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事,梅兰觉得有些饿了,便走进街边一家小酒馆。她找了个空位坐下,大声招呼店小二:“来一坛好酒,再切两斤熟牛肉!”酒肉上桌,梅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豪爽的模样,让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梅兰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回想刚才的事,心中畅快无比。在她看来,行侠仗义,看到不平之事就出手相助,而后再痛饮美酒、大啖美食,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这一杯杯酒里,装着她的快意恩仇;这一块块鲜美的肉羹中,寄托着她的万丈豪情。
正当梅兰吃得兴起,酒馆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少年身着黑袍,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扫了一眼酒馆内的众人,目光在梅兰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径直走向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
梅兰察觉到了男子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并未过多在意,依旧自顾自地吃喝。然而,没过多久,酒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冲进酒馆,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他一眼就看到了梅兰,恶狠狠地说:“你就是梅兰?竟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梅兰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嚣张!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胖子冷笑一声:“哼,少废话!兄弟们,上!”大汉们一拥而上,梅兰毫无惧色,抽出宝剑,剑花飞舞。她身形灵动,剑法凌厉,一时间,大汉们竟近不了她的身。
黑袍少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就在梅兰与大汉们激斗之时,他突然出手,几道黑影从他手中飞出,瞬间击中了几个大汉的穴道。大汉们应声倒地,动弹不得。
梅兰微微一愣,没想到这黑袍少年会出手相助。胖子见状,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带着剩下的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梅兰收起宝剑,走到黑袍男子面前,抱拳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黑袍男子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不必客气,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作恶。”
梅兰笑道:“你不说名字,我便叫你黑鬼了哈,多谢兄台帮忙,我虽不惧他们,但也得费些周折。不如与我一同喝几杯,就当是我答谢兄台了。”
黑袍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两人重新坐下,梅兰又要了些酒菜,与夜影畅饮起来。交谈中,梅兰发现夜影虽然话不多,但为人正直,对江湖之事也颇有见解,心中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酒过三巡,少年突然看着梅兰,认真地说:“梅兰姑娘,弱肉强食本无可厚非,你本是家中娇宠的女子,又何必日日抛头露面管他人闲事呢?”
梅兰微微一怔,随后坚定地说:“我知道许多人都各扫门前雪,但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的,而且只要我认为是值得的,那便是值得的。”
黑袍人看着梅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本是天之骄子,有着极好的天赋,也因此瞧不上那些庸庸碌碌之人,没想到同样是天之骄子的她,却有这般情怀。
影象散去的时候,白涧云和黑袍人并立站着。“人生如若只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白涧云的呢喃几分凄凉,“行了行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黑袍人玩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没好气地往旁边走了走,又恶狠狠地道:“真不知道当初哪般张扬明媚的她,这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又装又恶毒的东西!”
“你说够了没有?”白涧云登时有些怒了,拉开架势吼道,“你打量我不敢弄死你么?”
“你来呀,我也想弄死你很久了!”
眼看二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茶衣看了他们一眼,起身自顾的走了,茶衣走出几步后,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罡风四溢,隐隐有灵力碰撞的轰鸣。他脚步未停,心中却暗自思忖,这二人积怨已久,每次见面都针锋相对,今日不如就让他们打一场好了。
茶衣行至一处幽静的溪边,停下脚步,弯腰掬起一捧水,凉意瞬间沁入掌心。她抬眼望去,水面混浊不堪,她收回手,思绪却没来由的纷乱起来,曾几何时,这溪流应是清澈婉转,有很多人一同在这溪边嬉戏,那时的时光多么美好,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茶衣!”一声怒喝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回头望去,只见白涧云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正被黑袍人步步紧逼。黑袍人手中利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招都凌厉狠辣,直逼白涧云要害。
白涧云虽奋力抵抗,但明显已渐露颓势。而黑袍人头顶冒着热气,仔细一看竟是在燃烧神魂,茶衣心中一凛,竟是这般不管不顾要同归于尽的样子么?她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二人中间,双手快速结印,一道柔和却强劲的灵力屏障瞬间展开,将黑袍人的攻击尽数挡下。
“茶衣,你干什么!”黑袍人面露怒色,“难道你也要护着这个混蛋?”
茶衣面色凝重:“都闹够了么?”
黑袍人理智回笼,冷哼一声,收了手中利刃:“今日看在茶衣的份上,暂且放过你。但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清楚!”言罢甩袖而立。
白涧云捂着伤口,缓缓瘫倒在地。茶衣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他满是疲惫与痛苦的脸,轻声问道:“你们争斗至此,便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么?”
白涧云惨然一笑,眼中满是悔恨:“若能回到过去,我宁愿从未与她相识,也不愿看到如今这般局面……”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溪边的青草。“两个懦夫!”茶衣有些愤怒,“你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在这里道貌岸然了。”“惹火了我,我们先弄死你!”二人瞬间火冒三丈,“我说错了么?”“你们这般恼羞成怒,不正是因为我说对了吗?”
“你!”黑袍人手指颤抖着指着茶衣,对上茶衣平静的眸子,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白涧云也瞬间萎靡下来。
茶衣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下一个影象出现,每个人的因果都需要自己担,这里不是她的故事,她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