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抱着鱼刺儿,和我们一起回家了。
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是陪着鱼刺儿,眼睛一分钟也不想离开鱼刺儿。那种迫切地眼神,和急切的不舍都是没有一点掩饰的。
“汪汪!”我忍不住叫了两声。
“老鱼,要不你再带鱼大宝去溜达溜达!”大厨毋庸置疑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还是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鱼刺儿。
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四条腿开始哆嗦。
“依我看,我们还是不出去了!鱼大宝已经在外面尿完了!”老鱼不满意地说。
我的眼神还在揣摩鱼刺儿的情绪时,老鱼的脸开始有些扭曲,难以置信地坐在了鱼刺儿的旁边,一只手抚摸着鱼刺儿的背脊,看样子他是知道鱼刺儿的病有多么严重了。
而鱼刺儿则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痛苦地闭上眼睛。
“呜呜......”我呜咽起来,担心鱼刺儿病重,希望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老鱼刺儿还是原来那个老鱼刺儿,和我互相追逐,哪怕是一直戏弄我,我也愿意。
大厨站起身,来到我的身边,轻声安慰着:“鱼大宝,没事儿!别哭了!你现在要给鱼刺儿力量,让他开心才对!你呜呜哭,只能让鱼刺儿的心情更加糟糕!”
“唉,我还是带鱼大宝出去转转吧!”老鱼低沉的声音,还抽了一下鼻子,感觉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汪汪!”我后退着,拒绝跟老鱼出去。
“鱼大宝还不想出去呢!得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我给他盛点狗粮,鱼大宝,吃饱了就安静地待着,陪着鱼刺儿吧!”老鱼起身去了厨房,紧接着我听见狗粮哗啦哗啦的声音,这个声音我最喜欢了,每次听见,我都会摇着尾巴跑到吃饭的地方等着,狗粮放到面前,我就会大口吃起来,吃的一个粒都不剩。
可是此时,我一口都不想吃,只想这样安静地待在鱼刺儿的身边。
一直到晚上,大厨也一口饭没吃,老鱼把饭做好,端到餐桌上叫她,她只是摇摇头。
她用一件棉睡衣包住鱼刺儿,抱在怀里,鱼刺儿时不时睁开眼睛,圆圆的黑眼睛像是被雾蒙上了一层,不再有平日里的光芒。鱼刺儿的眼睛一直看看大厨,偶尔也会转过头看看我,我见他在看我,就欢快地站起来,以为他要和我一起玩。
鱼刺儿白了我一眼,随即露出满口的牙床子对着我笑了笑。可是他笑得那么无力,那么勉强。
我心里惶惶不安,眼睛盯着鱼刺儿,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鱼刺儿在大厨的怀礼挣扎起来,大厨有些慌张。把鱼刺儿放到地上,鱼刺儿蹒跚地从棉睡衣里爬出来,费力地站起来,走两步,又停下来歇一歇,然后再继续走,再歇一会儿。
大厨迷惑地看着鱼刺儿,鱼刺儿突然扑倒在地,大厨慌忙上前扶起鱼刺儿,鱼刺儿依旧挣扎,挣扎着自己向前走,没走几步又趴在地上走不动了,我焦急地在他身旁杂乱地踱着四只脚。
“鱼刺儿要上厕所!”老鱼喊道。
“鱼刺儿可能是见好了,他好起来了!都要自己走到厕所去了!太好了!鱼刺儿要好了!”大厨几乎是跳过来,抱起鱼刺儿,跑到客厅的厕所。
我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厕所,期待看到鱼刺儿真的好了。
鱼刺儿站在厕所里,四条腿站不稳,来回晃动着,大黑眼珠儿闪出光芒,晶莹剔透的黑眼珠,看看我,又看看大厨。
他真的尿了,尿出一小摊红红的血,接着剧烈地晃动几下,倒了。
“鱼刺儿!鱼刺儿!”大厨凄厉地叫声,让我瞬间泪目了。
我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