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牛
- 从吸收气运开始提升命格
- 歪歪小虫
- 2517字
- 2023-09-04 00:47:00
人散了后,秦重亲自跑到镇东头,去请了镇上治跌打最拿手的李医师。
秦重领着李医师回到铺子时,一张剥下来的牛皮已经挂在了棚子外面。
这其实是秦重走时,特意吩咐小蔡和傅易搞得。“老蔡伤了,生意不能耽搁。你们俩要撑起来。”
秦重看着那张牛皮,脸上肌肉抽了下。“什么玩意?破破烂烂的,跟叫花子的被褥似的。”
“这牛皮谁剥的?”秦重钻进了棚子里,看着正在卤肉的小蔡和傅易,问道。
小蔡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小声答道:“俺剥的。”
秦重瞪了小蔡一眼,没说什么,扭头笑看着李医师,说道:“李医师我们进去吧。那受伤的伙计在楼上呢。”
李医师笑着点了点头。他是镇上的赤脚医生,平时就常走街串巷的。
“药酒,每个时辰擦一次。”
“这活血正骨的方子,也要按方抓药,每日煎服。”
“痊愈是没指望了。伤得重,到了这个年纪,恢复能力也差了。以后这条腿是使不上劲了,柱个拐吧。”
李医师摸着胡须看着躺在床上面色痛苦的老蔡,一一交代着。
老蔡原本心里也有数,但听到李医师说出来,还是一阵难受,两行浊泪不觉淌了下来。
“你这是干啥?老蔡,怎么还哭起来了。放心吧,你就是废了,这铺子里也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秦重安慰了老蔡几句,送走了李医师。
秦重往着李医师那背着药箱的佝偻背影,叹了口气:“这倒好,养个吃白饭的。流年不利啊,怎么老做赔本的生意啊。”
老蔡没在,傅易与小蔡,手忙脚乱地乱搞了一通,勉强把肉给卤了出来,看成色倒也有八成样子。
老板秦重切了一片,尝了尝,嘟囔道:“就这吧。不会搞,就把料放足些。”
傅易小蔡见过了关,都长出了一口气。
中午刚过,铺子里一个客也没有。
几个人吃过了饭,老陈抽空去午憩了。
老板秦重也在柜台后的一条长凳上打起了呼噜。
只有傅易和小蔡,在铺子里一边看店,一边摆弄着些杂活儿,少了老蔡这个顶梁柱,他俩的担子就重了。
这时,铺子忽然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劲装束腿,而且都带着兵器。
傅易看了两人的衣着一眼,目色闪了闪。
玄色衣衫,花边考究。而且发束衣服都很干净,绝不是一般跑江湖的人。
“掌柜的在吗?”
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冲着柜台喊了一嗓子。
中气十足,气息悠长。
此时,老板秦重微微的鼾声在柜台后面传来,他这一嗓子直接把秦重给喊醒了。
傅易的心头跳了跳,心想:看不出境界,但至少是锻体境第三重往上的。
秦重的手撑着柜台,站了起来,半眯着眼睛,不快地嚷道:“谁啊?大中午的,叫丧呢?”
那人听了也不恼,笑了笑,问道:“你是掌柜的?”
秦重见那人笑容和蔼,脾气就去了一多半,不过嘴上还是不饶然的继续说道:“怎么?老子不像吗?”
“哪里?”那人却还是一笑,甚是礼貌地向前走了几步,将一个茄袋放在了柜台上。“这里面是一些碎银子,还有一百两的银票。”
秦重瞄了一眼那鼓鼓的茄袋子,眼皮跳了跳,没好气地说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一碗牛肉汤,不过十文钱而已。一百两,是想盘下我这铺子吗?”
那人立马堆笑道:“掌故的,别误会。这是医药费。”
“医药费?”
“是这样的。夫人这次回乡祭祖。我家小姐被邻居家一个女伴领着偷跑了出来。小姐她从小在府里养大,没见过这乡野之事,难免被惊吓着。可能也害着贵店的一位伙计被牛给踢伤了,夫人知道了,就请我们送些医药费过去,而且也替我家小姐道个歉。小姐她也是无心之过,我代她向店家赔礼了。”
那人说着,便抱拳施礼。
秦重这才醒悟过来,表情尴尬地还了一礼。“是这样啊。你看这怎么说的……”
“小易,上茶。”秦重出了柜台,冲傅易喊了一嗓子。
“不敢叨扰。我等还有赶路,不便久留。”
“那怎么行?贵客临门,一杯茶水都没有,岂不是缺了礼数?”
此时,秦重就站在那人对面,笑颜如春地说道。
那人刚想说什么,却忽然脸色一凝,鼻翼动了动。
站在那人身后的瘦子,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睛也忽然警惕了几分。
那人却是忽然哈哈笑了笑。“夫人已经在船上候着了。我等职司在身,不敢耽搁,还请掌柜的恕罪了。”
说完,竟抬脚转身走了。
秦重看着那两人出了铺子,回到柜台前,将银票锁进了抽屉里。“果然是礼仪之家。讲究!这下老蔡的医药费和养老钱都有了。这生意端得做得……”
两人走出了汤铺。
瘦子忽然问道:“解头,刚才有什么问题吗?”
这瘦子跟着解道寒两年多,知晓这解道寒的嗅觉异于常人。他们外出执行任务,有几次危局就是靠解道寒的这点奇异,化险为夷的。
所以,刚才解道寒的鼻翼动了动,他才会紧张。
解道寒眉头拧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汤铺。
“那掌柜的……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气味……”
“什么气味?”瘦子纳闷道。
“一种奇异的药草味。那种药草是有毒性的,只能用酒稀释了才能慢慢饮用。我有一位故人,也常喝这种酒。”
“故人?”瘦子不解道:“既然有毒,干嘛还常喝呢?”
“因为他练一种特殊的功法,需要这种药草催化功力。”
“功法?什么功法要用毒物催化功力?”
“蛤蟆功。”
解道寒说道此时,忽然眼睛看向辽远的天空,目色深邃而痛苦,喃喃道:“秦少游,真的是你吗?”
这一天下来,傅易几乎没有闲暇一刻,原来老蔡在时,什么事都是老蔡指挥着,他和小蔡就按部就班地搞就行了。
现在,让他们自己搞,忽然就感觉很累。
次日清晨,小蔡又牵了一头牛,栓在了棚子旁的石碓上。
小蔡将目光看向棚子里坐着的老板秦重,那意思杀牛的活儿得老板自己来。
老蔡是老手都被踢了,谁还敢上?
秦重坐在长条凳上,将酒坛子抱在怀里,白眼翻着扫过三人,骂道:“怎么?还想让我杀?老子请你们来是吃白饭的吗?今天的牛杀不出来,你们全给我滚蛋。废物!一群废物!”
老陈、小蔡、傅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老陈抽了一袋烟,忽然看着小蔡,说道:“小蔡,你叔平时带你最多。这时候,该你上。”
小蔡跳脚了。“我叔只教我卤牛,没教我杀牛。你老来铺子里时间最久,我看这时候,还得你老上。”
傅易看着地没说话。
这时几人都沉默了,空气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傅易轻轻叹了口气,忽然起身,去后院抄起那根大黑铁锤,提溜着,重新走回了棚子旁边。
这时,老陈、小蔡都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傅易把大铁锤,在手里攥了攥,忽然不避不躲,身影一蹿,大铁锤几乎同时随身形就势挥出。
小蔡、老陈只觉眼睛一花,便听到砰的一声响,老黄牛的脑袋正中央就被砸出了个拳头大的血坑,脑浆子溅了一地。
“卧槽!”小蔡站得有些近,牛又是倒向他那边,冷不防就被红的白的溅了一脸,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