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炼耳边是静音,眼前是杀戮,手上是怒意。
陈炼提起秋刀开局手起刀落一个,而后转身挥刀一圈,击退五个锦衣卫,旋即有甩刀调整刀位后向前冲去,四个锦衣卫冲上前阻挡他的猛牛冲撞,下一秒的画面就变成了陈炼一刀砍在四把刀上并且让四个敌人向后直接退至亭子脚。
陈炼本想轻功冲上亭子,身后却又杀过五个人,无奈,陈炼只得反身反手一刀怒斩五个敌人,随后而至的是他的咆哮——“谁敢挡我?!”
他眼前的四个敌人被吓得不轻,握住手中的刀不停地的颤抖。
“不愧是陈百户啊,身手这么好。”马开福拍掌大叫道,并慢慢地踱到杨子怡的身旁,“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分身啊,你说,是吧?”马开福亮出他的匕首,准备对妻子行凶。
“你敢?!”
在这短暂的五秒内,陈炼一秒刀落一个敌人,在最后一个敌人落地时给陈炼补了一刀,陈炼大喝一声,在最后一秒使劲全身气力冲将至妻子身旁,一刀剁掉马开福惊恐的手。
“啊!”一声痛苦和着扭曲的叫声冲破天空。
“没事吧?”
“嗯,没事。”妻子对陈炼露出了欣慰和着仰慕的笑容。
“你个逆贼,大逆不道!”说着,马开福就准备用剩下的一只手捡起匕首准备与陈炼同归于尽,陈炼看都不看他,反手就是一刀,马开福的脑袋应声倒地。
“走,我们现在就快走,带上孩子一起走,北京城已经不安全了。”
几天后,陈炼终于在离北京城十里开外的乡下找到了一个临时住所。
当陈炼再次出现在北京城的时候,时间已是泰昌元年元月初十,此时他的伤已经痊愈了。
现在陈炼走在闹街上必须戴着黑布蒙面,而据他所知,自己的官职已经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新上任的百户之一陈虎,并且剩下的两个百户也全被调换,原来的两个百户已被皇上执行秘密处死,只剩下唯一的千户没有死也没有被调换,他不知道那千户是否已经投敌了。他唯一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是孤身一人执行任务。
陈炼取无人小道蜿蜒至检业殿,发现魏公公正悠闲地喝着茶与侍女聊天中。
陈炼无声地翻入殿内,待陈炼确认周遭没什么人只剩下魏公公和他左右的两个侍女的时候,陈炼用手敲击了一下木墩。
魏公公惊地猛回头一看,心都差点跳出来了——“哦!原来是你啊,把我吓一跳死的!”魏公公脸色急由恐惧变化为喜悦,“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死掉了,诈尸我呢!”
“你们先退下,我有密言要交代与这位神秘之客。”
“嗯。”两名侍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报公公,第一次任务已经完成,请交付第二次任务!”陈炼单膝跪地,双手作揖地说道。
“嗯…好,可是执行剩下的任务的人不多了,可能加上你就三个了。”魏公公挑动了一下眉毛,中间蕴含的可能是悲伤亦或者可能是窃喜。
“小的敢问其他二人是谁?”
“新百户王清,老千户吴凡。哦,对了,吴凡一般不执行刺杀任务,只负责收集情报。”
陈炼心中恍然大悟老千户为什么没有被换掉,并且心中又是一悸——王清又要与自己同生死共进退了。
“皇帝由于刚登基,这十日尽情地放纵自己与美色当中,导致现在已卧床不起三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们要趁机“推”他一把。”
陈炼心中大悸。
“崔文升乃郑贵妃心腹,郑贵妃为了让三子早日登基,于三日后派崔文升假装献药给皇上,这药里掺杂着些许烈性泻药。而你的任务,便是刺杀那掌管那巡检食药的小官——谢冰。然后你刺杀成功以后,我会派我的心腹去当巡检官的。”
“属下遵命!”
说罢,陈炼便翻窗而离。
次日正午,谢冰正在巡检房“品尝”御膳中,周身只有几个打下手的人和几名厨师。
陈炼此刻正匍匐在巡检房侧墙的墙上伸出一个脑袋,偷窥巡检房内的情况。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幅平常和谐的画面时,掏出暗弩的时候,心中又是一悸。
他怎能下得去手,对方既不是高官,也是奸官,只是一个清清白白做人的小官,一个什么内情都不知的小官。
但,依旧是那句话,他听从的是自己的内心。
下一秒的画面则是一声尖叫,谢冰眼睛睁大睁圆,用手握住已经插入自己脖颈的毒箭,想要说出一句什么话,却在刚发第一个字的第一个音的时候应声倒地。
泰昌元年元月初十三,皇帝服用崔文升的泻药,连续半月,日夜排泻,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泰昌元年元月末,皇帝服用李可灼的仙丹后当时便言“圣体用药后,暖润舒畅,思进饮膳。”不听劝阻,又吃了一颗。结果当日五更就去世。
天明之时,紫禁城内外一片慌乱——“皇上驾~崩~啦!”
几日后,新皇朱由校上任,史称明熹宗,年号天启。
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天,陈炼终于摘下了他的黑布。
也是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天,陈炼升官了,升成三大百户的头子了。
苦尽甘来了,终于不用过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活了。
次日,陈炼携全家回到京城的家中安定了下来。
全新的开始,对陈炼而言是这样,对百姓来说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