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账本上凭空消失的银钱

“我让我院的丫鬟出去给你带药,你先回去吧。”

张念瑾怎么会不知道柳姨娘是个什么德行,她道。

王姨娘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看见了柳姨娘,被柳姨娘一顿奚落,回到自家院里,夜色已是渐深。

“您终于回来了!大小姐的药到了!红袖已经给小少爷熬好了!”丫头看见王姨娘连忙迎了上去。

一丝惊讶闪过王姨娘心头,大小姐这么快就将药送到府上了吗?药都熬好了?!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王姨娘赶紧让婢女给儿子服下。

然而,还不到一刻钟,她便见婢女哭着从室内跑出来:“姨娘,小少爷、小少爷他烧得更厉害了!”

王姨娘心里满是忧愤与不解。

“姨娘,老爷来了!”丫鬟通报。

王姨娘连忙起身。

“妹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如与老爷讲讲?”跟在张文天身后的柳姨娘问道。

王姨娘开口将买药的事讲了。

“大小姐也太不知事了!竟然想着去害自个儿的亲弟弟!”柳芙烟听了脸上满是痛惜,她假惺惺道了句。

此时,得知消息赶过来的张念瑾刚巧听见了这句,张口就是反问:“姨娘怎知是我害得弟弟?”

也幸亏她及时,不然……

“翼儿可是吃了你让人送过来的药烧得更厉害!”柳芙烟回。

张念瑾道:“一包药经过了那么多人手你就偏偏咬定了我,我与王姨娘和翼儿无冤无仇,我又何来由头去害他?”

若非她早有准备还真会让她够呛!

柳芙烟也未想到张念瑾如此牙尖嘴利,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张念瑾继续道:“我派去的丫头高高瘦瘦,眼角还有一道红疤,王姨娘你问你家丫头,看到了哪位?”

王姨娘求助一般看向了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回答:“那婢子面容姣好,脸上未有疤,到时鼻翼有颗痣!”

“不就是柳姨娘院里的春花嘛!”

张念瑾盖棺定论。

“春花在我身旁伺候又怎么会到旁人院里去送药?!我远房侄女春水脸上也有痣……”话说到一半,柳芙烟突然止住了声音。

张念瑾弯了弯唇:“春水不就是新来的丫鬟吗?原来是姨娘的远房侄女啊!那还真是张府怠慢了。”

张文天此时也绕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柳芙烟。

柳芙烟心虚不敢直视。

张文天勃然大怒,甩了她一巴掌:“柳芙烟!是不是我太惯纵着你了?!连我儿子你也敢害?!回你院子,往后若没我吩咐,看谁还敢放你出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妾室戏耍了!

见此,王姨娘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哪个出来主持中馈呢?”

张文天随意扫了一眼,指向张念瑾:“念瑾也大了,让她来!”

张念瑾一回院子,就将今日做的讲给了孔氏听,孔氏一阵担忧一阵欣慰。

次日,张念瑾叫来了管家,让管家把账本交上来。

管家是张府的老人了,衣冠楚楚,脸皱得像一张橘子皮。

“您要的都在这儿了!”

管家将几本薄薄的册子放在桌上,虽低眉顺眼,但神情倨傲,明显是对她主持中馈不情愿的。

姨娘的人,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手脚。

她翻阅了一下账本,将一页摆在管家面前:“上月这地五十两银钱呢?怎会就凭空消失了?”

管家神色一闪而过些不自然,却是正色道:“上面写着,人情往来,前些日子几位侍郎的夫人来府中做客,那自然是要用到钱的。”

“可那些账不是另外报账了吗?送礼可都是府库里出的东西。”

张念瑾却是冷笑一声,见管家脸色白了几分又道:“你儿子是个赌徒,不久前欠了赌坊一笔钱,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两,这边又正好少了五十两,张管家,念在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直给你留着颜面,最好是自己将事情交代了。”

“你、你血口喷人!”张管家涨红了脸,结巴道。

张念瑾早有准备,将赌坊写的欠款,以及管家儿子写的供述,仍在张管家面前:“是吗?这些是什么?”

证据摆放在面前,管家身子一软,跪落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小姐,你不能这么做,我是府里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

张念瑾却未多看一眼。

普通人一二两银子就可以过上一整年,也是管家几年的工钱,可儿子早就花光了管家所有的积蓄又哪儿来的钱?

柳姨娘的钱可都是要给张菁莲的嫁妆。

柳芙烟很快被管家求见,听见管家说的东西,她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怎么可能?!她夺了我的权力,拿了我女儿的东西,现在还要将你赶出去?!”

听见管家的话,柳芙烟气得急冒烟。

“求姨娘为我这一把老骨头做主!”管家声音哀哀。

他过不好,大小姐也别想过好,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旁跟了姨娘许久的老妪凑上来道:“您那酗酒的侄子不是还娶不到妻吗?”

柳芙烟听见,心中闪过一计。

张念瑾,就那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那就送你份大礼好了!

处理完管家后,张念瑾这几天都在屋子里整理账本。

孔氏的身体状况因为这些日子的修养也好了很多。

“张念瑾给我出来!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不知廉耻!丢了家族脸面!”

张文天的怒吼声从屋外传来,张念瑾走了出去。

“我从未想过你有如此不争气!”张文天大步流星,他走入室内,抬手便是甩了张念瑾一掌。

张念瑾心中不解:“不知念瑾做了何事,惹得爹爹如此生气?”

看着张念瑾一副茫然的模样,张文天气笑:“芙烟有个侄子,他说你们已经滚过床了,要求娶你,你说,此事可为真的?”

张文天说至此,已不再训斥,表面上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好父亲模样。

张念瑾心里冷笑一声,她说柳芙烟这些天怎么就没有了声呢?

原来是在这儿给她备着!

张念瑾背脊笔直,淡淡一句:“叫那人当面与我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