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击前的准备

香炉山绝壁下有一条大江，名叫“清水江”，平均宽约10里，长不知几许，以清澈甘甜的水闻名。

清水江中某处水府，正闭目修炼的青光王像是感应到什么，嘴里喃喃道：“倒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还算有点长进，就是不知娘娘何时才会饶过他这一族……”

“事情有变，此事你不用再管，速回！”

一道浑厚柔和的声音传入青光王的耳中。

青光王立刻躬身，脸上出现纠结之色：“还望大人给他一个机会！”

“哎，借气运是要还的……最多半月，你必须回归！”

……

翌日，旭日初升。

熊赫从昏睡中缓缓醒来，他睁眼四顾，发现已然回到山神庙中，想到迟迟未归的父亲，被妖怪掳走的母亲，不由悲从中来。

“山神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娘，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话音刚落，山神像凝聚一道黄白光芒。

“吾乃泰山府君亲封香炉山山神，你因何事扰我清修，细细说来！”

等到光芒散去，一个容貌俊秀，身着蓝色长衫的青年出现在他的面前。

蓝衫青年正是张宏天，经过一夜思考他已经有了对付虎妖的方案，为了省去口舌说服熊赫相信他山神身份，刻意使用“显圣”法门。

熊赫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叩头跪拜，带着哭腔说道：“山神老爷，昨日我与娘亲前来为父亲求平安，回程路上却遇一虎头人身妖怪，我因得娘亲推入清水江险险脱身，娘亲却被抓走了。”

张宏天微微颔首：“你昨日是从何处得知我在山顶？”

“禀山神老爷，是一青衣道人告知。”

“哦？你是在那见到的他？”

“我上岸发现身处香炉山脚，想着娘亲说过您是我们村的守护神，就想来求求您。”

说到这里熊赫抬头看了看张宏天，见到没反应，暗自叹了口气，快速说道：“就是在庙里见到的青衣道人。”

出了江水刚好就在香炉山脚，还屏蔽掉我的神识感知让熊赫进入山神庙，最后又点明我所在。

这还叫顺手？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一直以为和青光王的关系只是交易。

他汇拢月华星光，青光王修炼并负责他的人生安全。

所以被利用三个月，遇事被一脚踢开他也没生气，反而还感激他“无意间”的提醒。

‘现在他明知我随时会面临虎妖袭击，还丢个大气运的娃过来让我照顾，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难道这娃是破局的关键？还是他要利用我做些什么！’

该死的谜语人！

张宏天心里暗自思索，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事我已知悉，自会处理。我且问你，你是要在此等待，还是先行回家？”

不管他真是破局的关键，还是清光王谋划什么的棋子。

张宏天都做不到利用或者伤害小孩来破局。

哪怕这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哪怕无人监督，基本的底线他仍旧会遵守。

被这个世界接纳，又不代表需要完全否定过去！

这小鬼既然是大气运，那就由他自行决定好了。

熊赫脸色连着变化，垂头沉思。

好一会他才面带担忧说道：“我想回去，家里的牲畜还得有人喂养。可是娘亲……”

张宏天暗自松了口气，麻烦能自己离开那是最好。

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不可能做到对付虎妖时还兼顾这小子的安全。

“汝母既为我信徒，我必尽力护其安全，此事你无需担忧，我且送你一程。”

说完带着熊赫瞬间到了清水江旁。

“沿河走，保平安。”

等到一步三回头的熊赫完全走出视线，张宏天眼里精光闪过，直接融入山体。

……

“这小子居然把人送走，算了……这倒真是他们这一族会做的决定。”

青光王的声音从江水里传出。

……

这时张宏天已经出现在山腰密林深处，此地林荫深深藤蔓遍地。

他虽然选择摆烂，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用更好理解的说法，若他有实力，凭云棘虎君与原主是死敌，它就已经有“取死之道！”

只是因为本身还是“菜鸡”才选择隐忍谋划。

张宏天扒开贴地藤蔓，再搬开一块完全被泥土覆盖的巨型石块，一个幽深的洞穴出现在他眼前。

“灰鳞，快出来！”

声音远远传入洞穴，大概十息，一只半丈长短的穿山甲钻出洞口。

它全身覆盖灰褐色鳞片，漆黑如墨的眼珠里满是警惕。

“干什么？我可没有违反天规！”

“这里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聊！”

张宏天抬手伸向穿山甲，它眼珠转了转，却也没躲开。

手掌与背甲接触，眨眼间一神一妖融入地底，来到山神庙中。

“我就开门见山了，听闻云棘虎君获得某样宝物，近期要尝试渡小天劫，只待神元通明一举成仙！”

“他真的拿到……不是，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灰鳞双目瞪圆，尖尖的鼻子不停耸动，鳞片发出哗哗的声响，爪子不自觉的刨起地来。

张宏天重重点了点头：“青光老鬼告诉我的，不过我还不能确定真伪，所以想请你去查查看，它到底获得的是什么宝物。”

“我可以去，”灰鳞顿了顿，目光审视张宏天，沉声问道，“可如果此事为真，你待如何处置？”

“我为山神，护一方安宁是基本职责，如果此獠为非作歹，必然是要……”

“别说这些套话，你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护什么安宁？”

穿山甲人立而起，挥动锋利短小的爪子打断张宏天话语。

同时也露出它胸腹间两道长长的狰狞疤痕！

“嘿嘿，”张宏天也不恼怒，干笑一声继续道，“你先去，确认无误咱们再议。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和你站一边，要不当初也不会冒险救下你。”

灰鳞眼珠转动，轻轻点了下头，迅速跑出门外，消失在密林中。

“这家伙……果然知道些什么。”

灰鳞是一只炼气化神期的妖物，不过比张宏天早进入这个境界不少年头。

两个月前，它不知因何事与云棘虎君起了冲突，顶着重伤逃到香炉山。

张宏天当时只觉得虎妖的敌人，越多越好，也就冒险救下，还用山神职权帮其掩藏气息。

现在发生一系列事情后，才觉得当日灰鳞受伤很是蹊跷。

它虽然打不过虎妖，可擅长钻地打洞，虎妖想伤它也很难，怎么就和虎妖正面硬扛了呢。

如今随口一试，结合灰鳞的反应，再加上虎妖获得的阴宝很可能是从地底遗迹中来。

灰鳞这个伤可就很是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