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失算了

聚时夹缝。

博人猛地睁开双眼，应激似的起身。

他的右手剧烈颤抖，“楔”散发着深蓝荧光，如同电路一般的纹路延长又收缩，给人一种不安定的感觉。

“博人，走吧，我来负责压制住他。”

舍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和念珠一样的求道玉化作银环锁在博人的右手上，暂时封印了“楔”，但他的身影似乎变得相当暗淡，像是将要消失的虚影。

“你的身体……”博人下意识地露出担忧。

舍人摇了摇头，道：“不用管我，走吧。”

“怎么去？”

“放弃肉身。”

“什么？”

博人一愣。

舍人微微一笑：“只有放弃这具身体，才能与桃式分离，我相信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净眼呢？我们还需要它。”博人当然不会放弃净眼，这是重要的底牌。

而且由于过度关注桃式和净眼的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去往新世界后，他要使用什么样的身体这件事。（滑稽）

“放心吧，那可是净眼，重点是瞳力，是查克拉。它不是物质意义上的东西，否则你原本的右眼在它开眼的瞬间就会被粉碎成肉泥。”

博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去了那边之后呢？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他不会选择光作为容器，因为不合适，既然如此，那他一定会给自己制造一个暂时的容器，用来寻找容器，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他找到容器，拖到他油尽灯枯，这样一来，他会自己迎接毁灭。”

就像一式那样。

“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博人点了点头，招呼舍人。

但舍人没有移步，而是慈祥的看着博人，虽然是闭着眼的，但博人依旧能感觉到。

“怎么了？”博人诧异地问道。

但舍人摇了摇头：“不，博人，接下来，是你一个人的路了。”

博人瞳孔一缩：“你！难道要……”

舍人点头，脸上一片平静：“嗯，我会留在这里，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赛跑。”

“为什么！？你要逃避吗！？和我一起走！”

博人伸手抓向舍人，但他的手却穿过了舍人的身体。

“我的肉身已经消灭了，我和你的净眼并无联系，接下来应该会逐渐消失吧。也算是我应有的报应吧。”

“开什么玩笑！给我过来啊！就这样消失什么的！这么轻松的死法……”

也太让人羡慕了……博人产生了一瞬间的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掉了，因为他无法接受这种选择。

“抱歉，博人。”

“等……”

博人还没说完，聚时夹缝突然被染上一层深红，天空之中落下无数的陨石。

不，那是破碎的红月！

红月正在碎裂，它的碎片化为雨点坠落！宛若流火之雨！

而其中一颗正直直向博人奔来！速度极快！

“什么！？”

博人下意识地避开，但舍人把他按了下来。

“别拒绝她啊。”

“呜！”

碎片撞在博人身上，没有冲击，而是化为了黑红色的流光包裹住博人。

回过神来，旧世界的扭曲变得更加严重了，层层叠叠的空间让博人眼中的世界变得错综复杂又俯瞰全局。

博人甚至可以看到海面之下的现实世界，也可以看到破灭的幻术空间、残渣的精神空间，所有死去的人的思念都化为具体的空间与现实空间杂合，自然存在的与非自然存在的都同时以非常意识流的方式重叠、杂合。

天空的景象也已经大变样了，不，那已经早已不是天空，也不是宇宙。

而是所有空间复合而成的“背景”一样的自然奇观。

破碎的红月上流下滚滚海水，仿佛要将各个空间淹没，那是黑海的对应，蕴藏红月的无光之海。

但海水的流动突然断裂，消失于虚无之中，无法触及。

博人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拼命思考，试图理解现状。

而舍人看到这一幕，感慨似地说道：“真是壮观啊，世界也是可以被扭曲成这个样子的啊，以宇宙的尺度来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而净眼的存在更是巨大的偏差。我似乎有些理解她想做什么了，毕竟只靠她自己的话，估计远远不够。”

“什么？说明一下……”

叮！

异变突生，博人的净眼突然自主开启，缠绕博人的黑红流光顿时被青光同化。

青色的光芒直冲天际，将破碎的红月浸染，将无光之海浸染，海水化为无数青色的线条从青红之月伸出，伸向碎片坠落的各处空间。

死去的精神空间、破灭的幻术空间、天国、奈落、还有其他不知名的自然与非自然的空间，无数被线条连接的碎片们——双目呆滞，精神或肉体死亡的灵魂抬起头来，看向青红之月，仿佛是受到了召唤。

舍人看着这一幕，目光平和，喃喃自语道：“借助净眼那超越时空与生死的力量，将两个世界短暂的连接，引渡灵魂，但……”

他看向博人，笑道：“之后的烂摊子，得靠你来收拾了啊，保重，博人。”

他没有被青红之月引渡，他的灵魂的重量，无论是博人还是光都承担不起。

不只是他，强大的灵魂都只能被留下，无论是谁。

鸣人、佐助、一式、舍人等等，甚至是辉夜。这些强大的灵魂无法被脆弱的线条牵起，他们死去的灵魂双目呆滞地望着天空，像是献出祝福、像是献出诅咒、又或是什么也没有。

而且……

博人，你终有一天，会带着他们回来的，他们终究不属于那个世界。

所以是烂摊子啊。

舍人面带祝福，和留下的灵魂们一同目送离去的灵魂。

博人的身影开始上浮，像是被牵引，他急忙看向舍人，伸手向忍具包中掏出锁链，甩向舍人。

但他的掌中一空，锁链与身体错开到不同的空间，轨道偏离。

“舍人！给我过来啊！！！”

博人焦急地大声吼道。

“保重。”

舍人摇了摇头，轻生道别。

博人与舍人对视着，这或许是两人最后一次对视了。

博人面露悲伤、舍人面露解脱。

但……

“别急着感伤啊，小子。”

“！！！”

“！！！”

博人与舍人瞳孔同时一缩。

周围的空间突然被深蓝色的脉络侵蚀，就像……先前博人的精神空间一样！

“无限的空间重叠在一起，重叠的不只有空间而已，还有因果。”

桃式的脸突然出现，在博人的耳边轻声低语，并嘲弄似地看向舍人。

“不可能！我对楔的封印明明还没有解除！在博人的灵魂脱离肉体之前，你不可能出得来！”舍人失声道。

“知识不足呢。你知道空间重叠意味着什么吗？精神空间的干涉同时等于干涉现实，干涉现实也同样会干涉精神。这就是自然规律，这就是因果，明白吗？土著。”

“混蛋！”

博人试图再开精神之战，企图将其压制，但可惜，晚了。

“小子，我说过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桃式俯视着博人，深蓝的纹路从他的五指伸出，将博人的肢体贯穿，周围的脉络也同样伸向博人。

“结束了。”

死局！

两人输在了知识的不足，与大筒木一族累积的知识相比，他们确实称得上土著。

“……”

博人沉默地看着桃式，他的眼中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博人！！！”

舍人大喊着冲向桃式。

桃式冷冷地看着博人，宣告道：“睡眠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