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闲暇的时候养了一条狗,是一条金毛狗子,我管它叫来福。
每天都有人指着它看,“哎,快看小金毛!”
来福仿佛听懂话了似的,以为自己真的很小,看着走路经过的泰迪窜过草坪,在小区花坛里面的栅栏钻来钻去,非常羡慕,于是鼓足勇气也钻了进去,结果卡在栅栏里了。
那时间谭生刚好在我家借宿,看见了一阵发愣,笑着对我说,要不要把它推过去。
我黑着脸,觉得自家狗子有点丢人,便没吭声。
谭生蹲下去,用手比划着尺寸,“直接推的话可能会弄疼来福。”
来福听懂了,赶紧冲着谭生“咕咕”低声哼叫。
结果谭生一推,来福便连声“咕咕咕咕”的叫起来,显然很疼,我看见来福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在一旁有些心疼,但嘴里还不饶狗,人家叫你小金毛,真以为自己很小啊?说着还一边跟谭生说,要不改成拉吧,可能会好一点。
谭生一拉,来福便直接被抽了出来,灰头土脸的,我都不忍看它,但还是有些心疼。
来福走到谭生旁边,蹭他的腿,嘴里还在“咕咕咕咕”不停,显然是在表示感谢。我没好气,一把把它抓过来,咕咕咕的叫,你变成鸽子啦?
随即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便携的狗粮,丢在它面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福的个子比正常的金毛要小一圈,这让我困惑良久。
记得当初去宠物店是一个普通的下午,那家宠物店就在我租房的小区门口,我进店四处瞅,仓库里面的狗子都被买走了,就只剩来福一个了。原本是打算再多看几家宠物店的,但实在是汉城的地铁这个时间段正在晚高峰,一定爆满,索性就懒得再挤了。
我问老板娘就这一只狗子了吗?老板娘说是的,下批指不定什么时候,现在不比以前。
不巧的是这时进来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士,蓝色的T恤内底加一件灰色夹克,挺着的肚子活像一个太平洋中的小岛,头上的地中海造型在夕阳的照射下竟然有点反光。当然,如果不是发生接下来的事情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这么形容他的。男士右边还挽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性,细看有几分姿色,但着实过于性感,我推测应该不是普通的异性朋友,咱们就不言而喻了。
从他们跟老板娘的交谈中得知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来了,之前几次都没有相中,现在就只剩一条狗子了,显然这让人家很不满意。
老板娘一个劲儿的劝说买猫也是一样的,而且可爱,但那位时髦的女士显然不干,嘴里还说着脏话。然后还回头看了看我,接着皱了皱眉,旋即回过头朝中年男士说了一句什么,男士点了点头,随后便朝老板娘说就要着一只了,不管我出多少他都多出两百。
我显然就不乐意了,心想你倒是很大气啊,怎么就只多出两百呢?我没好气的,但还是和气的跟他们解释,这是我先预定的。老板娘也在一旁附和。
女士死活不同意,拉着男士的手一阵摇晃,嘴里嘟囔着一定就要这一只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店门突然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位穿着朴素的老人。老人目标似乎也很明确,进来就直接要这最后一条狗子。
然后便吵闹起来。无论老板娘怎么说都不管用。
我很聪明,直接走到一边,看着他们。
但他们一群人吵吵闹闹半天,也没人掏钱说要买下来。
我便走到来福身边蹲下来,挠它的肚子——当然这时候它还不叫来福。然后咳嗽一声,问道,多少钱?
吵闹声被中断,我眼瞅着那位时髦的女士要过来找我理论,老板娘连忙说道,一千二。
我说:“这么便宜?”
老板娘说:“这只种不纯。”
我想了想,一时间有些纠结了。
老板娘说:“你是不是在研究怎么砍价?”
我说:“话不能这么直白。”然后话锋一转,“砍太多了是不是不合适?”我眼睛瞟了瞟另外三人。
老板娘也随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指着我说道:“这最后一只狗其实是这位先生早就预定了的。”显然是在送客了。
那位时髦的女士似乎还想争执几句,但随着那位老大爷的离开,随后瞪了我一眼,也拉门走了。
老板娘似乎松了口气,笑眯眯的对我说:“没什么不合适的,你砍一下我看看。”
我说:“两百。”
老板娘一愣:“你这就太不合适了。”
我心想不是你让我试试的嘛。
但我想着确实不太合适,随即说道:“我是说少两百。”
老板娘随即就说:“成交。”
这次换我愣住了,显然说少了,我也不好厚着脸皮再问老板娘能不能再砍几百。
就这样,来福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条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