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近来总也没写些文字,许是有了些年岁,对一切都看的太平淡,心绪难以有起伏自然没有文字可写。可能对于事物的感知也不够以前敏锐了吧。
还记得旧年一花一树一滴雨水一片雪花总会有无限感慨,现在再看也不过是寻常。
现在再看一朵花我还是会想起“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我仍然觉得欧阳永叔感情真挚仍然有同感,仍然能被感化。只是再也没有那种欲痛哭流涕高声怒喝苍天:狗屁的时光如流水我偏要这一刻定格成永恒的不甘不忿。我再也不会去吟唱:
叹往事如流水兮只身难寻觅!
吟山河之变换兮徒然空悲戚!
怜草木何无情兮终归飘散去……
也许这也是顾随说的”寂寞心”,可是我内心的矛盾也许比他说更要深更要无可调和。所以如何都无法下笔。
更无法像鲁迅先生那样以笔为刀。那是要先将自己千刀万剐一点点肢解然后将血肉喷洒。我做不到。所以他是战士是斗士。而我是一个怯懦者。
也许曾经有那么一刻我想要做一个那样的人,我想要跟那些看不见的却紧紧束缚我的线条说:不!但终究只是想过,却从未敢做过。我只剩下看到真相以后的无力与恐惧。
这也许是那些看到真相又无力改变的人去研读佛学典籍的原因。如来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
你看到了一切终将虚无而最可怕的是:这是必然。那么只能剩下恐惧。
二
莫名的心慌,我以为我读了圣人经典,看了哲人书籍,总算是一个活的通透的人,再也不会出现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心痛。可是当这一刻再次降临时,我还是无法抵挡。心绪如洪流奔腾无法控制。这一刻我仿佛能够触摸到自己的心脏。我看到它的千疮百孔,看到它又添加一道无比深刻的血痕逐渐向这更深刻处蔓延。我知道此刻那些前贤思哲即便在我身边环绕我仍无法挣脱。我又看到了自己的欲望看到了自己的欲望在我身上环绕,拼命的紧紧的束缚我,我知道那些圣人帮不了我,神也帮不了我。所以某位哲学家说:耶稣死了。是的神明死了。我知道自己无法解开锁链,唯一能帮助我的是时间。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等待时间的风化,我不甘心随着腐朽的锁链一起腐朽。我要挣脱它,我要撕碎那些束缚,我要战胜恐惧的深渊。
每个人终将面对永恒的孤独!
记于2023年,2月16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