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於室中沉思良久,徐徐向张教头问道,“泰山,离开汴梁,我等尚能何往?”
张教头蹙额沉思,少顷答道,“或可往延安府,若遇王教头,亦有所依。”
鲁智深笑而言道,“洒家虽未仕於延安,然亦有旧识,若兄弟赴彼,洒家愿同行。”
林冲疑虑片刻,“然相国寺……”
鲁智深挥手止之,“不足挂齿,相国寺素食,洒家早已厌倦,且诸多束缚,久欲离开,却苦无时机。”
张教头闻之大喜,“若大师愿同行,诚为善事。”
语未毕,屋外忽传急促步履声。
继而,锦儿惊呼,“汝为何人,安敢擅闯私宅?”
“此非林教头之家乎?吾张三也,有急事欲见林教头,可传呼一声。”
林冲闻声,急起至门前,推门而出,便见锦儿叉开臂拦阻一人,正是分开未久的张三。
“官人,此人言有事欲告。”
张三见林冲,顿时大喜,“林教头,小人实有急事,欲告之。”
林冲示意锦儿让道,“锦儿,让他进来。”
锦儿小声咕哝,“观之不似善类。”
林冲引张三入屋,闭门转身问道,“你有何事?”
张三笑道,“林教头,小人本匿茶楼,见高府之人回去,遂尾随而归。
适才,林教头,汝猜小人见何事?”
张三正欲卖关子,忽闻鲁智深拍案惊声,顿时惧而后退,忙道。
“小人见陆虞候家眷,嚎哭往高府,后探之,方晓陆虞候被押归,便即往见高殿帅。
高殿帅闻富安等言,知衙内因陆虞候而亡,怒而挥刀,顿斩陆虞候。
陆虞候家眷知晓,便前往收敛。”
林冲闻之,顿时大喜,正欲追问,忽见虚空现出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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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坠楼而亡,改变书中剧情,获免费章节一回。】
【高俅怒斩陆虞候,改变书中剧情,获免费章节一回。】
林冲见提示,顿时喜极,仰天狂笑。
“高衙内、陆谦,汝等真死得好,哈哈!”
张教头神情却愈发凝重,“陆谦本可拖延一时,今既被杀,高俅下一步必欲寻我等。
此事,恐甚过我等所思,不可轻视。”
此时林冲却如发现新大陆,惊喜之余,信心也与之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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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章节后,就会获得随机抓取的奖励。
“泰山,时不我待,不如早做准备,我拿今晚即行,离开汴梁。”
“也好,通知云娘,速收拾,我亦归准备行事。”
张教头知事不宜迟,忙起身出门,匆匆归家。
待张教头去,林冲视鲁智深,笑问,“师兄,今晚行,汝可有牵挂之事?”
鲁智深摇了摇头,“洒家除此身行头外,再无牵挂,随时可行。”
林冲点头,正欲言,张三忽问,“汝等欲离汴梁?”
林冲回首张三,取出一小锭银子,塞入其手中。
“此事劳烦汝,我等离开后,汝须小心。”
张三贪财,然此次却疾缩手,未接银两,而试探问道。
“林教头,既离此,可否带小人同去?”
林冲一愣,“汝舍离此?”
张三叹,“留此何用,不过为人嘲,不若随汝等去。”
林冲问,“汝知吾等去往何处?”
张三摇头,“林教头、智深大师,你二人皆好汉,今后必有大事,无论何往,小人愿从,绝不反悔。”
林冲视鲁智深,“师兄,你意下如何?”
鲁智深摆手,“彼虽泼皮,亦有义,若愿去,同往亦可。”
张三大喜,急拱手,“多谢智深大师。”
语未毕,又问,“大师,吾之兄弟,可同往否?”
鲁智深豁达地摆了摆手,笑道,“欲去则同行,毋庸多言。“
林冲见张三喜色溢于颜表,心中忽有所思。
书上给出任务,显然欲使其结识108位星宿。
为何如此?
恐必有深意。
此时,得一可靠人相助,必可增添几分胜率。
林冲如是思量,遂迈步上前,轻拍张三肩头,微笑道,“既有此心思,可回去准备,吾等今夜即启程,不可误事。“
张三本是小人物,见林冲亲切,心喜不已,连声称诺,“林教头放心,某即刻归去,天黑之前必至,不敢有误。“
鲁智深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洒家亦须回相国寺交代一番。
此来是师恩嘱咐,不可轻离,如今洒家离开,必当有所交代。“
林冲点头,“师兄速去速回,今夜出发。”
鲁智深和张三方要出门,适遇林娘子和锦儿持酒菜而来。
“酒肴已备,智深大师何故匆匆离开?“
鲁智深急合掌施礼,答道,“阿嫂,洒家须回相国寺一行,少顷即返。“
待鲁智深与张三去后,林冲低声对林娘子言道,“娘子,速备家中细软,今夜我们将离开汴梁。“
林娘子一怔,随即省悟,问道,“官人,可是因高衙内之事乎?“
此时她眼含泪光,心中自咎,“皆要之过,若非当日……“
言未毕,林娘子已被林冲轻轻拥入怀中。
“此事非娘子之过,勿再自责。“
林娘子仰视林冲,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官人,若当日妾未逢高衙内,何至于此,呜呜……“
她在林冲怀中,心中满腔忧愁终化作泪雨,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娘子,莫哭。“
林冲温柔拭去其眼角泪珠,“即使无此事,汴梁亦非久留之地。“
“嗯?为何如此?“
林娘子愕然抬者望林冲,满心疑惑。
林冲摇头,“此中曲折,汝不必细问,速去收拾便是。“
林娘子见林冲面色凝重,心中暗骇,再不敢多问,忙应一声。
“官人,既如此,妾这就去准备,勿要误事。”
言讫,林娘子携锦儿匆匆奔门口而去。
“娘子,只携带些细软,其他粗重之物皆舍之,勿累行程。”
等林娘子等出门,林冲乃坐于案前。
他环视四周熟物,轻喟一声。
“今离汴梁,恐不复返。”
“高衙内害我林冲甚苦矣,诚可恨也!”
昔在军中供职,家有娇妻,生活美满,家庭和乐。
然,高衙内一念之差,使我不得不离汴梁,远走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