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医室出来,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去上课了,宿舍只有我一个人。
我把手机充上电。
刚开机,手机就传来震动。
我点开,有白月的,还有褚延的。
其实想也知道他们会发什么,可我还是不死心地点开置顶微信。
“月月想吃三食堂的虾饺,你帮忙带下。”
“怎么回事!月月说你还没送到她宿舍!”
“快点!直接送到她教室去!别磨叽了!”
……
“算了,我自己去买。”
“舒韵,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早上都在跑,从食堂到你们院,最后还要跑到我自己学院去上课!”
近三十条的消息,全是谴责与怪罪。
连一句简单的“回宿舍了吗?”都没有。
顾周带来的喜悦一下消失殆尽。
我把手机轻轻地倒扣在桌面上。
突然觉得累极了,我整个人瘫进椅子里,手搭在眼睛上。
世界瞬间变得黑暗。
小时的褚延、少年时的褚延,还有现在的褚延在我面前一一闪过。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他虽也喜欢使唤我。
但会在我来姨妈时,脱下他的校服系在我腰上,红着耳朵说,“怎么也不注意点?”
会在我被人欺负时,挡在我面前,冷着一张脸,“你再欺负她试试!”
更会在昏暗的小巷里,为我拖住拿着刀的小混混,大喊:“舒舒,你快跑!”
我们两相生相伴十几年,生命里的四分之三都是对方。
在时间的流淌里,我早已把他放在了心尖上。
我以为他也是如此。
可当他牵着白月的手,来到我面前,“舒韵,这是白月,我女朋友。”
我才明白我的“以为”全都是错的。
那时的白月对我还没有现在这么不客气。
她我的眼神还带着敌意。
我明白她的忌惮。
如果我的男朋友身边有个十多年的青梅,我想我也不会轻松。
于是我把对褚延的情愫埋藏在心底,自觉地远离他们。
可褚延好像仍旧把我当做那个小跟班。
理所当然地叫我给白月占位、打饭、取快递……
反正是需要跑腿的,全我做了。
我不是没有拒绝过。
可当我拒绝后,他再发过来的信息总带点诉苦的意味,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帮月月占完位我就来不及了。”
“今天天气好热,我就去帮月月带份饭就出了一身汗。”
“……”
字字句句都是与我无关的白月,我本该冷眼旁观他的浓情蜜意,可我还是没出息的心疼他这样奔波劳累。
我对自己说,就帮这一次,就这一次。
结果一帮就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