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伪臣之书

“恭喜您，从今天开始，您就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了。”

终于，到手了。

自地狱厨房的那一晚起，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为了得到这个机会，为了能真正踏入神秘侧的大门，琳达·盖兹耗费了自己这些年的全部资金、人脉，几乎要把整个纽约的古董店和中古市场搬空：

从A.I.M仓库里翻出来的羊皮卷与古书，不知是真是假的吸血鬼牙齿，也许是用于魔术触媒的各种爬行动物的干尸，某种海怪的骨骼，从A.I.M实验失败品上挖下来的心脏，黑曜石制作的匕首，从东方古墓中发掘出来的玉石，重金购买的日本武士刀，以及数不胜数的天然金砂，形色各异的宝石等等。

凡是能与神秘侧扯上联系，与魔术有关的事物，她都尽己所能地把它弄来，送到帕拉塞尔苏斯的手中，渴望在他的手中得到那封来自于神秘侧的推荐信。

琳达·盖兹心知自己的科研道路已经抵达尽头，神秘侧是她能看到的唯一选择。

她还年轻，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太过令人绝望，身边满是科学界天才的环境也让人感到窒息。

A.I.M里聚集这个世界上各个领域的天才科学家，在这里，论文的影响因子就是评价人的唯一标准，至于琳达·盖兹？

对不起，她连人都不算，只是一只会无能狂怒的猴子。

琳达·盖兹本该认命，在科学侧、在叔父的庇护下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可偏偏有这么一群人，一拳打碎了她建立在科学理论上的三观，告诉她这个世界上除了科学还有魔术，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机会是留给准备的人的，琳达没有准备，但她的速度够快，总算赶上了圣杯战争的末班车。

她终于获得了圣杯战争的席位，有资格接触神秘了——

“我再问你一遍。”穿着黑白拼接裙装的贞德端着手中的盒子，“你确定要参加圣杯战争吗？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盖兹忙不迭地点头，从圣女手中郑重地接过盒子。她打开盖子，里面称放着一块石头，一台小型录音机和一本书。

手指刚触碰那本书的封面，记忆就像是海水一般源源不断地灌进了大脑。盖兹被这神奇的感觉震惊地说不出话，半晌才找回状态：“那个，贞德小姐这是……”

“伪臣之书。你没有被圣杯选中，没有御主的资格，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获取从者的操控权。”

在贞德的耐心解释下，盖兹逐渐明白了圣杯战争所需的几样东西：令咒、触媒、魔法阵以及咏唱。

令咒放置在伪臣之书上，共两划，用于操控从者。因为伪臣之书本身就是一种魔术道具，所以哪怕是盖兹这样的魔术白痴，也能以消耗生命力的方式，使用一些低阶魔术。

魔术阵也印在伪臣之书的后面，照着上面的画就行。

“圣遗物是画有卢恩符号的北爱尔兰古石。”

卢恩魔术有一定的指向性，但不多，毕竟只是帕拉塞尔苏斯中途想起来，从盖兹送来的古董堆里找出一块石头随手画的。只是他在处理触媒用的石头时，用了玲珑馆美纱夜会用的一些手法，就看英灵座上的那位库兰猛犬会不会买账了。

咏唱，也不需要盖兹担心。

帕拉塞尔苏斯很贴心，亲自用Code Cast改造了一台录音机，把自己咏唱的声音录入了进去。

“这样一来，琳达·盖兹就能召唤出库丘林了吧？”

从琳达·盖兹那里赶回来的贞德十分不解：“库丘林是凯尔特神话的英雄，是师从斯卡哈的太阳神之子……御主，为什么要让她召唤这么强力的从者？”

“面对这样的顶尖从者，我……恐怕没有多少胜算。”

贞德对帕拉塞尔苏斯的灵脉盥洗计划心知肚明，这场圣杯战争根本没有圣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从者召唤的目的是消耗地脉上的灵力，并进行回收，召唤什么从者对御主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职介卡最终只能被回收。

反正都是要被回收的，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召唤一些较弱的近现代英灵呢？

“贞德，我已经骗过地脉一次了。”

帕拉塞尔苏斯已经把地狱厨房的那栋凶宅买了下来。和琳达·盖兹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在这里，避免了她与科学调查团（特别是厄斯金）的接触。经过几天的时间，他已经研究透了镜面界的成因，并以地狱厨房为基点，延伸并掌控了整个曼哈顿地区的灵脉。

然后，成功地用第二法，将平行世界中纽约的魔术基盘，复制粘贴了一部分过来。

魔术基盘这东西就像是代码，魔术师使用魔术就是像代码输入一个指令然后让程序跑起来的过程。在思考如何刻魔术基盘之前，帕拉塞尔苏斯特意用第二法，看了一眼平行世界的纽约魔术基盘——

好好好，不愧是没什么历史底蕴的纽约，你这魔术基盘都刻的什么东西啊？

各个派系的大小基盘堆叠在一起，一层加一层一环扣一环，底层逻辑莫名其妙，各色补丁左拼一块右拼一截，跟屎山代码一样，鬼知道纽约魔术是怎么运行的。

这谁敢乱动？

还是复制粘贴吧，反正魔力就像空气与水，本质都是相通的，纽约的地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套过来就好了。

这可比凭空往上刻容易多了.jpg

“刻”好了魔术基盘，帕拉塞尔苏斯才好动手复写灵脉。

他与王尔德的战斗，天草四郎和莎乐美的战斗都是被灵脉记录的既定事实。曼哈顿的灵脉已经被“盥洗”完毕，但灵脉是相连的，只要曼哈顿区的灵脉承认发生在土地上的从者大战是圣杯战争的一部分，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Caster王尔德、Berserker莎乐美均已退场。我会把天草四郎的职介改写为Saber，这样一来，发生在这里的既定事实就会变成：Saber和御主共同解决了Caster和Berseker。”

“剩下来的从者还有四骑，Lancer不出意外的话是库丘林，有了这样的顶级从者，剩下的全都不足为惧。”

贞德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御主，Lancer不是由盖兹小姐完成召唤的吗？”

“伪臣之书只是暂时将从者权限转让给他人的文书。”帕拉塞尔苏斯解开发辫，把自己的长发高高盘起，露出藏在后脖颈的令咒，“画触媒石的人是我，召唤咏唱的人也是我。”

经过Code Cast改造了的录音机，早就脱离了正常录音机的范畴。

帕拉塞尔苏斯脖子上的令咒微微发红发烫，他知道，从者召唤已经成功了。

“从一开始，Lancer的御主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