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怕的梦魇

我不屑地撇撇嘴,“这算什么,换做是我,我也愿意给你当肉垫,毕竟你是女孩子嘛。”

“可是那天是你把我绊倒的啊。”

空气有些尴尬,的确,我的错,我闭嘴。

“陈队长说你身上有伤,这些天可以先养养。”

唉,那个什么赵司令的本意可能是把我丢到剿杀队自生自灭,万万没想到把我分配到一个这么佛系的队长手下,他要是知道我苦没吃多少,还马上要享受伤员的特殊照顾,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我浅浅一笑,“不妨事,又不是什么大伤,没伤到筋骨。”

抬眼望向瞭望台,是王叔和黑猫站在上面,黑猫冲我比了个耶,王叔拿眼角瞥了我一眼,接着转过头去。

真是个怪大叔。

昨晚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连我这种智慧的小脑瓜都要崩了,既然陈元浩给我优待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先去睡一觉再说。

不知是不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睡得并不踏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夏宁?夏宁?”

“嗯?”我迷迷糊糊应着,但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眼。

“夏宁?夏宁?”

没完没了了是吗?!谁啊这是,好不容易山高皇帝远,领导还仁慈,还有人敢不让我睡觉?这个田晓萌,真是讨厌!不对,这不是田晓萌的声音,难道是柳弦月?

女子的声音很远,听起来有些飘渺,带着些许空灵。

身上被一阵寒意笼罩,脑海里闪过中年男人说的话,“肯尼海湾有点邪门。”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四周是一片黑暗,黑暗深处传来了模糊的声音,但我听不清,仿佛是低声的哼唱。

我一下子坐起来,天黑了?难道我睡了一整天,我试着开口,“田晓萌?田晓萌?”

没有人回应我,我天生怕黑,黑暗让我感到浓浓的恐惧,所以我不敢往声音的源头走,只能害怕地蜷缩在床上。

妈妈曾经说我有动物一样敏锐的直觉,也像动物一样惧怕黑暗,但也许这不是坏事,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我指节渐渐发白,虽然我艺高人胆大,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小姑娘,坦白说和恐龙面对面我都没有这么恐惧,但这次我真是害怕了。

我的声音开始发颤:“陈元浩?黑猫?你们在吗?有人吗………”

我就差点开始学老师点名了,叫完所有人的名字,可是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那诡异的歌声断断续续钻进我的耳朵。

昨天半夜听了许多肯尼海湾的离奇故事,我现在脑海里一个接一个蹦出可怕的想法,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夏宁!”

我尖叫一声,眼前一亮,自己正躺在床上,田晓萌在一旁松了一口气,“我说小宁,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做恶梦啊,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醒,吓得我差点就要去找陈队长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撑着笑,“你想见陈元浩就直接去,非要找个借口,要不我现在再卧倒一次,你好有借口去找他?”

田晓萌瞪我一眼扭头走了。

我的心还在狂跳不已,刚刚的梦也太真实了吧。

不行不行我得往人堆里扎一下,要不然我害怕,早知道就不气田晓萌了。我三下两下套上衣服冲了出去。

出门迎面撞上王叔,王叔冷哼一声,这老头怎么一直像我欠他二百块钱的样子啊,算了,我还是去找美女姐姐贴贴吧。

一眼看到柳弦月,我赶紧冲上去,“弦月姐。”

柳弦月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材高挑,皮肤冷白,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透着清冷的眼,唇色极淡,一股高冷御姐范。见到我只是略略点头,“夏宁,怎么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姐姐的高冷已经足够将三米外的我冻成冰霜了。

我和柳弦月并不相熟,只知道她对那些高科技的东西很有研究,上次出任务的作战车就是她开的。

“你怎么在瞭望台上,你是咱们队里唯一一个技术人才,怎么站岗了?”

一旁的小春插嘴道:“队长分的,给每个人都安排了站岗表。”

“只安排了站岗表,剩下呢?”

小春挠挠头,“嗯?什么?”

“谁做饭?谁打扫卫生?谁洗衣做饭?谁在总控室?”

我心里直翻白眼,这个陈元浩,怪不得他风评不好,安排队员工作都顾头不顾尾的。柳弦月一个技术人员,不安排去总控室,偏偏搞来站岗放哨。

我自来熟地拉过柳弦月的手,“走,去总控室,那才是弦月姐你的战场。”

还得是我,才睡一觉陈元浩就干出这专业不对口的事,看来这个家离了我得散,星球离了我不转啊。

柳弦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昨天陈队才被人羞辱完,今天我们就公然质疑他的决策,是不是太……”

小春弱弱地道:“但听夏宁姐这么一说,这安排确实有点疏忽,让柳姐站岗的确有点大材小用。”

我睁大了眼睛,高情商啊。低情商:决策错误。高情商:决策疏忽。

“所以啊,小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身为小队的一员有责任也有义务为队长分忧,既然找到了问题就要及时汇报,你说对不对?”我笑嘻嘻地看着小春。

小春点头称是,看了我一眼,“那我现在去,宁姐你先帮我盯一下这里,我去去就回。”

我努力挤出一脸慈爱,“快去吧,我不急,我来帮你站岗。”

小春步伐轻快,噔噔噔跑下楼。

我的脸都笑僵了,做出这么慈祥的笑容可是为难我这个正值青春妙龄的无敌美少女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夏宁,是我小看你了,我以为你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竟然还有这种心思,三言两语就拿小春当枪使?”柳弦月的声音冷冷的,别有一番风味。

我回之一笑,“瞧你说的真刻薄,什么当枪不当枪使,我没你想的那么坏。对于工作上的事不要讲太多感情,要是陈元浩因为一些小事就抑郁了话,干脆也别当这个队长了。我哄小春去自然有我的道理。”

“哦?”果然是高冷女神,真是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