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无大师的出现让沈煌心中些许不安,传闻到达天境者可以偶窥天机。
难道是他窥见了什么?
“这个老和尚真奇怪。”阿桂停在老僧消失的地方仔细观察。
“他可不是一般人,我记得我太师祖飞升前也是奇奇怪怪的。”刘问天回忆着说道。
原来三丰真人早已飞升!
据说一旦迈入天境,念头通达即可得道飞升。
但人有七情六欲,谈何容易?
“我听那老和尚说,你要找的东西不在应天府,你要找什么啊?”阿桂好奇打量刘问天。
“一把剑。”
剑?原来他要找斩龙剑!
他找剑要做什么?
缘无所言不虚,斩龙剑的确不在应天府,朱元璋飞升前以及朱允炆在位之时,都曾派人寻找过!
“出发,边走边说。”
三人再度上马,向着滁州城而去。
滁州分舵,
黄昏落日。
沈煌三人刚在分舵下马,一只信鸽便鼓动着翅膀落院中。
滁州分舵主捧过信鸽,从它脚上取下布条交到沈煌手中。
展开布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已入扬州,天亮出城。
看完信上内容,沈煌总算长出一口气。
一切如他所料,扬州到应天府路上便是救何生的最佳机会。
“煌哥哥,怎么样?不会还要继续赶路吧?”看到沈煌若有所思的模样,阿桂俏脸皱成一团。
“沈大帮主,咱休息一个时辰行不?”便连刘问天都是揉着屁股哀求。
“一个时辰不行!”某人故意板着脸。
“不是吧……”两人异口同声。
刚想指责沈煌出尔反尔,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个时辰哪够,咱们子时再出发。”
“哇,太好了。”听闻可以休息到子时两人开心极了。
滁州分舵主闻言喜笑颜开。“得嘞,帮主你们先在分舵休息,属下这就去准备饭菜。”
滁州分舵虽说是丐帮分舵,但实际也就是一处三间房的民宅。
待滁州分舵主提着大小黄纸包以及一坛酒回来时,三人早已各自找好地方呼呼大睡。
“这怎么睡着了!”滁州分舵主一脸苦笑,只得将酒菜放在桌上!
直至亥时,分舵主才将三人唤醒。三人醒后用过酒菜,酒足饭饱一路向扬州府而去。
扬州城,九月十一
天光露一线,扬州城大门缓缓打开。
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头领在前,囚车队如一条小龙般驶出扬州城。
囚车行至半路,便见一个黑脸与一个花脸乞丐鬼鬼祟祟偷偷跟在后面。
“镇抚使大人,似乎有人盯上咱们了。”青服锦衣卫附耳轻语。
镇抚使微微侧头,余光看到两个乞丐眼中划过一抹不屑。“哼,继续走!敢再跟便让人抓过来。”
“是。”青服锦衣卫领命退下。
又行一阵,两个乞丐仍旧跟在囚车。青服锦衣卫减缓马速,对身侧两个黑服锦衣卫使了使眼色。
待两名乞丐再追之时,刀刃已然架在脖颈。
“大人饶命!”黑脸乞丐一脸惧怕立刻求饶。
“饶命,饶命。”花脸乞丐也是连连求饶。
“为何跟着我们?”一名锦衣卫冷声发问。
“大人饶命,我本是进京赶考的学子,怎奈路遇歹人盘缠尽数被劫。故一路乞讨为生,腹中实在饥饿想讨些吃的。因畏惧各位大人英姿不敢上前。”黑脸乞丐颤颤巍巍答道。
“你呢?”锦衣卫喝问花脸乞丐。
“他是小生的书童。”黑脸乞丐抢先回答。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这才收刀。
片刻后,两名乞丐被押到囚车最前面。
锦衣卫两人对话向镇抚使复述一遍。
镇抚使打量二人一眼,对着应天府方向拱手,脸色阴沉厉声问道。“新皇登基尚未下达恩科旨意,你二人何来的进京赶考?”
“大人,是……是我们猜的。新皇登基隆恩于天下,想必定会开设恩科。我等早他人一步进京,便是想…多一些机会。”
听到黑脸乞丐回答,镇抚使仔细打量二人。“原来是想取巧?你二人户籍何处?”
“徐州。”黑脸乞丐回答的毫不犹豫。
“去后面跟着吧!”
得到镇抚使的应允,两丐立刻感恩戴德向队尾走去。
在经过第二辆囚车车时,黑脸乞丐明显顿了一瞬,才向队尾迈步。
车队又行一段,两侧树林渐密,远远便可看到白刷刷的一片拥挤在官道之上。
“去看看。”
红衣镇抚使对身旁锦衣卫示意。
那锦衣卫立刻驱马前往查看,没过多久便快马而归。
“大人,是羊群。没有看到放羊人”
“哼,放羊都放到官道了,多去几个兄弟将羊群驱散。”镇抚使不悦。
随后,五六名锦衣卫前去驱赶羊群。
结果……羊群散开又聚合,搞得几名锦衣卫手忙脚乱。
锦衣卫的确没有庸人,但…也没有俗人。
能进锦衣卫多半都是将官之后,这些人抓捕审问十分擅长,但如何驱赶羊群,那绝对是门外汉。
看着手下慌乱的模样,镇抚使脸色阴沉。“再去几个。”
随后又有几名锦衣卫加入驱散羊群的队伍。
结果,仍旧不尽人意。
“一群废物,你们看好囚车。”
镇抚使再也忍耐不住,踏着马头便腾空而起,一跃来到羊群上方的树上。
他目光如鹰,在羊群中不断寻找,直到看到一头体型壮硕的公羊,脸上才露出一份笑意。
只见他飞身而下,落在那头壮硕公羊身边,一手抓起羊角强拖着便向密林走去。
羊群虽然有些惊恐,但还是随着公羊前进。
看守囚车的锦衣卫也觉得这一幕神奇,不断向那边张望。
他们都没注意到,黑脸乞丐已然接近第二辆囚车。
“何生,何生。”沈煌低声呼唤。
良久,才见到何生头颅微微动了一下。看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的萎靡模样,想来已经无比虚弱。
再见何生没想到竟是这副模样,与那时船上遇到的傲气书生实在判若两人。
此情此景沈煌不觉心中气恼,不谈他与何生的交情。单凭方家对朱允炆的忠诚,何生他护定了!
一声龙哮,牢笼四分五裂!
锦衣卫大惊,纷纷回头。
“有人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