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衣离开后,黎族部落陷入了混乱之中。人们被白雾笼罩,纷纷陷入了不同的幻境。
一些人沉浸在色欲的诱惑中,无法自拔;另一些人则被卷入了血腥的杀局,生死搏杀。还有些人追逐着虚幻的权力和财富,迷失了自我。
首领在混乱中保持着冷静,他努力镇定族人,提醒大家守住灵台,抵御幻术的影响。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坚定,部落中充斥着痛苦和挣扎的呼喊声。
一个时辰过去,白雾渐渐消散,部落逐渐恢复了平静。那些陷入幻境的人纷纷醒来,脸上露出疲惫和迷茫的神情。他们意识到自己在幻觉中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折磨,不少人因为灵气散尽而显得魂体虚弱。
首领望着一片狼藉的部落,又气又怒,气的是一场小小的幻境便让九黎壮士无力招架实在不堪,怒的是那小小狐狸竟敢如此戏耍他。
茶衣可不管他怎么想的,此时她正烦乾坤袖里的那只蠢鹿如何处理,经过上次关幽灵的事情,她现在可不会随便把人放出来。
不过不放也很烦,她挺忙的,带着他终是不便。想了想,她决定把他丢到类山去,四海虽然盛传有教无类,不过自己丢下去的人,想来它们也不敢伤他性命。说干就干,茶衣掉转云头一路疾驰道类山,也不管那只蠢鹿的大喊大叫,甩袖就把他倒了下去。
从类山出来,想起南山那个竹楼,茶衣沉默了一瞬,算起来分开不过百日光景,只是再去相见,总有些迈不开腿。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茶衣有些委屈,那个亲手为她建竹楼的少年,似乎真是一次都没有主动找过她。
犹豫一瞬,她还是来到了南山,郁郁葱葱的落羽杉林依旧,成片的杜梨树上紫色的白色的花依旧,那重瞳的少年立在大蘑菇的竹楼前,眉宇清朗,周身一派矜贵。
不愧是颛顼帝的后人,茶衣心中苦笑,没见他时心中万般委屈,见到他的一瞬便再也升不起半分怨怼。
竹楼前的人见茶衣只是呆立在原处,不知道她的记忆是否恢复,便客气疏离地开口问道:“此时立于廊外的是何人?”
茶衣听他这么问,微微一愣,继而摇了摇头。
重华见她这般,想起了她前几次神识来时的一脸茫然,边打量她边试探着问“失忆了?”
“不是,只是不知与你而言,我该是谁。”茶衣说着,眼圈泛红,她不想的,可是似乎眼泪有些忍不住,心里也有万般委屈翻滚,让她一时情不自禁。
“瑶姬···”重华见此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几步跨到茶衣身边,紧紧地拥她入怀,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瑶·我的瑶儿···”末了,久久地叹息一声,“你终于回来了。”茶衣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胸前,紧紧地回抱他,眼泪无声打湿了他的衣衫,她心道,罢了,若是一场情劫,我也认了。
重华轻拍着茶衣的背,安慰着她。过了许久,茶衣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重华抬起茶衣的脸庞,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瑶儿,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茶衣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深情。
两人走进竹楼,坐在窗边,眺望着远方的美景。茶衣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一告诉了重华。
重华静静地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话。他告诉茶衣,自从她离开后,他日夜思念,心中始终牵挂着她。
茶衣有些诧异,他本不善言辞,不想今日竟然能如此直白地与她袒露内心,不知怎的,她心里有些慌。
果然,说了一会话,他便告诉茶衣,他要回去了。他说,治水一直是他们的传承使命,他性子淡泊,也不想参与争权夺利,便于雷泽钓鱼,于南山隐居。只是,大丈夫当有所为,如今獓狠治水失败,被斩杀于羽山,洪水久治不退,他若再袖手旁观实在于心不安。
他说,遇见你是我一生之幸;他说,待此间事了,他便请天帝为媒,向青丘提亲,与她执手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