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烛垂泪,你抬眸为我剪影。
黑色的夜是我的遮掩,以刀为笔,晕染出一片光影。你却就这样闯入我的世界,空白的画板横斜倒地,神明溺水,玫瑰凋零。
那块镜子碎了,可是你点的灯折射出了耀眼的光。像冬日午后睡醒看到的暖阳,像空白房间内燃起蜡烛的亮,像离群的高赫兹鲸鸣终于在深夜里得到了回响。
独自歌唱如同孤岛的我,自遇到你后,没有如愿陨落,万物开始疯长。
“沈耀!”
我的名姓,你随口一说,就是一大片生命。
但是——
“滚!”
其实,双唇颤抖后的开口,明明我也在祈祷,但又深知,世界没有绝对的善良。
“你给了沈耀什么好处。”
所以我期愿又祈祷,你伪善也好,就这样,为我发一点光就好。
友善的人像春天一样美好,却也如同春天一样稀少。有谁爱寒冬,冷风凛冽时的瑟瑟发抖,难看到白雪压枝头,雁群觅食归巢,看那些阳光落了又起。
昏暗的,狭小的,本该万千光芒闪耀的,被困在杂物间里数个寒冬。
这个属于我的安全屋,现在属于你了。
李燃,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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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如名字一般闪耀的。
可是,身体里破碎的血肉淋漓,就像是伤口反复结痂又撕裂,一次又一次的分崩离析,到最后的畸形。镜子摔碎后的阳光升起,新的自己无比清醒,被迫又从容接受那份丑陋,淋湿的身体开始自愈。光鲜下腐烂的肉体,表面却看起来风清云淡。
我就这样带着光鲜的皮囊和腐烂的灵魂日复一日,直至走到必然的消亡,可你偏偏用自以为是的关心,为我创造了一个梦境。
无休止发送的电波中,有一天下雨,失衡般的得到了回应。蔚蓝的海岸终于连接夜空,星星入海。
“谢谢”
那个夜晚、画面、温度、感觉,我记到现在,像有人在黑夜里白衣裹身又加上一夜风雪,像浓雾暗夜有人点燃了一盏油灯。天黑,等你归。
52赫兹的鲸鸣终于有了回应。
十八岁的生日里,我收到最好的礼物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