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病打人就有理了?

邻居张嫂听到动静连忙把黎臻让进屋,煮姜水给她喝,烧热水给她擦身子,拿被子包住发汗才没落毛病。

后来黎臻问婆婆母子三人,三人都说睡着了没听见,她也不好追究只能算了。

她病了三天祁翼寒才回来,知道后既没帮她查是谁下的黑手,也没问母子三人有否撒谎,仿佛没这回事似的。

这一世也是一样,只不过上一世的她忍气吞声,这一世她醒来就踹了余玉芝一脚。

看样子是真把祁翼寒踹心疼了,毫不犹豫的带走了余玉芝,估计是打算冷她几天,等她想明白给余玉芝赔礼道歉呢。

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害怕惹祁翼寒不高兴,再大的委屈都能忍了,别说给余玉芝赔礼道歉,就是下跪磕头她为了祁翼寒都能干出来,但现在……呵,做梦!

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先养好病要紧。

撕碎孕检单,连同过去的心碎一把火烧成灰,黎臻打定主意不告诉祁翼寒怀孕的事。

家里没有孕妇能吃的感冒药,黎臻头重脚轻地走去厨房,点炉子烧了壶热水喝。

自己病着,自己的男人不管自己,哄着别的女人把她丢在家里,黎臻虽已死心却还是免不了难过。

喝了一大杯热水,黎臻觉得身上好受了些,舀了小半碗白面做疙瘩汤,里面打上两个鸡蛋再放把菜叶,色香味俱全,热乎乎吃进肚里特别舒服。

吃到一半,听到外面大门响,知道是出去玩的婆婆回来了,黎臻加快速度吃完,把碗一丢,回房躺倒。

张桂兰推开房门,也不管黎臻是不是睡着了,大着嗓门问,“你为啥打玉芝?”

身上又开始发烫,黎臻睁开眼看向张桂兰没说话。

张桂兰没有注意到黎臻眼里的寒意,自顾自地数落。

“人家玉芝拿你当亲姐妹待,你呢,把人家打进医院……还不快起来跟我去给玉芝赔礼道歉。”

黎臻是孝顺的,接婆婆一家过来后,家务活她抢着干,弟弟妹妹她尽心尽力地照顾,可在婆婆这里,余玉芝比亲闺女还亲,无论她这个儿媳妇怎样做都没用。

心不是一天凉的,两辈子的不公攒够了失望,黎臻转身背对张桂兰,疲惫地闭上眼睛。

被黎臻冷落,张桂兰不满道,“我吃口饭咱们就走。”

黎臻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若吃完饭黎臻还不起来,这事必定要传进祁翼寒耳朵里,她就算不挨训,也要看几个月祁翼寒的冷脸。

张桂兰走进厨房,往日里总是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厨房眼下冷锅冷灶,用过的碗筷丢在水盆里,沾着面汤的锅也没刷,竹篮里鸡蛋少了两个,白面也动过……

这是打了人还有理了,张桂兰动作没轻没重,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吵得黎臻头疼。

把早上剩的大饼子热了就着咸菜吃完,张桂兰进屋叫黎臻。

“起来。”

黎臻没动,“您要去就去,我不舒服不去。”

不等张桂兰再说什么,一道寒凉声音响起。

“怎么跟妈说话呢,赶紧起来。”

祁翼寒走过来掀开黎臻身上的被子。

又烧起来的黎臻冷得打颤,被子一掀整个人瞬间抱成团。

“起来,去给余玉芝道歉。”

祁翼寒拎起黎臻,将人摁在床边拿起外出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黎臻没力气挣扎,任由祁翼寒给她穿上衣服,下床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祁翼寒及时扶住黎臻,嗓音低沉地警告,“别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

手臂铁箍似的半抱着把黎臻弄出门,祁翼寒拉开车门将黎臻塞进车里。

坐在驾驶室里的秘书洛尘见二人面色不虞,回头仔细瞧了黎臻几眼,问祁翼寒。

“嫂子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祁翼寒压根没注意到黎臻的不对,闻言大手覆上黎臻额头,触手滚烫。

“发烧了怎么不说……生病打人就有理了?”

洛尘听得啧了声,就祁翼寒这破嘴,黎臻能跟他过这么久也是够不容易的。

“死了吗?”

黎臻推开祁翼寒的手,强撑着挪开距离,却被祁翼寒伸长臂圈回怀里。

“险些流产,你说呢。”

祁翼寒语气里透着不悦,听得黎臻份外刺耳,嘲讽道。

“流不流产跟你有关系?”

“黎臻!”祁翼寒表情严肃,“别忘了余玉芝是见义勇为英烈遗属,你再这样说话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她现在确实拿不准余玉芝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种,痛快嘴反倒是自己吃亏。

黎臻冷静下来,自嘲一笑。

“我跟你有情份?”

祁翼寒黑眸深沉,凝着别开头闭目养神的黎臻,良久道。

“有没有情份你不知道,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她在他的身边什么时候任性过?从未拥有过偏爱的她有条件任性吗?黎臻懒得理会。

车子停到医院门口时黎臻已昏睡过去,祁翼寒抱着人直奔急诊室。

被放到病床上时,黎臻冷得一哆嗦,人跟着醒过来,恍惚中听到有人说话。

“是余玉芝的家属吗?她情况不大好,想要见你……”

男人低低应了声,紧接着便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黎臻撩起眼皮,恰好看到祁翼寒走出门外的背影。

医生见黎臻醒了,问黎臻了解病情,看体温计39.2度,立即开药方让护士给黎臻打针。

针是肯定不能打的,医生开完药方就去忙了,护士去取药,黎臻趁机下床溜走。

既然余玉芝需要保胎,人应该是在妇产科,黎臻边走边打听,上到三楼,刚探头又缩了回去。

祁翼寒背对着黎臻的方向正在跟医生说话,听说余玉芝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顿时浓眉紧锁。

宋文初是两个月前出意外去世的,所以余玉芝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宋文初的。

会是谁的?黎臻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不会是祁翼寒的吧?

黎臻本以为自己两世为人不会再为祁翼寒的背叛感到难过,但心还是骤然剧痛。

祁翼寒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般让人呼吸不畅,黎臻知道这是祁翼寒动怒的前兆。

心疼了吧,黎臻自嘲一笑,毕竟人是自己伤的,恐怕祁翼寒要秋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