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仇笑痴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金诚:“你当年不也一样吗,靠着赌术在澳门闯出那么大的名声,想和你合作的可不只有我们东湖帮。”
阴沉的看了仇笑痴一眼,陈金诚淡淡道:“那动手的人呢,一旦打起来,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东湖帮的人。”
“切,”仇笑痴不屑的抬了抬手:“我们东湖帮那么多弟兄,他们三联帮难道每个人都认识?
更何况,就算认出是东湖帮的人又怎么样,谁规定咱们手底下弟兄不能去外面接私活。
只要不是对东湖帮动手,别人花钱请他们做一单买卖,这不是很正常吗?”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仇笑痴,陈金诚都快气乐了。
“仇笑痴,就算你能把这些事情都和东湖帮洗清。
但是你不会真的以为,三联帮的人就会相信我们的话,他们如果这么蠢,怎么可能跟我们东湖帮斗这么多年?”
“不相信更好。”
仇笑痴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二郎腿一抖一抖,右手随意的挥了挥。
“一旦珍妮到手,他们就会觉得高进很可能靠不住,然后决定换一个人参与这次的赌局。
陈金诚,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技不如人,最后会输给那个高进。
但是一旦对方换了人,不是正好消除你的担心,让你赢得更轻松。”
说话的同时,陈金诚想到了之前在东湖大厦卫生间蹲坑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交谈。
……
A:“我听说你小子前几天赌赢了不少钱?”
B:“一般一般,也就几百万而已。”
A:“他妈的,还也就几百万,说说,你是怎么做的,我记得你小子的赌技很一般啊,难道你抽老千了。”
B:“你都说了我赌技一般,那我哪还有能力抽老千。”
A:“那你怎么做的,让我学学,下次我赚到钱了,分你一笔。”
B:“其实很简单,有个小老板因为一个女人跟我起了冲突,我很不爽,就打听他的情况。
我打听到那家伙有个手下赌技很不错,替他在赌场赢了不少钱。
之后我就找到那个小老板,要和他比赌几局,那家伙自然同意了。
只是他肯定没想到,我在这之前已经找过他那个赌技厉害的手下,用他老婆孩子做威胁。
所以,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家伙输了我好几百万,当时人都气晕过去了。”
A:“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聪明。不错,这招确实管用,我改天也试试。”
……
摇了摇头,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仇笑痴戏谑的看着陈金诚:“陈金诚,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被仇笑痴当着老大的面屡次拆台,陈金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是觉得会输给那个高进,而是觉得完全可以制定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
“没必要,只要我们不承认这些事情是我们干的就行,他们爱信不信。又不是对付差佬,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想着消除一切证据。”
不再搭理陈金诚,仇笑痴端正坐姿,认真的对洪先生说道:“洪先生,其实我倒希望他们因此决定不和那个高进合作。
那样子的话,我们就可以把他招进东湖帮,让他替我们做事。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的赌技,但是既然这么多人夸赞他的赌技,说他是赌神,想必手底下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所以我这次的计划无论怎么看,我们都稳赚不赔。”
尽管很不喜欢仇笑痴,但是听完了对方的讲述,在脑海中快速思考了一遍后,陈金诚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还是有可行性的。
看着仇笑痴,洪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笑痴你这个计划很不错,不管怎么样,我们确实都不会输。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动手吧。”
然后,洪先生看向陈金诚。
“金诚,对于你的赌技,我是非常信任的。我相信就算没有这些安排,你也肯定能赢那个高进。
不过有了笑痴的这些安排,你会赢的更轻松,所以不要有什么压力。”
“我明白的,洪先生。”
“那洪先生,我们就先忙去了。”
“嗯。”
……
新口岸皇朝区城市日大马路278号,凯旋大酒店666套房。
“……又拍照片,回时坊购物中心吗?
嗯,我要先想一想,过会再给你们答复。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珍妮看向正在研究赌术的高进。
“老公,《澳门女人装》的编辑刚才联系我,说上次我给她们拍的那些照片很受读者欢迎,所以她们想再邀请我去拍几张照片。”
听了这话,高进放下手中扑克,想到李万雄之前告诉他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澳门女人装》这个时候邀请你,很可能是东湖帮的人出的手,想把你引出去。”
“我也有这个猜测,”珍妮点了点头:“那我要不要去?”
“你怎么想的?”
尽管之前已经和李万雄沟通了整个计划,知道一切都在他们的安排中,但是事到临头,高进还是很担心妻子的安危。
珍妮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外面正有一群三联帮成员‘保护’这里。
“阿进,阿雄说的对,我们其实没的选择。如果不能把这些麻烦事解决,接下来我们恐怕都很难离开澳门了。”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全。虽然阿雄跟我说的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完美,但是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阿二和阿三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观察酒店外面的动静。
毕竟,李万雄交给他们的任务,就只是‘好好保护’高进和珍妮的安全。
“我也害怕,不过阿进,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危险。
你去全世界各个赌场和各种对手交流赌技的时候,不也同样有危险吗。
相比起那些,我倒觉得这次的危险反而更加可控。”
“行吧,我知道了。”
高进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想退出也不可能。
或者说,从他被各方势力注意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退出的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