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静静延展,繁华而冷漠。我一手撑在玻璃上,另一只手随意拨弄着手中的金发卷曲,目光落在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上。城市的喧嚣总能让我冷静下来,帮助思考。今天早上,我正因一桩商业收购案感到焦虑。
低头看向跪在我面前的女人,思绪却早已飘远,落在即将到来的会议上。这短暂的放松足以支撑我熬过整个上午。赵丽已经用暧昧的眼神暗示了我好几个月,而今天,我终于顺应本能,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她踩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来,唇角带笑,也许是笃定自己能得到些什么。但我清楚,对于如今的我来说,情感不过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这类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大多冲着金钱而来,不过这无关紧要。
我们结束战斗之后,她试图进一步靠近,我却只是淡淡地推开她,整理衣物,随后走回办公桌前。无视她眼中的失落,我语气平淡地道谢,便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
发生这种事后,我很清楚,自己必须尽快重新招募一位秘书。我一向奉行公私分明的原则,而刚才,显然已经打破了这条底线。更何况,赵丽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能轻易接受被冷落的人。好在公司有完善的保密协议,每位员工入职就已经签署。
作为西海岸最富有的人之一,总有无数女人试图接近我。
幸运的是,我参加的社交活动大多是私人宴会,不允许记者和媒体进入。即便偶尔有零星的照片流出,我的公关团队也会迅速处理,确保我的形象不会随意出现在新闻报道里。就像昨晚的慈善晚宴,合影结束后,所有记者便被请出了会场。
这正合我意。昨晚,一位大胆的女士在舞会间隙悄悄将酒店房卡塞进我的口袋。她的手上没有婚戒,所以在宴会结束后,我接受了她的邀请。当我们都彻底满足后,我便悄然离开,没有留宿。
这条界限,我从不逾越。
曾经的经历让我明白,大多数女人看重的不是我本身,而是我的财富和地位。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潭。
“我打算带咱们那位漂亮的秘书出去吃午餐。”王锦程带着惯有的笑意走进办公室,随意地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正好,帮我分散她的注意力。我今天早上才和她‘放松’了一下。”
“难怪你看上去比平时轻松。”他调侃道,“不如这样吧,我把赵丽调到我这边,给你换个年长一点的秘书,怎么样?”说完,他便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拿起电话,联系了之前帮我招募赵丽的猎头公司,提出了新秘书的要求。对方告诉我,目前有两位候选人,一位年近五十,育有三名子女,另一位三十岁,业内口碑极佳。我毫不犹豫地让他们明早一同来面试。
安排妥当后,我拨通人事部的电话,将赵丽调整至公司其他部门。我简短地将此事发短信告诉了王锦程,并让人整理好赵丽的办公物品,送往她的新工位。
叹了口气,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桌上的财务报表上。恩慈药业的账目问题越来越明显,为什么这些数据中的漏洞一直没有被发现?翻开员工档案,看到财务部的名单时,我皱起了眉——这一年里,这支团队的人员更换过于频繁。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在刻意掩盖什么。
这时,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感觉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电话接通后,对方却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后直接挂断。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发生这种情况,每次模式都一样。而类似的事,一年前也曾发生过——只是当时持续了几天后便停止了,而且号码也不一样。
那时,我隐约猜到是谁,而这次我却毫无头绪。
也许得让人调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来历。
电梯门开启,王锦程走了出来,衣衫稍显凌乱。我看了他一眼,大概能猜到他这顿“午餐”并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他对我的习惯了如指掌,我对他的也是如此。
“午餐怎么样?”我随口问他。
“她非常热情,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他咧嘴一笑,“不过现在,我得去整理一下,准备迎接董事会成员了。”他说完,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浴室。
我不禁想,王锦程迟早会碰上一个危险的情敌。他的风流史比我想象中还要丰富。我知道,他用这种方式在逃避过去的梦魇,就像我一样。我们早已离开战场,但那些记忆却始终挥之不去,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刻侵袭我们。
女人、酒精、极限运动……我们尝试了各种方式来摆脱战争的阴影,可它们都只是短暂的麻痹,终究无法彻底驱散过去的噩梦。
电梯门再次打开,恩慈药业的董事会成员提前到达了。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迅速换上职业化的微笑。无论我脑海里有什么疑问,此刻都必须暂时放下。
会议开始后,我静静听着他们的报告,表面镇定,实则在分析他们言语中的每一个细节。财务状况看似正常,但当我提及过去一年财务团队频繁更换时,徐森的手指不自觉地扣了扣桌面,眼神微微闪躲。
“徐森,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财务团队更换得如此频繁吗?”我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力。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避开我的目光:“我们一直在寻求更高效的团队,这个行业流动性本就很高……”
“是吗?”我轻笑,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
会议室内陷入死寂。
无论他们在隐瞒什么,我都有办法让他们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