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
听到沈煌的话，韩云霜眼中闪过一抹微怒。
“只是做小山娘亲而已，和我没关系。”沈煌立刻解释道。“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闻言，韩云霜看向池子边的小人，她似乎察觉油乎乎的小嘴立刻喜笑颜开。“我也很喜欢她。”
说话间韩云霜不觉露出一抹微笑，这一笑美的不可方物，仿若冰天雪地盛开的雪莲。
待她回神时便发觉眼前男子正迟迟的望着自己，这才察觉自己又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沈煌不自觉说出心中得想法。
一句简单的夸赞，让韩云霜脸颊有些泛红，她不自觉低下了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自从两人达成交易，相处起来简单许多。加上沈山儿甜腻的喊声，三人仿佛真的成了一家人。
在这段时间，韩云霜知道自己昏迷时的感觉不是做梦。
沈煌也知道了她真正的名字，不是白兰而是韩云霜！
在这样的日子里，时间也在飞快流逝，转眼已经在山洞待了七日。服下地脉精华的韩云霜伤势好的很快，如今基本恢复！
山洞外，韩云霜领着沈山儿正在玩耍。
沈煌从洞中出来时，已经重新穿戴上白莲教衣和面具，只是衣摆少了一大块。他将藤蔓恢复到原位，洞口被掩盖起来。
“可以走了。”沈煌冲着一大一小喊道。
听到呼唤，沈山儿拉着韩云霜一蹦一跳走了过来。“爹爹，咱们去哪？”
沈煌揉着小人的脑袋看向韩云霜。“去哪？”
闻言，韩云霜从腰袋取出一个瓷瓶，等待片刻一只绿色飞蛾从其中爬出。
“飞蛾扑火！”沈煌一眼认出邪医莫心当初给过他的追踪飞蛾。
韩云霜点头，白皙手指轻轻一弹飞蛾便向空中飞去，不断围着韩云霜飞舞。“它会带我们找到星辰。”
在飞蛾的指引下，沈煌抱起沈山儿，三人在山林小心穿梭。
行至半路，沈煌看向一脸认真的韩云霜，犹豫一瞬还是开口。“擒下星辰你打算怎么办？交给你口中的圣母发落吗？”
沈煌看得出来，韩云霜清冷的外表下隐藏的慌乱。
那日，星辰所言如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
从小时候她们都被灌输无生老母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思想。在成为圣女前，白莲教一直是她们向往的地方，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真空家乡。
直到通过杀戮成为圣女，她才意识到白莲教或许不是那么美好。
在那之后，她拜圣母为师，受她亲自指点。每当她迷茫时，总会想起师父一句话。
【一切不美好，都是通往真空家乡前所要经历的苦难。】
“我相信师父。”韩云霜眉宇逐渐舒展。
“如果她和星辰一样，你还相信吗？”沈煌想起现代各种手术美，深知容颜永驻对女人有何等诱惑力。
“你不要说了，师父不会修炼那等邪功的。”韩云霜停下脚步，目光逐渐冰冷。
“你有见过你师父吗？”
沈煌问出这句话本是出于好奇，落在韩云霜耳中却如白纸中被燃烧的小孔，正在慢慢扩大。
她的记忆里……从未见过师父的容貌，不是有帷帽遮挡，便是有雨帘。
不对，师父的声音她听过……
“你如果反悔了，现在就可以离开。”韩云霜目光冰冷看向沈煌。
这个女人怎么好坏不分呢？
沈煌眉头紧锁，正欲开口却被奶声奶气委屈音调取代。
“爹爹，娘亲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沈山儿左看右看乌溜溜的眼中满是不知所措。
随即两人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沈煌长出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听小山的，我们不吵架。”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只有沈山儿在叽叽喳喳。
山野密林，枝叶茂盛如同置身绿色海洋，粗细不一的藤蔓纵横交错，便是穿插在林间的蛛网。
三人跟着飞蛾一路追踪，远远便看到前方的藤蔓上似乎悬挂着什么？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侵袭心头。沈煌三人不由加快脚步，直到走近一些才分辨出是人。
“娘亲，小山好困。”原本活蹦乱跳的沈山儿突然就沈煌怀里睡了过去。
韩云霜伸手过来摸过她的额头才稍微放心，沈煌知道这是大号白山儿上线了，应该是不想纯真的沈山儿留下阴影。
两人又走近一些，便看到纵横交错的藤蔓上，悬挂的尸体犹如挂在房檐下风干的腊肉。
男女老少一个个死相恐怖，穿梭在尸林之中，两人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恍惚间，一道白色的尸身进入视线，沈煌猛然回头，定睛看向那具尸身只觉一阵恶寒。
心脏不由快速跳动起来，他将沈山儿交给韩云霜，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向那具尸身走去。
几步来到藤蔓下，那具尸身被悬挂在其上，正背面对着他。白莲教的白色教衣以及相似的体型……
沈煌轻轻转动尸身，一张苍白惊恐的脸映入眼帘。
砰，
沈煌只觉心脏一瞬骤停，脑中不由回想起那个活蹦乱跳的兄弟。
“你奶奶的，没洗手吧？”
“看你那怂样，等领了赏钱，哥哥带你去玩小娘皮。”
“听说圣女是个大美人，可惜啊，咱们没机会见长啥样。凭哥哥玩女人的经验，那屁股绝对是个极品。”
“不找小娘皮了，老哑，咱们回去吧？”
思绪流转间，沈煌不觉双拳紧握，目光定格在三蒙凸出的血红双目，脸颊上更加冰冷一片。
一定很痛苦吧？
他解下捆绑三蒙双腿的绳子，将早已僵硬的尸体，平放在地上。
大概到最后，都在骂老哑是吗？
要是在鄂东部便让他回去，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深深的自责不断冲击着沈煌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内心无比煎熬。
韩云霜抱着熟睡的沈山儿来到他的身后，看到他不住颤抖的身躯，张嘴几次才发出声音。“走吧，或许他就在前面。”
听到韩云霜的声音，沈煌的身躯才逐渐停止颤抖，将自己从自责中抽离出来。
三蒙，一路走好！老哑一定会为你报仇。
希望在下面，有你朝思暮想的小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