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上课了这么多天,也复习了这么久了,心想要不去干点农活吧,我帮爸妈多干点,他们也能轻松点,同时我也能放松放松,感觉收麦子更有趣一点,我那时确实不是一个“头悬梁,锥刺股”的人,但是为了所谓出路,为了能在城里找一个工作,也为了我爸说的“吃商品粮”,而不是和他一样“吃农业粮”,所以我的成绩不算突出,但也还可以吧,我爸妈也从来不要求我帮他们,至于想不想干全平我自愿,但是他们也没有对我的学习给予厚望,我爸妈还是清楚自己的孩子的,他们也就希望我能考上个大学,将来好让在省城的三姨给我找个像样点的工作。这一点上我爸妈确实不“鸡娃”。
我走出屋门,上到房顶,看见我妈正在晾晒麦子,因为我家的地在路边上,我们割完了,割麦机才能进去割其他人家的,我妈也想趁着周末早点干完地里的活,好回学校上课。
我刚上到房顶上,我妈一眼就看见我了,她说:“你不好好复习,上来做啥?”
我说:“坐时间长了,我想放松一下,我能干点什么吗?。”
我妈说:“没你可干的,你歇着吧,”我妈看看我,停顿了一下,又说:“一会叫你撑下袋。”
我说:“好!”
站在房顶上,视线开阔多了,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傍晚的风拂过脸颊,让人感受到一丝温和和惬意,没过多久,眼看天边的乌云朝这边飘来,我妈一边递给我铁刮板一边喊着:“快!把麦子团到后山上!”就是房顶靠后三分之一的位置,房顶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平面,其实为了方便下雨的时侯雨水能顺利的流下去,盖房的时候从前往后是设计了一个坡度的,后高前低,这样方便雨水从瓦砾里流下去。
于是我接过铁刮板赶紧麻利的干起来,不一会所有的麦子都被我们团成了一个小山堆,眼看就要下雨了,小雨点开始降落了,剩下的零星散散的麦粒要用扫把再团到山堆那,我扫的差不多了,我妈又开始喊我了:“快,把雨布拿过来,”
我赶紧放下扫把,抱起身后一卷大雨布,递给我妈,我妈用力一展,把大塑料布摊开让我抓住两个角,她抓住另外两个角,盖住了麦堆,然后分别用板砖压住了雨布的四角和边缘。就这样雨中救麦终于结束了,刚救完麦子,我妈连忙对我说:“快,赶紧往下走,要下雨了。”
于是,我赶紧顺着梯子下房去,到了房檐下,赶紧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还好雨没下大,身上没湿多少,只有头发湿了点,我妈稍后也从房顶下来了。随后雨也越下越大了,瓢泼大雨冲刷着整个院子、围墙,彷佛要将它们吞并一般。
第二天,天晴了,路上有些泥泞,我先步行一条街去姥姥家,等着坐我老舅的车,我老舅送我和表弟一起去县城的中学考试,到了学校门口恰巧遇到了表弟的班主任,他班主任对我舅说:“只要正常发挥,没问题!”
像是给我舅吃了一剂定心丸。考完第一科后,正在监考的我大姨夫过来找我和表弟,姨父带着我俩从食堂打完饭后,把我俩带到他的办公室午休,我大姨夫是体育老师,身高不算太高,175左右吧,中等体型,带着个眼睛,看上去很斯文,说话温和,经常帮助我们。给我们打开门锁后,姨父说他还有事情,你们吃完饭可以在这儿休息一会,明天中午还来这。我和表弟都说好的。
我吃完饭准备找个垫子躺会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男生,目测他的身高应该有185,他的面庞方正,鼻梁高挺,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英气,嘴角浅笑之间给人一种阳光帅气的感,迈步如飞,步履中好似带着小跑,衣着打扮有一丝酷劲,看他的年纪大概有二十三四岁吧,看他的神情好像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的样子,应该是我姨父的同事,我猜也是个体育老师在这监考吧。
他边拿垫子边对我们说:“我拿个垫子,去休息一下。”
被他的突然介入打乱,我顿时没有了睡意,收!赶紧把思绪收回来,这是考场,一切等考完试再说。
我看表弟对办公室门边上的仪器挺好奇的,看他也没有休息的意思,我随口说了句:“我躺会儿昂,你自己玩会儿吧,别乱动昂。”
看了会儿手里的卷子,我就眯着了,等我醒来,我看见表弟正在使劲往门口的大塑料桶里吹气,我说:“你在干嘛呢?”
表弟说:“测肺活量啊,你来试试。”
我说:“这怎么用呀?”
表弟交我“用嘴对准这,使劲吹,”见我吹的差不多了,表弟说:“松口!”
我们看着表针指到的位置,我俩的肺活量差不多。
一会儿,预备铃响起了,我俩纷纷去寻找自己的考场了。
第二天中午,我考完试刚走出考场的门口,就看见我姑姑突然来找我了,要给我零花钱,表达一下她的心意。
我有点意外的问说:“姑,你咋来了,怎么找到这的?”
姑:“你姨父打饭的时候问的他。”
我姑姑是在学校食堂里边上班。我姑父有条腿年轻的时候当兵被摔残疾了,靠给人家看大门挣点钱,姑姑姑父生养了一女一子,大的是女儿在省城读书,小的是儿子比我还大两岁,儿子不好好学习,初中就辍学了,在外打工,我觉得我姑姑挺不容易的,就不想要她的钱,我说:“姑,不用了,出门的时候我带钱了。”
我姑不介意,硬塞给我说:“拿着吧,想吃什么买点什么。”
我:“行!”
姑:“你进去歇会吧,我还得回食堂。好好考试昂!”
我:“嗯!”
两天的中考终于结束了,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校门口站着好多家长,等着接考完的学子们回家。我老舅的面包车停在了门墙跟的旁边,老舅一眼就看见了我们,并向我们招招手,等我们走近了,我舅说:“这边,上车,准备走了。”一路上我舅也没问我们考的怎么样,我耐不住性子便问:“舅,你咋不问我俩考的咋样?”
我舅淡定的说:“那还用问?你俩肯定能考上,”
我说:“万一考不上呢?”
我舅说:“考不上也得想办法上高中!”
车在马路上正常行驶着,路两边的槐树已经成年,经过大雨的冲刷显得更加清新,排闼而来,彷佛要去历经一段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