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确有难处

“太子妃要同老臣学医?”

李太医惊愕之接连眼珠子都瞪大了许多。

这可是在这过程当中,唯有她如此。

“怎么?女子不可学医吗?”

“回太子妃,这倒也不是,只是女子学医并不常见,若是太子妃想学,老臣当然不会吝啬,

只是在这背后,恐怕太子妃又要横遭非议,到时只怕又是麻烦。”

他从来不忌讳学医者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一心为医者,便可。

但若是在别人的眼中。

此事就未必如此,而且这件事并非是他一人说了算,甚至会有人来阻止他。

沈明月实在是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困难,但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对女子的确是没有那么宽容。

“我不怕,李太医也见过我开的方子,学医我应当可以。”

李太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频频点头,表现出对她的认可。

方子的确是可以,教她也确实不如初学者那样的难。

“好,既然如此,那老臣就斗胆做太子妃的师傅。”

“多谢师傅。”

这外面是其乐融融,里面躺着的人除了跟在身边的徐儒。

整个房间里没有留下一人。

徐儒探了探他的脉搏,平稳,强健并没有什么大碍。

“殿下,你说你,怎么就突然中招了呢?”

在这东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些人都想方设法的让他意外身亡。

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但却没想到,在沈明月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中毒。

这一世英名,全都毁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这也让他有了弱点。

“你以为本殿下想吗?”

皇甫惊云突然开口,吓得他立马站了起来,差点就叫出了声。

一看外面的人,便捂着嘴看他。

“殿下,你……”

这人什么时候醒的?

“醒来有一会儿,刚好,你说的那些本殿下都听见了。”

徐儒顿时一脸尴尬,打了几下自己的脸,“我胡说的,殿下不必在意。”

皇甫惊云轻笑,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除了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之外,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只是他的确没想到,糕点里面有毒。

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后的人,竟然如此大的胆子。

“殿下,又何必咬破自己的嘴呢?反正都中了毒,直接晕不就好了。”

皇甫惊云无言。

以为他想吗?

他不过是顺手帮她一把,顺带将太后的人全都赶出去。

没想到将此事难得这么大,如今这人他赶不走,反而还让沈明月身陷险境。

太后必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我并不知道糕点有毒。”

“嗯?”

徐儒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下毒之人到底是冲着他,还是冲着沈明月而来?

“这个人的胆子,这么大,连太后的人都敢利用,是冲着殿下吗?怎么觉得好像是冲着太子妃而来?谁都知晓殿下最喜粘着太子妃,有好吃的,自然是会分给她。”

皇甫惊云沉默。

这件事的确是人尽皆知,可是这完全并不一定会发生。

他就是个不受控制的傻子,谁又能如此确定他一定会给。

但若是如此,只能说明那个人的确是想一箭双雕。

他死,这东宫的任何一个人都活不了。

“徐小将军,今日便由我来吧,我……”

沈明月忽然之间出现在门口,将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徐儒更是慌不择乱的起身,站在他的身边。

沈明月见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虽然惊讶,但也并未过问。

方才李太医说过,中毒之人并不会长睡不醒,只是头晕目眩,呕吐不止罢了。

“殿下醒了?”

皇甫惊云傻傻的看她。

“回太子妃,臣正要去找你呢,殿下,刚才醒来,臣去找太医。”

沈明月点头,便由青儿推着她来到他床榻旁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皇甫惊云一惊,有些温柔的感觉从手腕上传来,他本想下意识的躲避但却迟迟未动。

“美人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温温热热的,好舒服哦。”

沈明月笑道,“把脉。”

皇甫惊云迟疑片刻,学着她的样子摸了两下,什么也没摸到。

“为什么云儿什么也没有摸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好奇怪啊,美人姐姐是大夫吗?这个动作跟太医他们做的好像一样唉。”

“我算是大夫,略懂一些皮毛,所以和他们一样。”

她的话让皇甫惊云更是诧异。

他从未听人说过她会医术这件事,这确实足够让他惊讶。

她若是什么都会,那为何这件事从未被人发现过?

沈国公不可能如此愚钝,将自己的女儿扔在外面如此之久,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消息都不曾过问。

“美人姐姐你好厉害,是和谁学的呀?云儿也可以一起学吗?云儿想给蚂蚁它们看病。”

沈明月一听,这手一抖。

真是超凡脱俗的看病对象,能给蚂蚁看病的人只怕是再怎么学也学不会吧。

她又不是兽医。

“殿下,这个我是自学的,学艺不精,还不能教殿下如何给蚂蚁看病的。”

“哦。”

皇甫惊云一脸的失落,但这心中确是有了答案。

她是自学,那这件事必然是不会有人知道。

反而是被他发现,并且在他的面前并没有藏着掖着。

好像也没有打算要刻意隐瞒的样子,是因为他是傻子,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吗?

皇甫惊云想的越多这脑袋就越疼,直到李太医再重新给他检查一次后,抓了一些药。

沈明月也就只能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动手,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宁安宫。

此刻的宫中寂静,森严。

徐嬷嬷跪在大厅之内,太后就这么坐在那儿盯着她看许久。

徐嬷嬷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徐嬷嬷,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少年了?”

“回,回太后,老奴十岁便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如今只有四十多年。”

“啪!”太后闻言,拍桌而起,“好一个四十多年,你既然跟在哀家身边四十多年,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