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末,庚子春,荆楚大疫,众惶恐,举国防,皆闭户,万巷空寂。未得浪游,又三年,疫去,及至癸卯年春,吾得归家除夕,假期余十二,以待浪游!
时年九月,送役退者归,随车至春城,又辗转海拉尔,欲穷草原。自火车下,天刚拂晓,旭日初升,见门口有旅行咨询处,即往问之。有一日、两日、三日、四日游之分,其路线各异,观景有别!又问及行程、餐饮、食宿等,俱一一道来。
遂报名,即出书契,签之。又一阿姊近前问询,问吾曰:“欲游几日耶?”答曰:“四日。”其又问曰:“四日,时日颇久乎?”答曰:“是耶,然不远千里而来,此不足虑也?”即去,往食饔餐!
食未毕,忽有来电,当地号码,思虑当为导游,来电乃一女声,问及姓名,乃相告,果导游也!相加友,言其之所在,前往会合。及至车上,得见其人:头发扎成马尾,戴一副眼镜,一开口即见虎牙,身穿蓝色马甲,面相俊美,肤色稍黑。
问曰:“XXX乎?”答曰:“是耶,何以知之?”
其笑答曰:“吾觉汝似。”又笑曰:“汝之名为’浩',吾名为’皓月’,乃吾失散兄长乎?”吾笑答曰:“未可知也!”又互及生辰,吾年长一岁也!
说话间,之前所见阿姊亦至此间,相视一笑,皆曰:“也至此耶?”
过不多时,游者皆至,导游阿妹献“哈达”予众人,此蒙古之礼也,“哈达”分五色,象征五行,各俱寓意,此处色为蓝,表蓝天,通“长生天”之意,多用于宾客!即往莫日格勒河。只见茫茫原野,草色葱茏,与蓝天相接,白云相映,风吹草动,马、牛、羊往来其间,好不惬意,呼之神清气爽,人车如行画中……
经途中驿站,少歇,复前行,往莫日格勒河。但见远处视野开阔、绿草如茵,老舍笔下“天下第一曲水”跃然眼下,但见其蜿蜒曲折如巨龙盘卧,辗转迂回似九曲回肠。河宽不过五六米,两岸水草丰美,牛肥马壮,旁有“呼伦贝尔”字样,游人争相摄影,谈笑其间。不多时,即见牛群经过,饮于曲水,相较嘶鸣……
不觉时至晌午,至“福满楼”,吃铁锅炖,午后少歇,又往额尔古纳国家湿地公园,其初秋时节,园中草木泛黄,复前行,上书:“鹿苑”,有矫兔、麋鹿、孔雀、白狐……可供观赏。旁边即喊泉,同行者对其呐喊,水流如奔马激射而出,高约十数丈。远山近水,悬泉瀑布,林中小道,缀以花色,再假以时日,层林尽染,叠翠流金,胜比桃源!
至杜博维村落,乘坐彩虹小火车穿梭其中,特色木屋别有风韵,后又乘大篷车往至臻牧场,两侧麦田、白桦林遍染金风,已显秋色。草原之上,无数草墩散落,如繁星点点,零落四方!
夜宿室韦木屋酒店,旦日,气温骤降,凉风刺骨,冷雨扑面,同行者皆添衣保暖,唯吾出门仓促,未携寒衣,皓月使衣予吾,初不受,再三予之,感激不尽,未可言表,乃受之。往额尔古纳河右岸,两岸以河为界,中俄两分,有“呼伦贝尔”、“额尔古纳河右岸”石刻字样,虽添衣加裳,仍不抵风寒,草草留影,即去。又乘大篷车至奥洛契庄园,更觉风冷,皆不进,复回。
至黑山头,食宿那日苏蒙古包,午饭后,少歇,往马场骑马,途中所遇马场不可胜数,阿妹带众人至一处,先听马场主人讲解相关事项,及穿戴马甲护具,按其所示而做,马匹皆温顺,走不过头马,稍快时,仍感颠簸!事毕,时日颇早,同行旅者多感困乏,即回蒙古包歇息。同行中有名筱筱、玲玲者,欲往附近闲游,筱筱即最初所见阿姊,余随二人出,漫步于草原,途中所见,不过马、牛、羊与游人尔!
暮色苍茫,夜近黄昏,阿妹招呼众人至蒙古餐包就餐,同行者中,有名李光亮者,乃江浙富贾,弱冠之年曾来海拉尔,此次携老舅故地重游,感慨万千。谈吐有长者风范,好酒,合众人同席而餐,又置酒同饮,霎时,席间喜乐融融,皆倾盖如故!
又一日,旭日初升,皓月当空,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至彩带河,登高而望,河如其名,蜿蜒如丝绸彩带,腾龙翻舞!游人往来屑屑,驻足留影。旁有“敖包”,以石头堆砌而成,四下结满“哈达”,游人至此,当以石或“哈达”为祭,双手抱十,握石或“哈达”于拳,左右各三圈,默念祈祷,投之“敖包”,或可愿成!
后滑草而下,至草原深处,观赏“蒙古马颂”,即马术表演,有马蹬藏人、马上拾物、马上倒立、马上平衡、人马共舞等共十余项,其间掺杂歌曲、马头琴弹奏,至精彩处,欢声雷动,喊声震天!有不慎跌落者,皆予以激励!赛马手皆青壮少年,其中最小者年仅二八,名曰“芒干”,因其年少且技艺不逊他而得以记之!
而后乘坐蒙古行军大帐,至草原深处,蓝天白云,毡房点点,牛羊成群,牧歌悠扬,品奶茶、尝奶食,可穿蒙古衣饰,着弓箭,纵情草原,与牛、羊共舞。事毕,即可乘小火车回!
于附近蒙古包用餐,后乘大巴往满洲里,此为中俄蒙三国交界处,文化相融,歌舞同台,特色交汇,别具风情!宾客穿梭于中俄互贸商场,于套娃酒店处驻足,于国门处留影。
时近傍晚,即办理住宿,少歇,往“玛克斯”餐厅,观中、俄、蒙三国歌舞:歌声如闻天籁,舞者曼妙多姿,马头琴激情四射……四下宾客,无不拍手叫好,此间不可一一言表!
歌舞过半时,有一段调酒表演,所调酒水可供宾客竞拍,后为同游宾客李光亮拍得,随即分予同行者共饮,不禁感慨其大家风范,非吾所能及也,该当其福运连连,财源广进!
再一日,乘车赴铁木真大汗行营,学其文化,观其手艺,尝下马酒,习得不少养生知识。
而后又经扎赉诺尔博物馆,至猛犸象公园,往大觉禅寺,正整修,多不开放,唯有汉白玉三面观音一尊,高七丈,面向中俄蒙三国,可供瞻仰!
时近晌午,食全鱼宴,而后乘车至呼伦湖又曰达赉湖,其与贝尔湖相连,互为姊妹湖!方圆八百里碧波荡漾,沙鸥翔集,水天一色,有“广寒仙境”之称。
随后乘车沿中俄边界而行,中俄两国以额尔古纳河为界,脚下还是故乡,举目即是他国。穿越茫茫大草原,马、牛、羊、草墩……疏忽而过,约二三时辰,方至海拉尔。
行至海拉尔站,暮色将近,至此,四日行程已近尾声。同行旅者,从陌生到熟悉,自生人至朋友,恍然如梦,与众人依依而别,归于人海,隐于江湖,前路漫漫,各赴西东。云姐及其中两姐妹欲往阿尔山,又随皓月而去。
筱筱自车下,问其何往,初不知,思虑再三,乃欲往苏州。又问及吾,亦不知,踌躇一二,心欲往泰山,皆往火车站而去,余与之顺道,帮其拿行李,寻一处歇息,订购往去车票。泰山票不足,去之不成,乃往大连。
订票完成,时辰颇早,遂往附近寻一餐馆,各点牛肉面一碗,饱餐一顿,稍坐,方去。
筱筱称其来海拉尔时,未备厚衣,幸而向旅行咨询处大哥借得,此刻当归还其主,遂又买些许水果,与厚衣一并予之,又再三言谢,以表其寸心!
事毕,四下并无去处,遂进站歇息,过不多时,又遇同行旅客中白杨二姐妹,闲聊一二。过不多时,筱筱火车至,乃送其先行,回头又见邓哥、曹姐夫妇,颇感惊喜,皆称不虚此行。
后筱筱来电,称此行颇多感触,及分别时尤为深刻,可否将我们几人合影一张,予之为念!
时正排队候车,亦颇多感触,不忍拒绝,遂出,与曹姐等三人合影留念,予之。
及至车上,又发信息与众人告别。后又致电大连堂兄,欲往拜访。时正与人共酒,称过后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