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雨夜惊变

雨淅沥沥的下着,晚高峰刚刚过去,路上车稀少,在路上仅有的几辆也是疾驰而过,只留下一道一闪而过的尾灯。远方驶来快车,车灯像两个鬼火在浓夜里摇曳。

寂寥国道只有雨水坠落地面的沙沙声响。

在这雨夜里,一辆货车在国道上奔驰。车轮激起阵阵水花。像高速运转的离心机将水滴尽数甩出。

货车经过特别改造,车厢改成押运车厢,员工在车厢里负责货物看守押送,车厢里也开小窗方便内部人观察。

车厢内,押运的员工,他们身穿蓝色工作服,衣服上印着大大的“C”,几人闲谈着时不时瞟一眼窗外瓢泼大雨。

穿着崭新制服的新人坐立不安,看着舷窗外的雨,默不作声。

“新人,不用这么腼腆。”一旁的老员工凑过来,“等到了机场我们去喝一杯,到时候你就不这么害羞了。”

“知道了张叔,我第一次出任务,有一些紧张,也没有新鲜空气,这么久了也不到。”新人看着这金属四壁,有些透不过气。

“我们到南苑了,距离机场很近了”被称为张叔的老员工接着安慰说,“大概半小时就到,很快就结束了”

“嗯”新人喃喃答道,但他还是满头大汗。

“不用这么紧张”坐在角落里酣睡队长睁开眼,“你是真理大学刚毕业的新生?”

“嗯,真理大学BJ分校的,特殊管理专业毕业的。”

“真理大学?”开车的老刘望着后视镜里的新人大声嚷嚷“优秀啊,不和我们这些老骨头一样,都是些教会下岗再就业的”

“谁都有第一次”队长看着新人满头大汗“我第一次押运,那时候也很紧张,多试几次就好了。”

“干这一行,需要的就是耐心,”老张接过话茬“紧张想想你喜欢的东西,你喜欢的女生也行,想想好的就忘了。”

“哈哈哈”新人擦去头上汗滴,犹豫地说“我们运输的这件东西,让我感觉很不好,很不舒服。”

车厢空气凝固,只有雨滴落在车顶击打声,像一个永不停歇的乐曲,在这黑夜演奏。

“我们押运很多邪乎的东西”队长看向窗外,“不用去想它就好,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不用这么紧张。”

“哎呀,不用这么紧张”老张赶忙说“邪乎的东西多了去了,干我们这一行做好自己就完了。”

猛地刹车,货车急停在马路上,众人前倾险些被甩出去。老员工磕到头他起身咒骂起开车的司机。

队长起身检查一遍货物,忍着怒火问到“老刘怎么搞的?”

“队长前面刚刚有人”司机紧握方向盘,呢喃道。

“你看到什么?”队长警惕起来,“讲一遍。”

“就是一个人影”司机顺着回忆描述起来“一个女子看不清楚,她站在路中间差点撞到,吓我一跳,我赶忙刹车打方向。”

队长听后沉思数秒缓缓说道,“老刘你接着开车,”

他向老张使了个眼色,老张从身后车厢夹层掏出几把枪,队长把枪分给四人。

“拿好它”他叮嘱新人,新人接过金属铁疙瘩,过于沉重甚至不趁手。车厢内灯打在枪上,散发着金属怪诞的光泽。

队长凑过去与老刘说着什么,将枪递给他,老刘把枪放操纵台上。车缓缓提速,在道路上奔驰。

“刚刚老刘看见的,不知道是幻境还是真人”队长检查手中枪,“我也不清楚,但肯定很危险。”

“可能是意外,但也可能有危险”队长紧盯着窗外“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要非常小心才好。”

新人端着手枪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他长舒口气,试图缓解压力。

他看着队长,又看看老队员,老队员不言不语,举着手枪,他看着左舷窗,队长紧盯着右舷窗。

新人回想着枪械课学的内容,有模有样检查枪械,金属击锤撞击声铛铛响着。

车厢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新人将枪上膛端坐在一旁。

在不知多久沉寂后,不知何时车厢内响起歌声,柔美的女声在车厢里回荡,唱的却是从未听过不属于人类语言类型,像是鲸歌。

新人楞在那儿,他紧绷的神经不敢松懈,扫视车厢却看不见任何人,歌声就在车厢里回荡。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新人焦虑的问。

“啊?”老张疑惑的看着他“哪有什么声音啊?”

队长转过身,举着枪紧盯着他“冷静一下小徐,你只是太紧张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啊?”新人再次问道,女声在他耳边回响。他呆坐在那儿,四处乱瞟,队长紧盯着他,关注他一举一动。

“冷静一下”他自我安慰,他闭眼冥想,回忆美好时光,歌声似乎得到遏制。那鬼魅的歌声戛然而止,车厢万籁俱寂,一片沉寂。

他一身冷汗,脊背发凉。谢天谢地那歌声终于离他远去。

新人睁开眼,对面坐着一个女人,身穿暗色长袍,朝他微笑。她说着什么。又像是唱着什么。

他听不懂,那像毒蛇吐丝,又像是鲸歌。古老又令人可怖的另类的语言。他再也无法忍受,他朝女人扑去,誓死要抓住她掐断她的脖子。

但什么也没抓住,他一个踉跄,扑空在地。

一股强力控制住他,队长手肘锁住他,“冷静点,小许。”

“停车,停车,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新人有些喘不上气,但他还试图高呼。

他用蛮力不断反抗,甚至试图冲向驾驶室。

“开车,不要管他”队长声音在很远地方传来。“许箴,五个数后,我就会开枪。”

“五”

押运车在国道疾驰,老张举着枪颤颤巍巍的瞄准新人。

“四”

队长冷冷地凝视着新人后背,像一个机器,死死锁住他脖子。

“三”

车外雨雾慢慢铺散,司机紧盯着车窗,时不时瞥着后视镜的情况。

“二”

新人高喊“不要,不要”但别人听着那却是呢喃细语,没人听清他说什么。

“一”

新人禁闭双眼,一切都结束了。他刚刚毕业,好不容易就业,就要说再见了。歌声还在他耳旁回荡,但无所谓了,一切都再见了。

“砰”巨响后,一切似乎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