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咬死你

“二大爷今天刚当了小组长,听说手底下的都是八级工,连咱们厂的吴工都得听二大爷的,光齐啊,二大爷都这样了,还能被纺织厂撵出来啊?”

不知什么时候,敞开着的家门内外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四合院众禽:

“我最知道!去纺织厂的不只二大爷,杨厂长李副厂长都去啦,所以,怎么可能撵出来?!分明是纺织厂厂长亲自送到厂门口,给送出来哒!”

“光齐啊,你这满嘴跑火车不可取啊,恁能糟蹋人呢?!”

“我看二大爷不给他娶媳妇是对的,这孩子长歪了。”

“可不是,之前我瞅着他去老丈人家不回家,就很说明问题啊,嫌贫爱富,这么个狗东西呢?!”

……

刘光齐遭到一顿口水,脸红脖子粗。

而,刘海听不惯被人议论,干脆让大家都回去自家,该干啥干啥。

“二大爷,贾家有事找您啊。”

刘海问,“老易和老阎呢?”

“一大爷他和一大妈根本没回来,这厂里也没加班啊。”

“至于,三大爷他就更忙了,还在严格设立困难户标准呢,等这套标准设定出来,咱们院的几家困难户,需要通过重重审查,大约到过年吧,就能领捐献的物资了!”

刘海抚额,“这离过年还得一个多月吧。”

“走,去贾家看看。”

刘海知道现在自己差不多是众禽心中一大爷,只是还没有实际到名义上罢了。

但也不远了。

这个月还剩不到十天,下个月差不多吧!

贾家,一阵尿骚味充斥鼻端。

贾东旭摆烂一样瘫在床上,旁边地上摆着尿壶以及便盆。

散发着阵阵浓郁肥料味道。

秦淮茹把新洗完的褥子晾上,两手冻得通红,眼圈更红,“二大爷,您可来了,东旭他一直不肯吃饭,还要,还要……”

傻柱跑进来插嘴道,“东旭哥,您都这样了还要啊要的,我看您还是消停点吧,对身子好。”

许大茂从刘光齐那碰鼻子灰,本来挺失落的,但眼下一对比傻柱,许大茂就来劲了:“我说傻柱,东旭哥再怎么受伤也是能要啊要的,可是有些人嘛,想要也要不上啊,没女人,要什么要,比不上我,女人上赶着,我想踹都踹不掉!”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刘海叹息一声,什么时候老子也能有正常生活啊?老子的兄弟快撑爆掉了老天爷!

“孙子!明天爷爷我就相亲,是个小学老师,到时候咱看看,谁娶媳妇快!”傻柱杠上了。

“都别吵了!”

随着一声撕吼炸响,全屋静止。

大家震惊地看着从床上滚到床下,翻倒尿壶便盆的贾东旭,疯了一样打滚。

最后任性地大喊,“你们都给我闭嘴!”

果然,所有人都被惊得无法说话。

贾东旭见人们被他震住,“我妈呢,为什么不把我妈弄回来,我问你们,我妈在哪!”

秦淮茹连忙对刘海说道,“二大爷,东旭现在离不开人,我又上班,可我婆婆现在还关着,家里只有小当,侍候不了东旭,能不能请您帮帮我家,把我婆婆弄出来吧。”

闹半天,原来就为这事。

刘海想了下。

刚要说什么,外头传来孩子的哭声,只见棒梗跟个泥娃娃一样从外头挤进来,抱着秦淮茹就哭,“妈,有人欺负我,跟我去揍他。”

“棒梗乖,妈在跟二大爷说话。”

棒梗不依不饶,一定拉着秦淮茹去报仇。

贾东旭见自己风头被抢,爬着冲过来,提住棒梗,对着屁股啪啪狠揍起来。

打得棒梗哇哇大叫,“妈,救命,要打死人了。”

秦淮茹又心疼又害怕,捉着刘海衣裳求助,“二大爷,快点救棒梗啊。”

刘海和其他众人死死站在原地,无论秦淮茹怎么求助,也没有人肯上前把混合在屎尿中的这对父子拉开。

“别打棒梗!”

突然间,一道令人意外的声音响起。

一个鼻青脸肿地小孩儿冲进来,从贾东旭巴掌下夺走棒梗,这孩子拉拽着棒梗跑到刘海面前,“爸,我们被欺负了,您得帮我们报仇啊!”

这个时候,刘海才看清楚,冲进来的小孩儿竟是老三刘光福。

眨巴下眼,刘海才想起来,刚才一直没看到老二老三,还以为吃完饭去那边学习,竟原来是打架去了?

“好啊,不学习,就知道打架。”

刘海直接沉下脸来。

“二大爷,真不是光福不学习,是我们放学路上被人打了!”

棒梗小嘴叭叭地告状,“光福有好吃的,还换了铅笔和本子,多出来的光福给我了,文爱军看我们有好铅笔本子,他眼红,找了一帮人放学门口堵我们要东西,我们不给,就打我们,光天哥也被打啦!”

缩在墙角的刘光天这才不得不现身,脸嘴还在冒血,一只眼睛都青了,耷拉着脑袋,像战败的公鸡一样。

“那个文爱军究竟是谁?!”

刘光齐听声也挤进来,气冲冲地质问。

“文爱军就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小胖子,他书包最好看了,用最好的布做的,但没有好铅笔好本子,就盯上我们了。”刘光福怯怯地看了眼阴沉脸的刘海,然后朝刘光齐那边躲了躲。

“太过分了!”

“这些打人的孩子太没教养了!”

刘光齐愤怒道,“竟然敢打我弟?”

“我弟只有我能打!”

说罢,扭头问,“你们,还有棒梗,知道这个文爱军家住哪,我找他去。”

“我说,三大爷教小学,不如问问他?”有人出主意。

“行。”

刘光齐这就赶去前院。

“爸,我饿了。”刘光福巴巴凑过来说道,棒梗也靠过来。

这俩小只俨然一副好兄弟样子,似乎忘记前段时间他们还狗咬狗。

“洗洗,一块家去吃饭吧。”

刘海深吸口气,事还真多,得,看来研究纺织机得延迟到下半夜了。

接着,刘海去找了小周,提了贾张氏这事,听说再过几天,贾张氏就能回来,至于贾家这房子,街道办考虑贾家困难,暂时不过问这事,再说秦淮茹也去顶班了。

随后小周跟刘海过来跟秦淮茹说了这事。

临回去时,小周叫住刘海,“二大爷,您跟纺织厂的亲家,关系搞得怎么样?”

“有目共睹,怎么了?”刘海问道,扭头看了一眼易中海家里,黑乎乎地,两口子还没回来,挺奇怪。

“您亲家母吕晓莲失踪了知不知道?”小周又问。

刘海笑了,“怎么,怀疑我给窝藏了?”

“哪里。”

小周摸了摸口袋,想到什么,又止住,才道,“就跟您说声,事情有点麻烦,还是别趟这浑水;还有,您不是有一朋友老郑?之前是轧钢厂的,八级工,现在退下来了,前段时间有人怀疑他投机倒把,但没捉住,有时间过去劝劝,我听说的,跟您送个信儿。”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道尖叱划破夜晚,“刘光福有娘生没爹娘的小畜生就住这?给我出来,滚出来!”

只见一个有些打扮粗麻花辫儿的女人带着个孩子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刘海忙迎上去,这女人直接找着了后院家里,冲进门去:“刘光福爹妈在哪,给我滚出来!看把我儿子打得,还有没有天理?!”

屋里面,二大妈张春花俩女人正在说话,见有人闯进来,二大妈吓一跳。

张春花缓缓坐起来,定晴看向冲进来的扎一个粗麻花辫儿的女人。

下一刻,张春花眼睛红了,疯了一样冲上去挠:“冯琴香你个贱女人,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