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兄长和沈小将军两情相悦了。

可是,沈谢两家水火不相容。

两人正在聊表心意,而我正在墙角磕cp。

刚给自己心理建设哥哥找了个男嫂子,

我就被赐婚给了沈确。

这怎么可以,我的cp绝对不能be。

我叫谢知微,爹是户部尚书,我有一个哥哥叫做谢知明。

我哥此人简直称得上是冷血无情,整日只会穿着他那月牙色的衣服,念叨着四书五经,当真是无趣至极。

最过分的是,他居然还要求我学习四书五经,弹琴说唱,可我并不喜欢这些。

我喜欢骑马,射箭,其中打马球是我最喜欢的。

这样看来,我应该是沈家的女儿才是。

沈家从军,戎马半生,听说个个都会骑马。

可跟我爹在朝堂上是政敌。

我爹明明是一个重礼守节的人,可是每每都能被沈大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儒生形象全无,为此白发都长了大半。

沈确这个小将军,继承了他爹气人的毛病,我哥每次也能被他气到脸红脖子粗。

这不,这沈小将军此刻正爬在我的墙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穿着一身紫色绒袍,落日余晖下,能看到根根分明的睫毛。

听说沈小将军这个人很接地气,不受规矩约束,形式浪荡,如今看来也确实是这样的。

只可惜,我爹爹一直不许我们同沈家来往,连我也是第一次单独见沈确。

我捂着嘴,差点叫出声,女儿家名节比谁都重,这个沈确也未免太轻浮了一些。

我皱着眉头很不高兴,拳头也捏紧,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沈小将军行事未免太过于放荡了,若是被人看到,我的名节怎么办?”

沈确明显愣住了,然后从墙上跳下来,我被吓得又后退了一步,正想张嘴喊人。

沈确行了个礼,缓缓道:“我是个粗人,未曾考虑那么多。冒犯到谢家妹妹,是我之过,还希望妹妹海涵。”

我看他倒不像是一个粗人,他一副端庄模样,又带了几分少年意气。

“沈小将军还是不要叫我妹妹,我们两家应该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我说话有些颤颤巍巍,沈确笑了一下,又叫了一句谢家妹妹,显然是对我这句话的不满意。

“我与你哥哥乃是同窗,我称谢家妹妹自然是不错的。我今来是送你哥哥落下的课本,却不曾想找错了地方。还请谢家妹妹莫要责怪我,不过确实是沈某冒犯,定寻一个好东西来给妹妹赔罪。”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人当真是巧舌如簧,我哥哥怎么可能会落下东西。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走正门?”

“妹妹说笑了,走正门尚书大人能让我进来吗?”

好叭,实话,我爹爹断然不会让这沈小将军进门的。

见我不回答,沈确又说:“烦请妹妹指个路。”

我实在太好奇我哥被气到的样子,最后我还是被好奇心打败,给沈确指了路。

果然,我哥一看见沈确,就气的脸红脖子粗,怒骂:“你这厮怎么进来的。”

“我自有我的方法。谢大哥,这不是给你送书来了吗?”

沈确这人语调也太过轻浮了些,对我哥哥竟是如此态度,在我这里倒是还算端正。

想来趴墙头定是如他所说将我的院子当成了哥哥的,才会如此轻挑。

“我都说了,我不愿意。你别想了……”

我正想着,眼见我哥怒吼,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那么大声,可能真的是这位沈小将军做了什么。

我看那话本子上常说,男人一开始不会动心,开始是恼羞成怒,百般吼叫,后面是渐渐习惯,然后聊表心意,最后相濡以沫。

莫不是……这沈家小将军看上了我哥。

这可怎么办,我哥这样的人,肯定比那些人难搞,况且我爹和沈将军水火不容,我这么一想他俩更像话本子了。

完了完了,他们之间可怎么办?

我哥已经把沈确撵出去了,看到了在门口偷听的我。

沈确嗤笑了一下,我哥突然暴跳如雷。

“你不在房里面练琴,跑出来干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正想着找什么理由,沈确说:“谢大哥,别这么生气,女娘跳脱点总不会受欺负。”

“关你什么事,谁是你大哥。”

我哥像疯了一般,可沈确这一波确实也吸引了我哥的注意力,我赶紧灰溜溜的回去了。

可是我哥此人好不讲理,从那日以后居然给我增加了好多课业,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

在我哥的强烈施压之下,我是半分门也出不得了。

幸而沈确给我赔罪的是一副白玉做的九连环,好玩且贵,我也打发了这无趣的时间。

我觉得沈确不错,是因为他追我哥还不忘给我带礼物,简直就是一个大好人。

沈确经常邀请我哥一起上下学,还给我哥带了很多好吃的,顺带给我带了一份。

百花斋的桃花蜜,七宝阁的流心酥,他家府上厨子做的糕点吃食,都很合我胃口,于是小半个月我居然胖了三斤。

还好候爵府的大娘子说快要冬日了,草地快没有了,邀京中贵女打马球。

我因此得以出门,恰巧那天我哥有事,没有同去,我很高兴,终于不用受他管束了。有我哥在,我永远玩不尽兴。

我兴致勃勃站在场上,可那些京中贵女惯会装模作样,聚在一起嘲笑我。

“要我说啊,这马球也忒没有意思了。”

“就是,怎么会有人喜欢这些泥点子弄满身的游戏。”

“是啊,听说她一日能吃三碗饭呢,不像我一天只能吃一碗。”

“别说了,再说人家就气了,谁叫人家有个户部尚书的爹爹,管钱的人身上怕是有股铜臭味吧!”

“当真是粗鄙不堪,这衣服料子怕也不是些什么好料子,不知道有些料子是钱买不来的吧!”

……

他们经常说我,我早就习惯。无非就是朝中和我爹政见不合的人,对我也冷潮热讽的多。

可我爹本就清廉,我容不得他们这么说。正当我准备对付他们时,沈确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