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包，你看到没，不太一般。”
刘海咋嗼着，两方小孩打架，文爱军的书包被小刀割坏了，需要他们赔。
小周也品了口茶，回味无穷，香浓沁脾。
愉悦了他的味觉与胃觉。
品完第一口茶，小周开口回道，“书包的料子不错，纺织厂那边也做不出这种料子。”
“明天我去打听打听。”
不等小周再说什么，刘海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
这是要撵人了。
小周愣了愣，笑了，没想到二大爷求自己，竟然还这样不知道“巴结人”，接着，小周笑不出来了，只见二大爷在他临出门前，塞给他一盒茶叶。
“早休息，多喝点茶，对健康有利。”
说完，关上门了。
小周被关在门外有刹那愣神，然后，笑容从中间继续展露开来。
“嗤，这个二大爷真是有趣！”
说着，把那盒茶叶揽在怀里，回家了。
屋里，刘海去看了下老二老三，盖了盖被子，然后就把“工作室”直接搬到“客厅”。
图纸，铅笔，模具，纺织机上的废弃蜗轮，以及……刘海之前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崭新蜗轮。
“这里空间大多了。”
刘海很满意这次没在卧室熬夜，因为真的很痛苦，那张暖乎乎的床，无时无刻不在有惑着你上去睡觉，歇一歇疲惫不已的身躯。
不过，他从前就很擅长学习兼熬夜。
再加上今天又冲泡了浓茶，现在倍儿精神！
打开系统透视图。
白天在纺织厂摆放着的那台废弃纺织机全貌就展露出来。
刘海搓着手，心里十分激动。
他也没想过有一日，这种东西竟能牵引他的喜怒欢乐。
他先是将蜗轮“安装”到“纺织机”上，撇去身临其境之感，刘海在意地把“纺织机”一点点“剥离”开来。
面前的3D呈像，是纺织机拆开之后的内部结构，同时也使刘海又长了知识点，原来从导轮，以及皮带处的卸开，然后可查看到半个内部结构……
“沙沙沙”
铅笔在纸上落下一段段或长或短的线，最后它们紧密结合，组成了眼前纺织机内部的素描图。
放下这张纸，又取来另一张空白纸，将蜗轮及其周围的内部机械组件一一绘出。
很快，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小儿子的一个小本子被刘海给用尽了。
看着地上一页页散落的纸片，上面密麻着线条构成的机械零件。
刘海揉揉眼睛，起身又冲了一搪瓷杯子茶。
茶水被冲得失去颜色，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半。
盘膝坐在地上，刘海一页页翻着手中图纸，眯眼对照着投射到墙上的纺织机立体图像。
翻过几遍之后，他闭上眼，双手在半空中摸索，想象着那些机械零件，机器骨架，甚至每一根纱线。
从局部到整体。
从零件到整台机器。
反过来，再来一遍。
……
最后，调出4D虚拟呈像。
大脑在飞速运转，每一个亲自上手的机器零件拆卸、运转、工作原理，被系统或警告，或提醒，或制止……不一样的音色响彻耳边，同时每一零件出问题时响声也能在耳边回荡。
三个小时时间过去，耳边制止与警告声音渐去，甚至连提醒声也不再响起。
而刘海眼睛所看的世界之中，却是散摊着一堆纺织机零件，但很快，又在他动手之下一件一件安装上，然后“开始运转”。
这有点像“纸上谈兵”。
但刘海闭上眼睛，手指尖抚触的零件金属质感，却如此真实，就好像真的有一台实物纺织机在他眼前一样。
“叮，您收获0.5积分。”
什么？
刘海睁开眼，这居然也能？
不等他查看，忽然一个小炮弹样的黑影冲过来，扎进他怀里：
“爸！您怎么了！您怎么了！呜呜，我好害怕！爸，您醒醒啊！”
是刘光福。
原来俩孩子听到动静就起来了，可是他们爸却在屋子里面，两只手莫名挥舞，双眼直勾，俨然像是个梦游病人一样！
可是地上却散落着神奇的图画。
好漂亮！
刘光天拿着那些“图画”，眼睛亮亮地，他很喜欢这些东西。
刘光福却很害怕，害怕他爸出事。
孩子抱着爹哭了起来。
“你爸我睡迷糊了，没事，别跟外人说，知道吗？”
刘海反应过来，虎着用警告俩小子。
同时看了下时间，天还黑，但是已经清晨六点半多了。
虽然一宿没睡，但脑袋瓜却觉得很清爽。
“对了，我去趟黑市，光天你做饭。”
在这附近不远，清早天不亮和天黑之后都有黑市，供人们交换有无，当然也有投机倒把的。
刘海想去黑市看看有没有布的交易。
等上班之后，也去供销社看看卖布的。
因为要赔偿文爱军的书包。
那书包的布料是丝绸，织印纹路又很奇特，怕是供销社里是买不到。
但是文爱军舅舅打他儿子，刘海也绝不会饶过他！
屋里东西一收拾，系统出的蜗轮却是放不回去了，刘海将之扔在床底下，警告俩孩子守口如瓶。
套了件棉衣，刘海赶去黑市。
待到达时，只见天色已濛濛亮了。
天亮之后，黑市也就散了。
管制得紧，再加即使天黑，黑市上的人也是蒙着口鼻只露出眼睛。
这天亮，对这帮人来讲就更危险了。
刘海拿个袜子，剪俩洞，蒙头上，就进了黑市。
零零星星的人。
果然是不多了。
但也算是物资丰富吧。
刘海几乎一眼就看到前面那人放地上的那块新鲜但被冻得殷红的排骨肉。
这个年代，排骨不值钱，瘦肉稍微比排骨强点，肥肉最高价。
看了好几眼，刘海才想起来这次来是有正事，他赶紧寻找一圈，发现并没有丝绸类的布，也许根本是他来晚了。
结果最后又转回到排骨那里。
那人也瞧出来了，看了眼天色，刻意嘶哑着声音赶紧道，“一块钱，您都拿着。”
肉是一块钱两斤，上下波动不大。
这块排骨，是羊排，有个三四斤的样子。饶是如此，也是贵了。
刘海舔舔嘴唇，他是不可能习惯吃肥肉的，瘦肉和排骨正好。
想了想，他指指这人身边的袋子，“给您一块五，都拿走成不？”
那人“切”了声，不答理。
刘海不在意，也没再说话，直接就朝黑市外走去。
这次捐款，他也捐了三十块，其实日子过得也挺紧巴滴。
算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肥肉就肥肉了，老子窝头都吃了，还忌肥肉？
切，什么排骨，根本没有性价比！
快走出黑市时，刘海就打量到旁边一个垂头丧脑的男人，面前放着一块眼熟的金属质件。
他蹲下身，拾起来，仔细端祥。
他的手，轻轻一拨，这物件就发出咔咔之声，但粗哑带着一些杂音，很咯耳膜。
“要么？”
“一块五钱出。”
垂头丧脑的男人浑身包得密不透风，说话的声音像尖石划过玻璃，刺耳又令人极不舒服。
刘海前后打量了一下，摇头，“不买，没这份钱。”
其实这东西能卖上两块多钱，这人的卖价便宜了。
但是，“这零件还能用啊，为什么卖掉？”
男人闻言，轻哼一声，仿佛在听笑话。
刘海却不以为意，他通宵达旦收拾纺织机器，眼前这个小轴承出的问题，知识和手头，完全够用。
转身取了一块石头，刘海“当当当”对着上面的一个小孔，直接把石块砸进去堵上，交还回去，道：“可以试试。”
正说着，忽听身后那排骨怕生意被抢似地跑过来，“大兄弟，这排骨您给一块六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