的环境是复杂的,掩体、战壕......像是什么一百五十五榴弹炮的杀伤面积有足球场那么大,这个范围内不会留有活口什么的。
都是理论上的最佳效果,可是架不住这帮德军被文齐的假命令调动密集列队集合了啊。
完完全全的集中暴露在炮弹之下。
而且文齐还特意凭借玩家牌摄像头,远程偷窥,掐着党卫军下车列阵出发前的那个时间点开的炮。
第一轮的火炮杀伤效率最大,得益于系统地图,文齐拥有了所有炮兵都梦寐以求的地图透视外挂。
就算是击杀值最少的那枚炮弹都报销了几个步兵班。
至于最高的已经突破五百。
激战九天才刚三千的伤亡人数,在这十几秒的炮击中被瞬间拉平。
就连身披特制钢甲的党卫军超级士兵也付出了三分之一的阵亡数。
有几枚炮弹直接落进了他们的队列之中。
饶是如此,坚硬的盔甲,强健的二段体魄依旧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是苏联人的特种部队!不要管要塞了!撤离!杀向火炮阵地!”
相较于已经被打崩溃的国防军,这群党卫军的超级士兵,在炮击刚刚结束就立马重新组织起准备反击。
哪怕他们的团长在刚才的炮击中已经被炸成灰。
至于为什么能如此之快的断定出自己遭受到特种打击,是因为眼下的情况可太熟悉不过了,毕竟他们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只不过这次换成他们挨打了。
迅速恢复起组织度的党卫军想要在火炮填装的间隙中向后方突进,但是刚站起身没跑几步,一阵密集的枪火网从河对岸射过来,将他们又重新压回地面。
而刚才那名发令后撤的军官,更是被一枪打爆了脑袋,跪倒在地,断颈往外喷着格外鲜红的血液。
河对岸的贝尔面容冷峻的拉动反坦克步枪的枪栓,换弹上膛瞄准下一个目标,然后再次扣动扳机。
“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