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世——做鸭

张之维光速下山。

乔装打扮成一个平平无奇的糟老头子。

很快找到了张丹钧两人动向，悄咪咪的跟在后面。

以他的修为，在主动隐藏的情况下，张丹钧心火的感应也无能为力。

夜色中的街道，来往行人如织。

在山上的时候。

大家伙遇到了都和和气气的打招呼，可外面的人就算擦肩而过，也是目不斜视。

张灵玉很不适应：“师兄，我们现在该干嘛？”

张丹钧也有点愁。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直接化身原地讨饭侠！

可带上张灵玉就不一样：“先坐下来想一想。”

两人就坐在街上。

张丹钧做沉思状，张灵玉则目光躲闪。

他看到好几个路过的女善信眼神都极其吓人！

好像要吃人似的！

暗中观察的张之维见了，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张丹钧下一秒躺在大马路中间讨饭！

张丹钧还在思考。

张灵玉发现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有一个流浪汉死死盯着两人。

张丹钧回头一扫。

那流浪汉躺在地上，身前放着一个小碗，邋里邋遢，满脸脏污，隔着老远都能隐隐能闻到一股子馊臭味。

忽有天真无邪的声音响起。

“给你们钱，还有好吃的蛋糕。”

是一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手里一个纸袋子装着蛋糕，另一手拿着一百块钱。

旁边一位精致少妇也和善的望着他们。

“啊！”张灵玉反应过来：“谢谢你！”

“灵玉……”张丹钧刚要阻止，张灵玉已经拿了钱和蛋糕。

小女孩露出一个宛如春天花苞刚开时的笑容。

张丹钧有点自闭。

张灵玉还在一个劲的道谢。

小女孩拉住少妇的手臂，少妇温柔说道：“你们怎么坐在路边？”

张灵玉老实道：“我们没地方去。”

“可以的话，去我家里坐坐吧？我老公也在家，他有些朋友，可以帮你们联系家人。”

小女孩很奇怪：“妈妈，老师说过，不能带陌生人回家的，会遇到坏人。”

张灵玉老脸一红。

“不用了。”

少妇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没关系，娟娟，你看看两个哥哥的样子，像是坏人吗？”

小女孩对老师的话坚持了一秒钟，乌黑的眼睛里放出欢喜的神采，小脑袋直点：

“妈妈说得对，两位哥哥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

又对着自闭的张丹钧说道：“哥哥，哥哥，你笑一笑啊。”

张丹钧露出个笑容：“姐，小妹妹，真不用了，我们等会就回去了。”

少妇脸上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

又询问了两人的名字，还想加联系方式，得知没有手机，才带着小女孩离去。

张灵玉感动的不行：“哇！师兄，外面的人真的好！”

暗处的张之维脸上有一抹苦涩。

想到自己当初下山历练的时候，往路边一坐，没两分钟一大票人冲了出来，还以为是来欢迎他的呢！

结果是派出所来人了！

这俩倒好。

送吃的送钱就算了，还请他回家做客，什么世道啊？

看来不需要搞杂耍当保镖。

张丹钧敢躺，就有人敢捡！

“师兄，她们为什么送我们东西吃还送钱？”

张灵玉观察百元大钞，他知道外面买东西要给钱，但实打实钞票还是第一次见。

张丹钧张张嘴。

张灵玉热泪盈眶：“我知道了，因为他们是好人！”

暗处张之维头皮发麻。

这傻孩子，人家是把你们俩当成了流浪汉，而且还得生得好看，这才会送吃的送钱。

不然那小巷里的流浪汉，碗里两个钢镚都看不到！

又为自己明智的决定感到庆幸。

要是单独让张灵玉出门历练，怕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张丹钧点点头：“聪明，你说的都对！”

张灵玉微有些得意。

师兄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夸奖他。

这时。

小巷里的流浪汉裹着臭被子蠕动过来，看着纸袋里的蛋糕，吞了口唾沫。

看到张灵玉手里的百元大钞，更是两眼发亮。

张灵玉下意思侧过身，不是因为流浪汉脏，而是他的眼神让人不舒服，像是看着两件珍贵的物件。

张丹钧拱拱手：“这位流浪，嗯……流浪诗人有何指教？”

流浪汉发出沙哑的声音：“流浪诗人？”

如梦初醒。

“对对对！我是流浪诗人！”

张丹钧拿出一个蛋糕给他。

流浪汉捧在手里两口就吃完了，又意犹未尽的舔舐嘴唇：“真香啊，这一袋子蛋糕估计都得好几百。”

张丹钧平静的望着他。

流浪诗人想起正事，谨慎的观察四周，这才神秘兮兮道：

“哥们，做鸭不？躺着赚钱，我有渠道！”

张灵玉一脸懵逼：“师兄，做鸭不是要先杀再切再做，怎么会躺着赚钱？”

张丹钧淡淡道：“回去躺着！”

“哥们……”

流浪诗人还想争取一下。

只是张丹钧的目光虽然平静，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令心神震颤，有些不甘心的回去了。

暗处的张之维忍不住发笑，这滚滚红尘，什么人没有？

“师兄，什么是做鸭？”

张灵玉敏锐感觉到流浪诗人所说的做鸭，和他理解中的做鸭有很大偏差。

张丹钧看着一脸求知的他，本想着随便糊弄一下。

可转念一想，解释道：

“出卖身体赚钱。”

张灵玉悚然：“啊！”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卖肉吗？”

张丹钧暗道孺子可教也。

有时候不用说那么清楚，让他自己去悟。

“山下的人吃人啊！”

“……”

张丹钧觉得有必要负起一定责任：“你懂男女之事么？”

惊悚的张灵玉顿时大囧：“不懂。”

“别骗我。”

“一点点。”

张丹钧一阵好笑，仔细跟他说了一遍。

张灵玉面红耳赤，脑袋上都要冒烟了。

“师兄，你，你好懂哦……”

张丹钧哑然失笑，在这个淳朴的师弟面前，哪里能生出坑他的念头？

暗处的张之维感觉血压上来了！

臭小子竟然懂这么多？

心里瞬间略过好几个名字，是谁教的！

还带坏灵玉！

又微微摇头，血压平复，灵玉总会懂这些，他不可能一直是个孩子。

张灵玉瞥了眼流浪诗人：“那师兄，他为什么叫我们去做鸭，他自己不行吗？”

流浪诗人猛地蹦起来，内牛满面。

“你以为我不想吗？来来来，我们灵魂互换，我当场打的去做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