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我对人类的麻木不仁和淡漠还是有所领教的。曾看过一段剧情，童年生活极其不幸的女孩，成为了迫害同胞最为恶毒的人。具体是如何不幸呢，是一般常见的设定：父母双亡，养父母打骂不止，脏活累活都做，成为养父母儿子的替罪羊，屡次送入青楼。
她最最憎恨的，第一个人，是谁？
我在门槛上趴着的时候，思考的大抵也是这样的问题。
过路者可恨吗，又或是视而不见者更可恨，还是不以为意笑着离开的人更可恨？
似乎也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一样的。都对求助者无动于衷的，法律之上，义务以下，确实也无伸手的必要，似乎也确实无法责怪。
换而言之，他们也默许了这样的现象随处可见吧？
对求助者视而不见是被默许的，他人的事是事不关己的，也不必理会的。
同样的，他们也是坚强的，他们在最最困苦的时候，或许也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
真是优秀的品质，真是高贵的意志，我无法理解也无法触碰。
简直是刺穿了双眼般灼目，我自认为是得不到的。
我是不介意偶尔伸出援手的，弱者自然是会抱团取暖的，也就时常会有为他人雪中送炭的时候。
我只是恰好有余力，或者单纯心情好。
好在我也并非人类，没有道德可言，也就不必在意所谓修养、文明、又或是莫须有的善良。
回过头，我去问了问她的想法。
她说，第一个憎恨的人，是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不曾做过什么事的表弟。
哦？
从门槛上支起身子，我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
光是需要有黑暗才能被感受到的，在失去颜色的地方抹上一缕异样的情感，自然是可以孕育出我们所期望之物。
做这个恶人，也怪有意思的。
不是吗？