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机器出问题?”
刘海问道。
不知是易中海故意表达不清还是怎样,刘海没弄清楚。
“您好刘师傅,我是杨锋!”
厚镜片男子直接握住刘海的手,对方笑意很浅,浮于眼皮子处,既不达眼底,也仅使嘴角僵硬地弯曲了下,于他这长相来说,有点难看了。
“杨干事您好。”
刘海礼貌回应。
接着对方单刀直入,希望他尽快入纺织厂修机器,易中海从旁插话,“杨厂长也是这个意思。”
“听说刘师傅修好了你们轧钢厂大机器零件,这次不会拒绝我们吧?”杨锋假意客套了下,语气却咄咄逼人。
刘海可不会被他给激将了。
但如果不去,难免有藏私之嫌,不是刘海个人,轧钢厂也会遭到不太好的风评,思索下,这应该也是杨厂长答应的原因。
纺织厂,那不是白眼狼刘光齐工作的单位?
刘海这才想起来。
仨孩子都不是刘海亲自生的,难免会有所遗忘。
“成,但明天休班。”
刘海在对方紧盯,周围车间职工期待之下,答应并且做出时间上的拖延。
“没事,周一直接去纺织厂报道吧,杨干事?”易中海中间人一样,从中调和似地说道,那态势,仿佛刘海是个极难说服的人,莫名地易中海再次从中树立了他自己正面人的形象。
刘海可不惯着他:
“老易,您这刚犯错误的人,按理说杨厂长不会让您带着杨干事过来说这事,这中间是怎么回事啊,您跟杨干事,是亲戚?”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扣顶帽子再说。
“不!希望刘师傅您知道,我与这位易师傅,才刚刚认识。”杨锋可不想跟“刚犯了错误”的人过于走近,强调“刚刚”二字,表示不知内情。
“那就好。”刘海一脸庆幸之色。
“嗯嗯。”杨锋见之,忙不着痕迹拉开与易中海距离。
易中海保持着正直严肃的神色,极力掩盖内心尴尬与焦捉,和车间众工友瞧过来的那些异样眼神。
把杨锋送走,刘海回到车间,听到有人透露,这是纺织厂杨干事与副厂长张大军关系很好,这下子刘师傅去了,肯定也会与他们那的副厂长搞好关系!
刘海不由地负手身后,低低呢喃:张大军?
到点下班。
还没走到厂门口,刘海就觉得身后似乎有道无形的牢网在捕捉,使他每一寸神经都有点小敏感,小紧张。
怎么回事?
刘海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内心突突地,该不会是他曝露了系统?
应该不会。
当时现场只有俩徒弟和吴工,又没有其他监视器,他怎么可能会被看出破绽?
回头看了一圈,没有异样。
刘海摇摇头,觉得自己也许是想多了,径直出了厂子。
但是刚走出轧钢厂十几米,刘海果断转身,视线一下子捕捉到拐角处的异常!
身体同时爆发,用最快速度奔袭过去!
就见一个戴着墨镜,穿着呢子大衣的女人,哑声尖叫,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走了。
刘海没去追,任她走,定定望着她的背影,感觉有点眼熟,但更令他在意的是那款墨镜。
奇怪,按理说这个年代,不流行戴墨镜装逼的?
不会是跟他一类人吧?
还有,刚刚在厂里时那异样的被盯的感觉,跟这墨镜女人,明显是两个人。
甩甩头,刘海暗暗记下,转身,继续往家走。
刘海前脚刚走,罗大炮就从厂里跟了出来。
二大妈,他罗大炮算是没福气娶了。
但刚才临下班时,罗大炮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戴墨镜女人,一直绕着厂门口转悠。
那女人穿着灰色呢子大衣,身段苗条,即使是被大衣裹着,即使天色擦黑,还是被罗大炮看出了那好生养的大屁.股轮廓!
乖乖,这女人居然在刘海中出了厂子之后,暗中跟着。
罗大炮搔脑袋,天黑和女人,弄得他心里直痒痒得慌,这他奶奶滴,究竟咋回事啊?!
跟踪刘海的墨镜女人,正是吕晓莲。
张大军乱搞男女关系,吕晓莲抓在当场,反被打,脸也青紫,她不能回娘家,可又无处去。
她不能对女儿说这事。
因为一旦说了,扯出很多事!
她也没脸找刘海中!
可现在刘海中的大儿子,她女婿刘光齐却是与她女儿张春花一起住在她家里!
所以,她来找刘海中,有什么不可以吗?!
就凭这点,刘海中也欠她吕晓莲的!
而且她落到这种地步,谁害的??!
刚才差点被刘海中给追上。
吕晓莲胸口直跳,实际上她内心还是很介意被刘海中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的。
一个人在黑胡同里,漫无目的地走。
突然,吕晓莲身体被重重推倒在身侧冰冷的墙上。
罗大袍盯上了她,逮住,像是对待一只年老伤了翅膀的老母鸽一样,狠狠剪除她那对没用的双翼。
“啊,救命啊……”吕晓莲惊呼,怎么都没料到,她都四十岁的人了,居然会遭到这种事?!
刘海终于到家了,终于能歇歇了,进到四合院,眼见熟悉平凡的生活气息,耳边也听到有人喊“一大爷,您给评评理!”
刘海步伐骤停,缓缓地抿唇微笑:一大爷么?呵呵,也该轮到我做十五了!
来到后院,刚迈进家门,只见二大妈,刘光天,刘光福,三人急忙各自站起,在二大妈一声令下,三人齐齐鼓掌!
刘海意外,这是他被抓去保卫科之后,第一次回家,没想到他们竟这样欢迎他。
结果刚坐下,家里仨人七嘴八舌地重点向刘海诉说,去饭店的华丽过程!粮站站长多么和蔼可亲!尤其是站长夹过来的肉,究竟有多好吃,真是世间罕见美味!
刘海看他们这样高兴,吃得眼睛简直要冒精光,不自觉地也被这种热情感染,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融入这个家了。
轧钢厂
一道瘦长的身影匆匆骑着二八大杠赶进厂里,正是吴工。
进了厂,便找刘海中师傅。
但刘师傅已下班,但他的仨徒弟都在厂里加班!
正在学习制造大机器零件。
吴工遗憾摇头,眼中的热烈一寸一寸被疲惫与混浊侵蚀:“算了,明天休班,到时候再说!今晚我也要好好歇息歇息了,熬了这么久,否则我就真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