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炉火一样的劳动热情

赵占魁一走进农具工厂,就忙于繁杂的创建工作。不久工厂开工了,他便在两千度高温的熔铁炉边辛勤地工作着。他惊人的劳动热情,像炉火一样,一直熊熊地燃烧,从不灭熄。一年又一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面,他看守着熔铁炉,熔化着坚硬的铁块,正像他用高度的劳动热情,熔化着一切困难一样。“老赵是从火里炼出来的。”人们对他的这个评语,一点不错。

化铁看熔炉,应当说是一种最苦的劳动,再加上当时边区技术和工具的困难,就显得更加艰苦;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季,守在两千度高温的炉旁,顶着火一样的太阳,那滋味是难以忍耐的,可是赵占魁同志却始终在这种高温下工作着,而且为了抵抗炉火的烘烤还不得不穿着冬天的棉衣(边区没有石棉衣)。从早到晚,老赵的全身像浴在汗水里,棉袄被汗水湿透了,结成一层层很厚的白碱;草帽也被汗渍得破烂不堪。但赵占魁同志从没有松懈过,也从没有叫过一声苦。他是这里的轴子,一切工作都随着他在转动,因此他常常不停地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有时甚至连饭也顾不上吃。平时,他总是打起床钟以前就第一个起来,上工比别人上得早,下工时总让别人先走,然后自己收拾了所有的工具,再围着工场巡视一周,检查一下是否有人把工厂的东西乱放乱丢。他常常对工人们说:“工厂是公家办的,同时也是咱们自己的,跟旧社会完全不同啦。”

每次下雨下雪,哪怕是在漆黑的夜里,只要天一阴,赵占魁一定把大家叫起来,领着头把院里的工具、成品,都搬到避雨的地方去,一点不让它遭受损坏,搬不动的就找些东西盖起来。他从没有计较过工资,本来按照规定,加工是另加工资的,可是他不要,他说:“在外边做工,费死了劲还时常饿肚子,现在为革命工作,有吃有穿,要那么多的钱干啥呢?”他也很少请假,有了病也不肯休息。

在一九四一年,他病了一个星期不能起床,头晕,发着高烧,不能工作,只好由他的学徒李有贵来代替看炉,可是李有贵加铁加得过多了,炉里化成了一个二三百斤重的铁疙疸!赵占魁一听到这消息,便马上从床上挣扎起来,拄着一根棍子来到熔铁炉旁,身体站不住,就坐在地上看了一天炉,终于把那天的任务完成了。一九四二年四月,他帮助别人试验弹花机,不小心把一个指头轧坏了,轧出了两块碎骨头,大家劝他休息,他不肯,自己把手包扎好,又用另一只手照常工作起来。

一九四三年六月熔铜时,因为坩埚坏了,一坩埚铜水(热度在二千度左右)一下倒在地上,一部分泼在他的右脚上,脚面马上烧成焦黑!可是赵占魁同志,不但一声疼也不叫,而且坚持不要别人扶,要自己走到医务所去。这种精神,只有战场上那些“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的战斗英雄们,才能够和他相比!后来,工厂把他送到医院去治疗,延安各个工厂、机关、学校都派人去慰问他,党中央的邓发同志也亲自去看他,劝他好好休养,他收到的慰问品摆满了两桌子,还有一万五千元(按当时物价算,是一个很大的数目),而他把这一万五千元全部捐献给前方的将士了,他说:“前方有许多同志在流血,比我更痛苦得多呢,我不算啥!”到六七月间,国民党反动派企图进攻边区,当时他的脚还没好,正在医院里,听到这消息,他马上坚决要求出院。为了保卫边区,他带着伤又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长期苦难的日子,使赵占魁同志养成了一种勤劳俭朴的习惯,他把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他看见有人糟蹋一点东西,不论是公家的或私人的,心里便很不舒服!每次从炉中倒出来的烂炭,他都用筛子筛过,把可用的烂炭烂铁都尽量挑拣出来。他不光自己这样做,而且告诉学徒也这样做,他对学徒们说:“自己要节省,对革命的财产更要节省,一块烂炭一片碎铁,都不是容易来的。”当他发现几年前的烂炭堆里有些生了锈的碎铁块时,他就利用休息时间,蹲在那里扒着拣,不一会就拣回了好几斤,接着他又发动学徒去拣,一天就拣回了十几公斤。

这些事情看起来并不惊人,然而他成年累月一点一滴这样做,从不夸耀自己,从不叫苦,这就不是件容易事,这就叫做新的劳动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