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殿内,众人听完莫心讲述,皆是看向正在沉思的沈煌,等待他的最终决策。
良久,沈煌方缓缓起身扫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洪大全身上。
“洪老,去准备一份舆图,将应天府这一路的分舵都做上标记。”
“再让人准备一匹快马以及三日所需的干粮。”说话间沈煌已拉起小虫向外走去。“陪沈哥去找个人。”
洪大全听闻只让准备一匹快马老脸骤变。
“帮主,你这是打算只身去救何生吗?不行,太危险了。必须带上几个兄弟。”
“帮主,帮里除了您,便数我和老毕功夫最好,我俩陪您去。”史安泰拉着毕无言凑上前。
“人多力量大!”毕无言附和。
沈煌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对手是锦衣卫,真让他俩去。怕不是还要分神保护他们?
沈煌刚想找借口拒绝,便见刘问天走了过来。“正好我和阿桂要去应天府。不如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煌哥哥,路上阿桂还能陪你说说话。不比你只身上路强吗?”阿桂走过来两只灵动大眼眨巴着。
沈煌早前便听两人提过要去应天府,同行也不错!
“行,你们也做好准备。事不宜迟等我回来咱们便启程。”沈煌手掌落在刘问天肩膀。
“得嘞,我这便去让人准备三匹快马。”刘问天的加入让洪大全脸上立刻浮现笑容。
莫心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我也要一起去。”
已经走出门口的沈煌轻叹一声。“我想何生更愿意见到你留下来治疗孩子们,过些日子还会有更多的孩子送来,辛苦你了。”
莫心张口,终究还是没发出声音。
洛阳城,
某处小院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赤裸上身,正在歪脖柳树下不断挥拳。他下盘稳如泰山,汗水从额头顺着脖颈流下。
嘭嘭嘭~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停下动作,应声前去开门。
吱呀~
门被打开,沈煌与小虫站在门外,见到中年男子,小虫往沈煌身后缩了缩。
“是你?”中年男人看向沈煌眼中划过一丝意外。
“听闻你不在纪淮安那里做暗卫了,便来瞧瞧。”沈煌的话让中年男子眉头皱得更紧。
还不是被你一掌拍丢了饭碗,莫非他是嘲笑我的?
“阁下如果是来落井下石的,请回吧!”中年男子面带不悦。
沈煌仔细打量中年男子,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已经到了九品武人,看来那一掌没白挨。
“有没有兴趣来丐帮做个护法?”沈煌没有在意中年男子的不悦,直接开口问道。
“没兴趣,请回吧。”中年男子闻言拒绝的很干脆,抬手便将门给关上了。
“嘿嘿,沈哥,人家不做你的护法。咱们回去吧!”小虫并不喜欢这个面相凶恶的大叔。
“走吧,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小虫你知道九品武人与入境高手的差别吗?”沈煌嘴上说走却稳丝未动,音调也不走抬高一些。
“不知道?”小虫摇头问道。
院中,中年男子听闻迈出的脚步不由停下。
“九品武人与入境高手差的只是一个念头。”沈煌的声音传入小院中。
“什么念头?”孩童天真的问道。
“回去再告诉你。”
不时,门外传来离去的脚步声。中年男子挣扎一瞬,还是转身拉开院门走了出去。
“等一下。”
听到呼喊,一大一小立定,没有回头。
“做丐帮护法,能知道刚才的答案吗?”中年男子神情中有一抹期待。
“当然。”
听到想要的答案,中年男子抱拳躬身。
“赵缺拜见帮主!”
洛阳城外,
夕阳悬挂在云间,红霞如火照在大地,映的马高影长!
沈煌,刘问天,阿桂三人坐于马上。
四大长老,段家姐弟和莫心以及新晋护法赵缺站在城门口。
“帮主,路上保重。”四大长老依依不舍面带愁容。
“沈哥找到书生哥哥早点回来。”
小虫双目通红,站在马下还没有马高。
“在家听你姐话。”沈煌伸手摸了摸小虫的脑袋,刚要收回手被段小月喊住。
“别动,这是平安结。听说很灵验的。”段小月俏脸微红,将一根红绳编制的花结系在沈煌手腕。
“谢了。”沈煌打量平安结,心中一暖。
“喂,怎么我和阿桂没有?”刘问天脸上故意表露出不满。
“是你没有,别带上我。”阿桂晃动手腕,赫然是平安结。
“喂,不是吧?你们针对我!”刘问天双目圆瞪。
“什么针对你?时间这么赶,小月姐只能编出两个。喏,我这还有个你凑活带吧。”
阿桂从腰袋摸出一个满是疙瘩的红绳丢给刘问天。
“这也差太多了吧?”刘问天皱眉。
“不要,你还给我。”阿桂不悦,伸手想要拿回来。
“那可是阿桂亲手做的。”段小月捂嘴偷笑。
“好看!”闻言刘问天忙套在手腕。
见刘问天如此,众人大笑。
沈煌抬头看了眼天色对众人挥手。“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众人挥手,目送三人三马渐行渐远!
沈煌走后,护法赵缺打开手中纸条,上面写着——天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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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府
通往扬州城宽阔的官道上,三辆囚车在黑衣锦衣卫的看守下缓慢行驶。
前后两辆囚车内皆是年纪稍长的老者,他们带着手铐脚链。蓬头垢面,嘴巴有些干裂,双目浑浊无光。
中间囚车是一位年轻人,他被两条锁链勾了琵琶骨吊在笼柱上,手铐脚链也粗了不少。
他嘴唇干裂,面色惨白,闭目垂首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死去。
“快看中间那个是不是已经死了?”
官道两侧避让的百姓眼中满是好奇。
“娘,他们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牛车上女童好奇看向囚车。
“因为他们做坏事了。”民妇轻抚女童脑袋满是温情。
囚车队伍最前头,身穿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头领,抬头看了眼天色,面露几分焦急。
“距离扬州城还有多远?”
“头,还早着呢!今晚咱们进江都。明晚差不多便能进扬州城了。”身侧黑衣锦衣卫闻言,立刻从怀中摸出舆图小心回答。
“都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