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赵兴镇对金基英三兄弟动手之时,赵军的背后鼓声擂动,一杆杆“柳”字大旗迎风飘扬。
原来是申承佑和朴孝信,分别率领飞龙军和铁甲骑冲杀过来。
这两支赤焱军骑兵一面冲杀,一面齐声高呼。
“金将军莫慌,我等奉大帅之命,前来接应金将军。”
两军刚一交锋,赵军的后队便乱作一团。
此时此刻,就连朴荣显这个平时稳重之人,都有些惊呆了。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大哥是不是真与贼寇勾结在了一起。
不然的话,为何贼寇这两支精锐骑兵,来得这般恰是时候。
当然,他也只是这样想想,手中的大刀还是一横,冲着崔大实大喊。
“三弟,护着大哥先走,我来断后。”
当下,崔大实挺着长枪,金基英舞动着大刀,两人拼命往外突围。
朴荣显勇武过人,无情挥舞着大刀,杀得赵军不敢追击金基英。
赵兴镇猛然察觉中计了,只是不知是中了金基英的诡计,还是中了贼寇的诡计。
但是他却并不慌张,因为他深刻的知道,他作为主帅,此时此刻越要镇定,不然很可能会战败。
“将士们,贼寇中了本相与金将军的妙计,杀贼!”
可是他这稳定军心的法子,只能在他周围小范围内起到作用。
更何况现在金基英三兄弟还在奋力杀赵军,相信的人也就更少了。
正当赵兴镇挥动麾下的兵马,去迎战从背后杀来的赤焱军时,平壤四门大开。
赤焱军将领们,领着兵马从城中鱼贯而出,各杆大旗之下,都跟随者赤焱军的精锐骑兵、步兵、民兵,直向赵军扑杀了过去。
赤焱军将士一面冲杀,还一面高呼。
“金将军,我家大帅亲自来接应你来了,一起诛杀赵兴镇。”
赵军将士不明真相,真以为是金基英勾结了贼寇,中了金基英与贼寇的诡计,军心开始混乱起来。
而金基英的残军,见赵兴镇要抓捕金基英,而赤焱军又叫嚷着来接应金基英,一时间,金基英的残军不知该何去何从。
赵军军心混乱,又遭到腹背夹击,很快被飞龙军和铁甲骑冲得溃不成军。
赵兴镇大败而逃,金文道孤军如何能立足,很快也被赤焱军冲散。
接着赤焱军顺利收复成川与中和,平安道南部全境,再次恢复力平静。
至于下了毒的水井,下得什么毒,赤焱军自己当然知道,只要投入相应的解药,这井中的水自然也就可以饮用。
当然,在众人都饮用之前,也先派郎中在旁,同时备下解毒的药物。
等胆大者先用,当确定井水无毒之后,再开放给回城的百姓饮用。
赵兴镇兵败,退出平安道南部,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残兵败将退回德源,另做计较。
此战赤焱军虽然大获全胜,但是赵军也将赤焱军的田地破坏了一部分。
尤其是成川和中和附近的田地,金文道败退的时候,破坏了两成左右。
如果不是因为赵军并非存心来破坏田地,还指望着在攻破平壤以后,这整个平安道南部的田地,都可能归赵军所有的话,恐怕今年赤焱军就要颗粒无收了。
柳东旭原本打算在收割了粮食以后,然后趁着赵兴镇与金会渊大战之时,挥师南下,占领整个黄海道。
可是赵军这一回破坏了一部分赤焱军的田地,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这也让柳东旭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忧虑。
三日后。
林秉国派人给柳东旭送来军报,金会渊的长子金相庆,在江原道南部秣兵励,准备随时北上,袭击赵兴镇所占据的江原道北部。
不过这都与柳东旭无关,他倒希望金会渊和赵兴镇快打起来,这样他才好出兵攻打李海愚。
只是柳东旭没想到,这种时候,金会渊居然会派使者来平壤,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要知道,他赤焱军与金会渊相隔甚远,两军从未交过战,没什么情份或仇怨。
平壤,大帅府。
柳东旭召聚众将,接见了金会渊的使者。
“金会渊是官,我柳东旭是贼,你家大人派你来见我,是有何贵干?”
那使者一听这话,冷冷一笑。
“亏得你有些自知之明。”
赤焱军众将一听,个个面露不忿之色,柳东旭却面色如常,笑容可掬。
那使者见他这样,觉得这个贼寇首领不过如此,态度更加傲慢。
“如果你柳东旭幡然悔悟,洗心革面,我家大人愿意加封你为平壤府尹,让你为朝廷效力,府尹可是从二品高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原来是想招安我!”
柳东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微笑看着那使者。
“我麾下有十万大军,如今也占据了平安道南部,若我归降了你家大人,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柳东旭很清楚,这个时候金会渊派使者来,还确实是为了招安自己,那无非是想在他与赵兴镇大战的时候,让赤焱军从背后偷袭赵兴镇。
那使者见柳东旭一直带着微笑,还以为对方只是正常在提条件。
“贼寇就是贼寇,开口好处,闭口好处,终究是一帮子乌合之众而已。”
那使者一番不屑的吐槽后,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除了平壤府尹之位,没有其他好处,能让你活命,就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
“宰了他!”
申承佑一向稳重,可他受不了别人羞辱柳东旭,首先暴跳起来。
随后,崔凤宽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拳打在那使者的脸上,将对方打得歪倒一旁,然后一脚踏在对方的胸口上。
“你家那什么狗屁大人,居然还想招安我家大帅,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罢,他再次在那使者的脸上,邦邦来了两拳。
事情都还没谈完,柳东旭真怕崔凤宽会将那使者打死,赶紧叫住。
“崔将军,别打死了,我还留着有用。”
那使者临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羡慕他这一趟差事,都说去招安贼寇那是发财的买卖。
贼寇们为了活命,为了当官,都会尽相巴结贿赂,如果有不识相的,就告诉对方,自家大人拥兵十万,随时会北上。
只要这话一说,那些不服的贼寇,立马就服软,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伙贼寇竟然抬手就打,自己连说狠话的机会都没有。
崔凤宽听了柳东旭的话,收起了拳头,一只脚将那使者死死踩在地上。
只要不将这使者打死,柳东旭也不会管对方有多痛苦。
“在他身上搜一搜,看有没有书信之类的。”
崔凤宽一把揪住那使者的衣领,将对方提了起来,然后在对方胸口摸了摸,真从对方怀中搜出了一封书信。
崔凤宽将那使者扔在地上,然后双手将书信呈递给柳东旭。
柳东旭看了一下书信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
书信上的措辞非常傲慢,金会渊要求赤焱军在接受招安以后,柳东旭这个贼首必须立刻往庆州觐见,然后全军服从金相庆的调遣,做好随时攻打赵兴镇的准备。
“来人!”
很快,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赤焱军士兵,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长刀,从大堂外面走了进来。
“大帅,有何吩咐?”
柳东旭盯着那个已经没有了任何傲气,浑身打着摆子的金会渊使者,冷冷一笑。
“将他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