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扒狼皮筒子!(求收藏求追读)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孙建平插队到杜尔基公社太平山大队二马架村已经有两个多月,他也很快适应了这种半农耕半田猎的生活,但遇到狼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眼前这条灰狼和狗长得有那么几分类似,只是嘴巴更尖更长,獠牙更加锋利,耳朵也高高竖起,像一对雷达一样转来转去,敏锐捕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这条狼拖着尾巴,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位帅气的小伙子,孙建平双手紧紧握着单打一,防备狼直接扑过来。

不过狡诈的狼只是虚晃一招,忽然纵身一跃,从他面前跑开,直奔远处拴在树上的枣红马而去!

不容孙建平多想,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道火光喷出去,铁砂子扇面状喷射出去,紧贴着狼的头皮飞过,不少落在后边的树上,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一声枪响,惊动了昏昏欲睡的众人,枣红马也哕哕叫起来,狼的头皮、耳朵一直到后脑勺,全都被飞溅的铁砂子打破,鲜血一滴滴掉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小点!

“嗷!”

受伤的巨狼被彻底惹怒了!

牠放弃枣红马,调转过来,疯了一样扑向这个胆敢开枪的年轻人!

孙建平刚站起身,野狼就已经扑过来!巨大的狼身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他压到在地,锋利的獠牙扯住他的围脖,拼命撕扯!

该死的东西!

情急之下,孙建平顾不得去想其他,猛地张开双臂,将狼死死抱住,身子就地一滚,野狼猝不及防,反被他按在身下,仍旧张着血盆大口,乱挠乱咬!

“去你码的!”隐藏在男人骨子里的血性终于爆发了!

他一狠心,将左胳膊使劲塞进狼嘴里!

野狼的大嘴就势狠狠咬住他的左胳膊,但是隔着厚厚的棉大衣,锋利的狼牙却是咬不透!

趁此机会,孙建平抄起掉在地上的单打一,握紧枪管,抡圆了,对准狼头,砰的砸下去!

一斤多沉的铁疙瘩一下一下敲在野狼的脑瓜骨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野狼的眼神里终于露出恐惧,四只爪子使劲蹬着身上的人,但随着铁疙瘩一下下敲在脑瓜骨上,野狼反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最后连撕抓棉大衣的爪子也软软耷拉下去,没了声息。

“咋的了这是!”

曹队长和张副队长等人一脸惊愕的看到孙建平正骑在一条野狼的身上,挥舞着手里的单打一,死命往下砸!

“建平,建平别打了!”

曹队长把孙建平扯起来,张子义拔出匕首,对准脑瓜子血呼啦差的野狼盯了半天,这才放了心,踢了一脚。

“死了。”

“真死了?”

“可不死了咋的,死的透透的了……”

“这大雪天,狼也过来凑热闹……”张子义看到已经死透的野狼,眼里直冒光,“建平干得漂亮!一个人干掉一条狼!老曹快点,趁热扒皮子,凉了就扒不下来了!”

“嗯,建平好样的,你去把马鞍上的钩子取下来一个……”

“好!”

孙建平晃了晃有些发木的脑袋,再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野狼,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干掉了一只野狼!

一番激烈搏斗之后,他感觉身体疲乏至极,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被狼咬出两个窟窿的棉大衣,检查伤势。

幸而棉大衣里面还有一层续着棉絮的厚棉衣,锋利的狼牙穿透两层棉衣后,也就没了多少力量,只在胳膊表皮上留下两个红红的小点。

咦?

这是什么?

孙建平发现地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瓶子,不过小药瓶大小,晶莹剔透甚是好看,随手捡起来,正要好好欣赏,忽听得耳畔老曹的声音传来。

“还愣着干啥,快点去啊!”

见他傻乎乎杵在原地,盯着野狼的尸体发呆,老曹笑着催促道。

“嗯!”

孙建平匆匆忙忙跑到马鞍前,抓起一个铁钩子,递给张子义,张叔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手却比年轻小伙子还要利索,他双腿夹着树干,几下就爬上去,把钩子挂在一根树杈上,用手扯了扯,觉得牢固了,这才冲老曹招招手。

老曹会意,抱起这条四五十斤的狼,递上去,张子义一把薅住狼的脖子,像挂小鸡一样将狼的下颚骨挂在树上。

老曹放开手,狼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挂在树上,远远一看,好像一条咸鱼干。

张子义跳下树干,曹队长握着锋利的匕首,先把狼左后爪子上粘连的皮肉环切一圈,让孙建平找一截小树棍过来。

孙建平捡起一根被雪打湿的杨树树枝递过去,但见他用小树棍在狼皮里捅了半天,深吸一口气,把嘴对准狼皮戳口处,憋足了劲往狼皮里吹!

狼皮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小包!

曹队长的肺活量不是盖的,只吹了几分钟,这条被雪水打湿,看上去戗毛扎刺的灰狼顿时像充了气一样变得圆圆胖胖,颇有些滑稽感。

曹队长踮着脚,用锋利的刀子在狼头伤口处戳了两下,又在三只狼爪子处环切一圈,然后招呼孙建平过来,两人扯着野狼血呼啦差的顶骨皮,喊一声一二三!

唰的一声,一张完整的狼皮筒子被囫囵剥下,露出白红相间的狼肉,被马灯一照,明晃晃的刺眼。

老曹把狼皮翻转过来,抓起雪蹭着内里皮肉,防止粘连。

“都是建平的功劳。”张子义哈哈一笑,把剥了皮的狼从树杈上扯下来,扔在雪地上,“老曹咱们可说好了,等到了供销社卖了皮子,钱可得都给人家建平。”

“这是自然,老规矩,谁打的算谁的。”

孙建平刚要开口,张子义眼珠一瞪,“你打的不给你给谁?快点拿雪把血迹盖上,这大雪天,要是被狼群闻到血腥味,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一番折腾,睡觉最死最沉的老蔡头也被豁楞起来,老爷子晃晃荡荡走过来,踢了一脚鲜红的狼肉,“这玩意咋整,烤了得了!”

“你咋怎么馋呢,留着,等会到了公社给许主任送去,他就好这一口。”张子义嘿嘿一笑,“我跟你们说这狼肉大热,吃完就蹿邪火,谁家小媳妇……保管嗷嗷叫。”

众人哈哈笑起来,孙建平也跟着笑,村民们的娱乐项目少得可怜,只能用这种荤段子逗趣解闷了。

那张狼皮虽然被单打一敲碎了脑壳,破了相,但最起码也能卖个十块八块的。

孙建平在心里琢磨。

雪停了,天也渐渐亮了,东方泛起一片粉红色的早霞,映照得半边天空红透,看得老曹心里咯噔一下。

“老话说得好,早霞不出门,我看这雪傍晚还得下,咱们抓紧套车往公社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