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送别的烟花 盛开在心间

正当六六以为送别了陈老师，游戏即将迎来完结之时。

却发现自己身处在小镇卫生所中，身旁的郑哥告诉了他，田家惨案发现了新的嫌疑人。

正是卫生所的医生叶敬山！

原因是警方在田家厨房的食盐中，发现了鼠药成分。

那包食盐的封口被重新粘合过，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这种手法绝不是一两次就能成功的。

警方沿着这条线调查，最终在卫生室的储藏室，发现了大量类似的食盐包装袋。

综上推测，应该是叶敬山为了保证封口完好无损而进行了大量练习！

剧情再度迎来反转！

六六懵了，难道叶医生才是杀人凶手？

但这说不通啊，她亲眼见到是田芳芳将鼠药投入的锅中。

这怎么又和叶医生扯上了关系？

还不等她捋顺其中的细节，郑哥又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叶敬山死了！

根据烧成铁皮的面包车，和车上的烟头。

警方推断，是叶敬山开车时抽烟，烟头不小心落在了车里的烟花上，引燃了烟花。

面包车内也发现了疑似叶敬山的尸体，正在法医处检验。

而叶敬山的死亡地点，就在田家附近。

烟花？面包车？

六六猛地想起了，她在田家屋外听到的烟花炸响的声音，一切似乎好像都对上了。

不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叶医生不可能是田家案的凶手！

死人不可能说谎！

那叶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往事是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转，涌现。

她起身来到卫生所的办公室里，在这里，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叶医生时，他笑着问她抽不抽烟……

现在想来，当时他偷偷抽烟被自己发现时，却没有一点紧张。

反而笑着强调了一句“别把这事说出去”！

六六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

叶敬山像是故意在我面前抽烟……

可是他为什么要假装抽烟？

假装抽烟？

赵小娟也假装抽烟！

赵小娟和叶敬山关系不错……赵小娟经常来卫生所买药

他们都是被拐卖来的……他们都能互相理解……

越来越多的片段被六六串联出来，她明悟了！

她一直都在好奇，究竟是谁给赵小娟出的主意？

为什么赵小娟宁肯被家里人骂，也要去叶医生的卫生所。

望着跟上来的郑哥，开口道：“郑哥，叶敬山的死有蹊跷！我想看一看他的尸体。”

……

清晨。

火车发动的汽笛悠远绵长。

叶敬山坐在火车站的月台处，没有上车，只是安静的看着火车缓缓离去。

突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叶敬山很平静，接通了电话：

“喂，警察同志？”

“这次我没说话，你怎么猜出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林理洵的声音。

“这个号码几乎没人知道。”叶敬山靠在座椅上，温和地解释，“你在田家公话超市接过这个电话，我猜你那时记住了号码。”

“叶敬山，你确实很聪明，你差点骗了所有人。如果你坐上刚才那辆车，你的计划就成功了。”

闻言，叶敬山转过头来，果然看见林理洵拿着手机，正看着自己。

林理洵一步步走过来，来到叶敬山身旁：“叶医生，我请求上面给我一段时间，我想单独问你一些问题。”

叶敬山表现得很平静：“既然被你们抓到，我没什么好说。”

“这不是警察的质问，你可以当作一次平等的交流。”林理洵坐了下来，“我想起有人教我用问题换问题。”

“你应该也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叶敬山有些不解。

“我知道投毒的人不是你，我不想抓错人，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叶敬山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引导我去调查田家案，因为你早就为田家案设计了一个新的嫌疑人。”林理洵自顾自的说着，

“而你假装在我面前抽烟，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你因为抽烟烧死了自己。”

“如此一来得到的结果就是，赵小娟洗刷罪名，真凶被火烧死，而你逃之夭夭。”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了回答我的问题了。”说到这，林理洵看着面色已然发生变幻的叶医生，接着道：“为什么要帮赵小娟逃离田家？”

沉默半晌，叶敬山叹了口气：“我是被拐卖来，镇上没人知道这件事，我也很少跟人说这个秘密。”

“赵小娟和我一样，都被困在这里。我帮她就想给病人看病，她的症结来源这片土地，离开这里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该我提问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死？”叶医生扭头问道。

“你的计划很周密，但那具尸体留下了破绽。”林理洵说出了他在尸体上的发现，“你曾经被田向荣打断过肋骨。”

“通常情况下就算肋骨愈合，也会留下骨痂，但那具尸体上本该有骨痂的肋骨很完整。”

“呵……看来我小瞧了你们的法医。”叶敬山闻言自嘲地笑了笑。

林理洵问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轮到我提问了。叶医生，为什么要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我帮赵小娟构思逃出计划时设想过最坏的结果，但我没想到结果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在死后被人说是疯子、精神病、杀人犯……”叶敬山闭上了双眼：“是我的计划害了赵小娟和芳芳，这个罪名应该由我承担。”

“这只是第一个理由。”

重新睁开双眼，叶敬山平静地道，“从小养父母就对我说，我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他们给我安排了许多我不情愿的东西。”

“我从来没反抗过，我想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直到去世前最后刻，他们才向我坦白了一切。”

“他们骗了我一辈子！”叶敬山望着远处继续道，“他们去世后，我没流泪，也没感受到自在。”

“叶敬山这个名字仍像枷锁一样把我牢牢困住，我想让这个名字承担罪名，以另一个身份开始过新的人生。”

“我是一个没有外力就无法前进的人，而当我终于决定前进时，我却发现自己还是走不出去。”

说到这，叶敬山指了指远处的几座大山：“林警官，你看到前面那几座山了吗？”

林理洵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几座高山挺拔巍峨，像是一座巨大的城墙，横亘在天边。

“它们像是燃烧后的灰烬堆在一起。”叶敬山语气飘忽，“当我凝视它的时候，我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的迷茫和恐惧。”

“或许它们只是一团死灰，又或许里面还在熊熊燃烧着火焰。”

“我仿佛还看到我的亲生父母，他们的身影模模糊糊，如孤魂野鬼般在山间游荡，他们张着嘴，在呼唤什么。”

“也许是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早就忘了原来的名字。直到这时我才明白……”

说到这，叶敬山笑了，笑得很是洒脱，又带着一丝悲切：

“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世上哪还有容我安身的地方？”

“曾经温暖的人、能够陪伴我的人……都已经被这如山的灰烬埋葬。”

六六安静的看完这段剧情，已经红了眼眶。

直播间的所有人也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唉，叶医生也是个可怜人。”

“读作敬山，写作禁山。”

“真就除了主角全员be啊？”

“好像还真是……”

“人贩子就该被千刀万剐！”

“……”

游戏中，随着林理洵朝着叶敬山走去，画面也暗了下去。

林理洵的内心独白声响起，给出了叶医生的最后结局——

经过重新侦查，叶敬山杀害田家四口的证据系伪造，那具焚烧的尸体身份也被确认，是小卖部老板王金财。

叶敬山因故意纵火、侮辱尸体、伪造证据被提起公诉。

田家灭门案又回到原点，重新画上了句号。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叶敬山，我想知道整个计划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参与。

他觉得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有自己的答案。

我会把这个答案永远藏在心里。

……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今天是镇上给陈老师举办葬礼的日子。

林理洵站在河边，手里拿着一份被泡烂的信，那是村民在几天前下游找到的。

信封上写着“清河时《清评时报》编辑部收”，落款陈青穗。

里面是陈老师准备寄给报社的辞职信，希望辞去报社的工作，专心留在清潭小学继续教书。

然而，这封信终究没能寄出去……

不过似乎是天意，林理洵在其中发现了一张特殊的照片。

那是他和陈老师偶然拍的一张大头贴。

就在此时，远方的天空中突然闪烁起了烟花。

按照这里的习俗，葬礼要放烟火。

“绽放的烟火能给找不到归路的灵魂指引方向，这是一场没有逝者的葬礼。”

“这是一场没有逝者的葬礼。”林理洵站在河边，静静地看着天空中那绚烂的烟火：“它听起来很荒唐。”

“可是如果找了两年、三年、五年、十年……还找不到陈老师。”

“到那个时候再给她举办葬礼……还有人记得她吗？”

小河流水，绽放的烟火。

安静美好的画面，伴随着《送别》的歌声。

故事终于迎来了完结。

这一刻，无数玩家们彻底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