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凶案
大渔翁
盐河是中运河泄洪入海的通道,对淮盐输出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距离市区12公里的盐河北岸,有一个叫淮滩的村子。由于地处北淮、安东、楚淮三县交界处,过往的人流量很大,治安情况异常复杂。
一、发廊被砸
1988年8月17日早上,天刚蒙蒙亮,王大爷就起床了,背着小篓子到田里捡牛粪。最近他的手气特别好,每天早上都能捡到一篓子的牛粪。
不到7点钟,他就准备回家了。在走到村子南边经过靓丽发廊的时候,看见发廊的门虚掩着,王大爷感到很奇怪,今天发廊怎么这么早就开门了?
王大爷走上前去推开门一看,室内一片狼藉,他吃了一惊,连忙退了回来。转头就向村主任家跑去,离得老远就喊道:“主任,不好了,靓丽发廊遭抢了!”
村主任柳敏晃一边给公安局打电话报案,一边对儿子柳宇辉说:“小辉你到向佐云家报个信,告诉他们理发店被人给砸了,赶快过来看看。”
不到10分钟,理发店的老板娘谢雯琳就来到村主任家。谢雯琳慌慌张张地问:“柳主任,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柳敏晃说:“现在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你不要着急。刚才王大爷路过你家小店,发现门被人撬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砸得一塌糊涂。我已经向公安局报案了。我们先一起过去看看。”
1988年8月17日上午8时20分,刑侦局长曾毅带领公安局刑警队侦技人员赶到现场。这时,靓丽发廊的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村民。
曾毅在听取了柳敏晃的报案情况介绍以后。就对刑警队长沈军、指导员仲安华说:“沈队长你负责现场调查和现场访问,重点把渡口的情况查一查,仲指导员你负责现场勘查。”
淮滩村主街道是南北走向。靓丽发廊在街道的西边最南侧。靓丽发廊坐西朝东,北侧有一间土坯小房子,这时候门紧锁着。室内面积6米×4米,南北两侧墙边是高0.72米,宽0.38米的贴墙柜。墙面的中间各镶嵌着一面大镜子,两张理发椅子放在镜子的前面。西面墙边放着一张条凳,还有4个小圆凳子不规则地散落在室内。
房子里的所有用品都被毁掉,橱柜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在南面的镜子上写着:“这就是你的下场!”用的是红色塑料笔写的。在镜子的下边0.26米处留下一枚指纹。
地面是沙土的,有许多重复交叉的脚印,初步分析犯罪嫌疑人最少有4人。地面上还有许多被摔碎的玻璃杯子碎片,在其中两块碎玻璃片上发现两枚新鲜指纹。
这时,站在一边的曾毅对身边的柳敏晃说:“柳主任,你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老板娘带过去,我要先找她了解一些情况。”
柳敏晃说:“局长你就先到我家吧,谢雯琳我叫她过去。”
在村主任的家里,曾毅问:“谢雯琳你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说一下。”
谢雯琳回答:“昨天晚上6点多钟,我和向佐云一起回家。饭后就准备休息了,在这个时候,前庄的赵建民过来理发,还带了一个朋友。向佐云就把他们带到发廊去了,我因为这几天感觉太累了,我就没有跟过去。
临走时向佐云还说,如果太晚了就住在店里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也就没有在意。唉!如果我和他一起去,可能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说着就痛哭起来,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曾毅问:“赵建民是什么人?你们熟悉吗?”
谢雯琳回答:“赵建民50多岁了是本村人,就住在村东边,和他一起来的也是一位大叔。赵建民是我们家的常客,平时和我们的关系不错。”
曾毅问:“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谢雯琳思索了一会说:“向佐云最近几天好像有些心思,做事会丢三落四的。我曾经问过他,出什么事了?说出来我也好跟你分担一些。
开始他还不肯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才说,最近又接到几封敲诈信,内容和以前的差不多,就是要我们拿钱,不许我们开店。你说我们不开店吃什么?
我们开店关别人什么事情,凭手艺吃饭,谁也管不了。还扬言要在近期实施报复。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打算找人做一些防备。”
曾毅问:“你们以前还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谢雯琳回答:“以前有过两次,我们向派出所报了案,他们来查了好长时间,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事情过去了,我们也没有当一回事情。”
曾毅问:“那几封敲诈信还在吗?”
谢雯琳回答:“以前的几封信都交给派出所了,最近收到的信,我只是听向佐云说的,在不在我要回去找找。”
曾毅问:“你家小店旁边的那个小房子是干什么的?”
谢雯琳回答:“那个小房子是我们临时盖的,都是土坯子搭的。因为租的房子很小,有些不够用,平时烧热水都在外边,遇到阴雨天就困难了。有时候累了想休息一会也没有办法,所以就临时搭了间小房子。向佐云晚上不回来就住在那里,房门的钥匙家里还有。”
曾毅说:“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杨可你跟谢雯琳到她家,把几封敲诈信取回来,再把小房子的钥匙也带过来,我在现场等你们。”
二十分钟以后,侦查员杨可把小房子的钥匙拿来了。曾毅看现场勘查已经差不多了,就对仲安华说:“现场勘查结束以后再把小房子好好看看。”
仲安华回答:“好的。”并从杨可手里接过钥匙。十分钟以后仲安华打开小房子的门,一片血淋淋的场面展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谢雯琳看到以后立即昏厥了过去。
见此情景,曾毅立即高声喊道:“加强警戒,保护好现场。”
小房子坐西朝东,室内面积4米×3米。在靠西南角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床,床头放着两张方凳子,上面还摆放着几件衣服。
床的右侧,也就是西北角的下面有一个洞,外面还堆着草,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洞口呈椭圆形,面积0.42米×0.38米,刚好一个中等身材的成年人可以钻进来。在洞口外面上沿0.16米处,盐卤表面遗留半枚掌纹。床上有一具尸体头东脚西面向墙侧躺着。
死者头部有砍击伤,颅脑裂开。墙上有喷溅性血滴,床头以及地面有大量的血液和脑浆混合物。
死者衣服完好,铺盖正常。在距离床前0.32米处发现一处血足迹。
仲安华立即喊道:“陈宝强快过来,这枚血足迹说明凶手脚上或者身上可能沾上了死者的血,以血迹为嗅源立即进行追踪。”
“是!”驯犬员陈宝强应了一声,带着警犬冲了出去。
警犬阿豹先跑到小房子后面的小洞前又嗅了几下,转身向西边大田跑去。
阿豹沿着田间的小路,连续转了几个圈,跑了大概有2300米,忽然掉头就向南边狂奔。不一会就来到了盐河边,对着河里叫了几声,便停止工作。嗅源终止,犯罪嫌疑人应该是跳到水里去了。
王斌法医对尸体进行了全面检验,除头部那致命一击以外,其他部位完好。无抵抗伤,无中毒症状,无窒息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